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后,林染直接抽出展眉射向悬崖石壁之上,展眉虽然无锋可在灵力灌注下也是坚韧无比,破开顽石直接插进石壁之内,稳稳的镶嵌了进去。
林染借由这个支点,轻松的荡起身体,在空中划起一个转身后稳稳的落在了展眉剑上。
落到剑身上后,林染目测了到地面的距离,又是借力在剑身之上,抽出展眉朝悬崖之上一掷去。
此时,三个黑衣人正聚在深林之内,正当为首的那人计划到,今日的事就此作罢时,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道破风声。
从枝叶的夹缝中,黑衣人看到这道破风的声音竟是之前追击的那人,那人不知如何一跃至天际的高度,映着夜色从高空之中迅速下坠,跳落到三人附近的位置。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你们从南边离开,我去引开他。”为首那人眼神深邃,闪着一丝淡淡的杀意道。
“是...”
“是...”
看着同伴离去的身影,留下那个黑衣人,突然冷笑起来,手中的食指与大拇指圈成一个圆,慢慢放到嘴边就吹响起来。
原本平静的林间突然响起这响亮的口哨之声,就显得特别明显,活动在树梢上的林染自然也是听见,只是听见口哨声后,林染也没有直接朝那个方向奔去。
“有意思,原本还以为丢失了他们的方向,没想到这人还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是要吸引我过去麽,哼,今天便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林染心中想到,也不在迟疑,就迅速飞奔过去。
没过多久,追击上的林染就发现了黑衣的背影,只是相比之前,此时只是剩下了一道身影。
“林染捡个柴火怎么还不来?”
篝火前的深深已经等的有些急躁,汤怀和张奕也是抱着些瓜果肉食回来,听着火苗“喳喳...”的爆裂声,几人都是开始忙活起啦。
“这小子,不会迷路了吧。”
林染此时跟在黑衣人后面,飞跃在夜里的高树梢上。
看着眼前黑衣人的身法,林染猜测这人不像是修道中人,因为此人步伐诡异,所选择的落脚点或是着力处都是无比蛮横,像是要撕裂开这片黑夜般凶相毕露,若不是林染跟得紧,恐怕早就是要丢失这人的方向。
就在林染蓄力一跳,飞至高空的时候,黑衣人似有警觉突然转过身来,朝着空中快速射出几十把银光匕首。
林染见寒光射来,便急急扭过身子往旁边一闪,落脚之时,恰巧就踩在黑衣人之前踩过的位置上。
只是林染心中警觉,瞧见此人面部的细微变化,下脚时多留了个心眼。
就在林染一脚踏上树干上时,从树干的背面突然响起一声引线燃烧的声音。
“这是...”
来不急多想,树干之上就燃起了火石爆炸的光芒。
黑衣人见得了逞,便停了下来,看着浓烟出冷冷发笑。
可就在嘴角还没落下的时候,草垛下的浓烟里忽然站起了一道身影,这人自然就是,林染。
林染站在树下,望着远处树梢上的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火星,又冲他摇了摇手,意思是今天是非要逮着你了,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黑衣人虽然戴着脸罩,可僵硬的神情溢于言表,只是没多停留,转身又是逃去。
见着那人跑开,林染长舒一口浊气,刚刚虽是提前准备,可在火石爆破下,依旧是伤着了内腑,此时喉头之中是一股腥甜,感觉不好。
慢慢挪开步子,林染靠着一颗树墩喘着粗气,今夜的遭遇不可不说奇之又怪,这三个黑衣人...究竟会是谁...
“难道是...”
突然联想起之前监天院里的黑暗结界,林染开始怀疑这三人会不会就是想监视观天仪的那伙人,如此想着,心中气便不打一处来,于是一掌震开周围的灰尘,又重新追了上去。
月光洒在这片银色的大地上,峨眉山间正穿梭着一黑一白的两人。
林染跟在后头,此时已是丢失了黑衣人的目标,夜里太黑也分不清南北,只是堵着心中的一口气,朝着某个方向一直飞奔。
可就在这玄妙的感觉之下,林染实际是一直咬着黑衣人。
黑衣人也是奇怪,这人是如何重新跟上自己的,只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心中定下主意也不再跑了,身形慢慢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原本林染还能隐约感觉到黑衣人的气息,可就在片刻之前,这股微弱的感觉突然断开。
林染在空中一滞,慢慢跳落在树丛中间。
“誒,还是跟丢了嚒。”
林染一拳捶在树杆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当林染准备再次起符定位之时,黑衣人突然从阴影里窜出了半个身子。
林染怎么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鬼魅的咒术,惊吓之下已是脑袋一片空白。
隔空不过一尺的距离,黑衣人从黑暗中探出身子,两人居然四目相对起来。
就在这四目相对之下,林染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想要抓住黑衣人,伸手一抓却只是抓住一团空气,当指尖抓空的那一刻,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掉下了树梢。
当林染再次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空地之上,迷糊之下正是天旋地转,勉强撑起身子时,发现面前不远竟是有着火光。
林染伸手按住发胀的额头,用劲的甩了甩,当眼前景象渐渐开始清晰的时候,才诧异的发现身旁竟是之前自己收集的柴火和野兔,而面前的篝火旁正是深深、梓鸢他们。
“我这是种了幻术?”林染慢慢撑起身子,重新收起心魄。
之前被那黑衣人一吓,自己竟是连心神也是被控制住,受幻术蛊惑不省人事。
林染慢慢恢复过来,心中也是奇怪,这黑衣人明明已经制服自己,若此人是妖族中人,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怎么这次还会把自己送回来呢。
虽然如此想着,可耳边又是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染这小子到底去哪了,捡个柴火也能弄半天,你看这猪肉都开始冒油了。”张弈翻了翻手中的钢叉,盯着油滋滋的烤肉道。
汤怀站在一旁,将清水剑抱在胸前,道:“确实有些奇怪,我去寻寻他。”
说着汤怀就想转身去找。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还真打算去,咱们峨眉又不是龙潭虎穴,林染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走丢不成?”张弈看着汤怀想要动身,憋了憋嘴道。
林染知道自己的幻术已醒,而这面前的人是真正的伙伴,尽管还没想通,可还是提起身边的东西,走向篝火。
“林染...你跑哪去了...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么。”深深见林染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立刻大叫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深深你看这是什么?”知道深深肯定会抱怨,致歉后晃了晃手中的野兔道。
“啊兔子?”
“对啊,我打了一只野兔给你们吃。”
......
林染犹豫下,并不打算把今晚的遭遇说出来。
一来,若这批人就是方殿教在监天院的遇上的那批人,那这件事就不可轻易外漏;二来,自己还没想明白,明明在自己完全受制的情况下,黑衣人还把自己送回来,这又是为何?
在这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林染选择闭口不言,只是想着不断出现在山门中的黑衣人,林染突然觉得,这片山门之内,真是不如表面上看得那么平静。
不知身处在这场风波里的人们,是否都能够全身而退。
“星斗如幻照马蹄,铁壁铜崖种菩提。”Χiυmъ.cοΜ
由于夜里太黑,林染便打算在这石窟里暂住一夜,等第二日天亮了在上山。
走到了寺庙跟前,林染抬头一看,便瞧见殿前正上方的匾额上写着“站佛殿。”
林染站在门外,也不急于开门,先是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后,在俯首一拜道:“弟子,峨眉山林染,初到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林染这一席话说得刚劲有力,没有丝毫扭捏造作,只是此时除了风啸山林之声,再无其他别的回应。
等了半天,见没有回应,林染才缓缓推开万佛殿的殿门,“吱...”的一声,殿门被推开后,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看来这里,已经是许久没人住过了。”林染心中想到,便开始着手打扫起来。
可就在刚刚拾起扫帚之时,突然这殿内的穹顶上就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林施主,可否来大殿一聚。”
“这声音是...”
这道声音浑厚横练,虽然从远处传来,却只在这方殿宇中回响,看来说话的人必是修为极其高深,而且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林染如此想到,便出了门,往大殿走去。
大殿隔着不远,林染穿过了几间庙堂,便到了门口,虽存疑惑可林染还是一下便把殿门推开。
殿门一开,林染便瞧见,大殿之内的石沟中正聚着一堆火架,火架旁正是在昆仑山遇见的玄弘大师。
“玄弘大师。”
此时再见到大师林染格外开心,一别多年熟人相遇正是心喜不已。
“玄弘大师,你怎么也在这?”林染几步走到大师面前,顿首说道。
“哈哈...林小施主,我在此等候你已经多日了。”玄弘大师依旧和当年一样慈眉善目,扶手之间就是将林染托起。
“哦?”听到这话,林染心中便是一惊,难道大师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林染心中疑惑,可真人面前也无需隐瞒,便即刻从怀中掏出奄奄一息的小银龙。
小银龙之前身受重伤,再加上几日的奔波,此时已是生机虚弱不复之前的活力,虽然林染每日为他换药,可依旧不见成效。
玄弘大师看着林染手上的小银龙,拂起长袖便是接过了手。
“弥陀佛,当日我将他镇于印心珠时,便算到他会有今日一劫。”玄弘大师叹了口气说道。
玄弘大师将双手合实,向手心的小银龙渡过几道真气道:“这小蛟龙也非凡品,在印心珠里的这段时间里,竟是借由印心珠的佛法,驱除了自己身体里的戾气,看来这条蛟龙实在是与佛家有缘...”
“玄弘大师,这小蛟龙在昏迷之前,一直叨唠着要来这祁连山,不知是为何?”林染见大师原因相救,便是急忙问道。
“小施主,这小蛟龙本属寒冰一脉,这次你们与火麒麟一战,火麒麟的业火本就与这寒冰相冲,再加上这小蛟龙误饮了火麒麟的鲜血,此时不仅体表受损,连内脏里也是遭受了毁灭般的打击。”
听着大师连自己与火麒麟交战的细节都是说得如此清楚,林染直接拜伏下来,道:“还请大师救救这小蛟龙吧。”
玄弘大师见林染如此激动,便一把将其扶起,接着说道:“这小蛟龙之所以要来这祁连山,是因为这祁连山的山峦顶峰之上有一条祁连冰脉,这祁连冰脉千年积雪,正是适合这寒冰一族的恢复生机。”
说着,玄弘大师顿了顿道:“我之所以等你这些天,便是为了明日与你一同上这祁连冰脉,一同搭救这小蛟龙。”
林染听见玄弘大师要与自己一起上祁连山,这几天来都是紧皱的眉头终是解开,如有大师的帮忙,看来这小银龙真是有救了。
第二日。
祁连山脉上。
“玄弘大师,这祁连冰脉是什么地方?”
“这祁连山脉,又名南山,东西长八百公里,与秦岭相连,这里诸峰峰峦上均是常年积雪,其中的冰川就有三千余条,而祁连冰脉就是指这三千冰川。”
说话的二人,就是昨夜在马蹄寺住了一夜的玄弘大师和林染。
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山峦顶峰,此次还是林染第一次看到这祁连冰脉,站在山顶一眼望去,真是气势磅礴,银光灿烂,犹如一条银色的巨龙,时而隐匿于浓厚的寒雾之中,不留一点踪迹,时而浮咆哮于巨浪的云端之上,令人震惊不已,冰川露出夺目的身影,反射着太阳的万道霞光,玉壁金川,素裹银妆,壮丽天然。
玄弘大师见着林染愣愣出神,也是会心一笑,道:“林小施主,现在可以把小蛟龙拿出来了。”
林染听见大师一说,才反应过来,便急忙掏出小蛟龙,递到大师面前。
玄弘大师接过小蛟龙,缓缓盘下了身子,席地而坐起来,林染见大师如此便也坐在其身旁,静静的看着。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愿离爱缚诸结烦恼。归依世尊愿离诸缚。”
“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
林染坐在一旁,听着玄弘大师口吐玄妙经文,虽属无意,可这经文像有魔力,一直在脑中徘徊,挥散不去。
此时,玄弘大师就地画出一道圈阵,将小蛟龙放到其中,掌中又捏起一串檀香念珠,以灵力搭起一座九层宝塔,将小蛟龙收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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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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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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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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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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