若是诚心求子,去过几次便可有孕,所以大殊寺一直香火旺盛。m.χIùmЬ.CǒM
不过后来么,就有些风言风语流传出来,说这大殊寺里送子显灵的不是神佛,而是里边的僧人。
再说简单点,求子得子是因为僧人播种。
林汝行惊得张大嘴:难道真有这事儿?那不就成了银窝了吗?
不过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若是因为家中丈夫的原因不孕的话……换个人好像确实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这小太监此时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呢?
“要死了,你怎么说起这些来?”
“这不是说给你解闷吗?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是只我一个人说……”
公孙侨摊开手,掌心里有一颗小药丸。
她捏过那颗黄豆般大小的药丸,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味道跟药瓶里的是一样的。
“这药丸是你从太医院那拿来的?”
“没错,贫道本来想去太医院请张子瑞给把个平安脉,谁知道他不在太医院,他的
公孙侨懒洋洋地说:“你记不记得凤仪殿的宫女说过,皇后娘娘为了避嫌,已经免了让太医院的人来请平安脉?”
林汝行回想了一下,点头说道:“昨天你是说过这件事。”
“既然不允许太医请平安脉,那张子瑞为什么又去了皇后宫中呢?”
公孙侨这话让她又犹疑了一会儿,张子瑞不像是大大咧咧的人,再说这是皇后的嘱托,他怎么会忘呢?
要是这么侍主,恐怕早就没命了吧。
“郡主,不如贫道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赌我们去凤仪殿走一趟,一定能在殿内发现相同的丸药。”
林汝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看公孙侨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去了吧?昨天我们去的那么突兀,娘娘已经起疑了。”
公孙侨已经走出两步,又停下:“放心好了,贫道自有说法。”
……
果然,凤仪殿门外的小太监看见公孙侨就满脸的防备:“公孙先生有传召吗?”
“没有,贫道临时有事,想请教娘娘。”
“先生恕罪,娘娘午睡呢,特意交待不见客的。”
公孙侨摸摸脑门:“你进去回话,就说贫道昨天给娘娘殿内贴的符纸贴倒了。”
小太监也摸不着头脑,一直踟蹰不决。
“误了娘娘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小太监终于受不住威胁,赶紧颠颠儿跑进去回话了。
……
公孙侨跟林汝行奉旨入殿,穿过院子走到殿门口,公孙侨突然站住了,他低头一直在地面上找来找去,林汝行忍不住问:“娘娘传召了,你又迟迟不进门,也不怕娘娘怪罪。”
公孙侨没理会,干脆蹲在地上更仔细地找。
“哎,公孙先生,你的拂尘落在地上了,你的道袍也拖到地上了。”
谁料到公孙侨这个重度洁癖,竟然像毫无察觉一样。
“奇怪,昨天他明明是在这儿掸的胳膊啊……”
公孙侨嘴里碎碎念,林汝行根本听不清楚,抬眼看见安女官从殿内走出来。
“找到了!”
公孙侨露出一嘴的小白牙,笑得煞是好看,只是一见到出门迎接他们的安女官,他连忙将手揣了起来,顺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颔首道:“劳驾女官带路。”
安女官生硬地笑了笑:“郡主、公孙先生请随奴婢来。”
陈皇后看起来有些憔悴,虽然坐得端正,但是精神萎靡,还有点愁态。
二人给陈皇后见完礼,陈皇后笑问道:“怎么?公孙先生还是怀疑韵贵妃身亡跟本宫有牵连?昨天先生在本宫殿内查探了半日,竟然还是不肯相信本宫。”
虽然这话陈皇后不是指着林汝行说的,但她还是觉得如坐针毡。
陈皇后说话向来语气温和让人想亲之近之,而且她很有耐心在寒暄上,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精力,时刻维护着她作为六宫之主的气度和体面。
林汝行乍听到陈皇后猛不丁地就戳破了窗户纸,心里便没由来地紧张。
公孙侨啊公孙侨,你倒是有几个脑袋敢来凤仪殿叫板?
今天若是拿不住让娘娘信服的证据来,恐怕就是有去无回。
她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看皇后娘娘,稍稍侧过头去瞥了一眼公孙侨,只见他面不改色,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娘娘言重了,昨日娘娘命侍女们说给贫道的那些话,贫道已经悉数记在心里。”
陈皇后脸上便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眼神扫向殿里的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急忙跪地求饶:“娘娘饶命,是奴婢办事不利。”
谁知陈皇后却“噗嗤”一笑:“起来吧,本宫不怪你们,也难为你们在谋圣大弟子的面前演戏了,公孙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林汝行听得一头雾水,咋这还夸上了呢?
“娘娘谬赞,贫道只不过受皇上的嘱托,不敢不细心。”
“那公孙先生到底怀疑本宫什么?”
公孙侨笑得虚情假意:“娘娘言重了,但是有一事贫道不明,还请娘娘赐教。”
陈皇后挥了下手,方才请罪的那两名宫女退出了殿内。
“公孙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娘娘既然知道有人会借着韵贵妃产子之事构陷娘娘,也做足了防备之策,为何不将此人揭发给皇上呢?”
陈皇后面上依然挂着笑:“皇上日理万机,而且向来忌讳六宫争斗,这些事实在是有辱圣听,再者,本宫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揭发?”
“可是娘娘私下交托韵贵妃宫中的侍女如黛,此事一旦被人发觉,娘娘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汝行听他们两人说话,听得只想冒汗。
这个公孙侨说话可真是不客气,语气里没有丝毫敬畏之意,听起来倒是颇有些揶揄甚至嘲讽的意味。
这是吃准了皇后娘娘不会要他的脑袋吧?
只是公孙侨口中的“此人”究竟是谁呢?
“本宫只是交代披香殿里的如黛随时将韵贵妃的境况告诉给本宫,以免她有什么闪失或她宫里有什么异样时,本宫却蒙在鼓里让人有可乘之机,其他的本宫可没做过。”
“是,贫道开始时确实有些怀疑,但是现在贫道知道娘娘只是为了自保,并未做过伤害贵妃的事。”
陈皇后得到公孙侨这番话,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连眼神都不那么焦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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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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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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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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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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