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山。
在西北海之外,最荒远之地的角落上有一座大山,名叫大周山。只是这大周山后被水神共工撞裂成为两体,分左右间隔而立,后改名为不周山。
不,代表否定,周,表示完整,不周山,就是不完整的山。
传说,当年共工与颛顼有隙,共工一怒之下便把大周山拦腰撞断,大周山本是天地之间的支柱,支柱折断了,天地之间便瞬间崩塌,天地、日月、星辰、山河都变了位置,世间仿佛又回到混沌时期。还好之后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堵上了天地间的口子,扭转乾坤,终是解决这一大麻烦。
只是至此之后,天神为了惩罚共工这一举措,降罪整个共工氏,将共工部落安置在不周山间的炽热之地采石,直到将裂开的不周山填补起来才能离开。
炽热之地隶属不周山山底地穴中,地穴里常年高温,常有毒热,共工氏一族常年在地底劳作,已少有现世,故世人知道甚少。
柳凤仪从冰灵族出来后便立即赶往炽热之地。
这炽热之地只是在史书里记载寥寥,又少有人寻,柳凤仪一时也并未有准确的位置,只是一路朝着西北昆仑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越是往西边走越是感觉荒凉,茫茫戈壁黄沙横亘绵远,狭窄粗犷的沟壑险恶丛生,狂风卷起的沙砾遮天蔽日,连耸立其中的石壁也被打得残破不堪。
荒无人烟的地貌上,柳凤仪一路如上云梯。
烈日当空,黄沙飞掩,行至途中,身下的黄棕马已是支持不住,四蹄一软便是倒在戈壁上。
老马为驹,柳凤仪也是不忍,抚摸着黄棕马背,又将水袋系下,灌了几口水给它后,开始独自上路。
行至半途,柳凤仪突然发现面前的地界上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而这股波动十分明显的隔开了两处空间。
“这难道就是不周山地穴的入口?”柳凤仪心中想着,便慢慢向灵力波动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到面前,便发现这阵灵力波动,竟然一个大型的结界阵法,这个阵法将戈壁以北方向的去路全部封死,看来布阵之人是不想让人再往前去了。
“这是...”
柳凤仪细细感受这股力量,不多久便发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昆仑派的灵力力量,看来是昆仑山不想外人进这片地方了。”柳凤仪虽然知道这是昆仑结界,可不周山下的炽热之地就在眼前,自己不可能放弃的。
感受着背后的秋俪剑的低鸣,凤仪稍稍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要闯他一闯,只是这结界坚固无比,犹如一睹山体般无懈可击。
柳凤仪虽是自傲,可真正接触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股结界的力量,光凭自己是无法突破的。
看着头顶的光晕,柳凤仪从背后抽出秋俪,此时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退让,而剑刃之上慢慢开始聚起剑气,
漫天的灵力不断收缩,秋俪剑就像是一道漩涡般,不断吸取着周围的灵力,当剑气灵力累积到某个顶点时,其周身都开始散发出锋利的剑气,当周身剑气重新归于秋俪之时,秋俪放佛化成一柄百丈巨剑。
当剑光一成,柳凤仪便使出浑身的力量砸向结界。
两者如此激烈的碰撞下,便是响起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钢筋交错般,方圆十里都能听见这个动静。
柳凤仪似乎还是嫌这声响不够,又是加大力度,一剑剑的劈砍之下,竟是泛起漫天火花,场面异常火爆。
只是,十几剑后,从山侧外便赶来十几名昆仑弟子,如此动静下,必然就会惊动这些护山弟子前来察看,见着有昆仑弟子赶来,柳凤仪也是停下动作,慢慢收起秋俪。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破坏我昆仑护山结界?”一旁赶来的弟子怒道。
柳凤仪刚想报明身份,就有弟子认出来了。
“你是...峨眉山的柳凤仪?”
见有人认出自己,柳凤仪也是省去一番口舌,道:“正是。”
那人又问:“既是峨嵋派的同仁,为何攻击我昆仑山的护山大阵?”
柳凤仪将秋俪剑往手心内一扣,顿首道:“攻击昆仑大阵实属无奈,请大家不要见怪,凤仪此去不周山的炽热之地,实在是有要事,还请各位通融、通融。”
昆仑山各弟子听见其要去不周山的炽热之地,也是极其意外,有人问道:“你可知那不周山下囚禁着受罚的共工氏,他们本是神族,却因毁坏天地平衡,被贬在此处修行。”
“在下知道。”柳凤仪道。
“那你可知道,这共工族繁衍至今,已是丧失仙道,魔性渐增。我昆仑本是世代看守不周山,可这共工族常年埋伏地底,肆意屠杀我昆仑弟子,所以我们才布置这道结界,护佑弟子安全。你居然还想去找他们?”昆仑弟子又是说道,只是说这话时已是颇有怨气。
“哦?真是没想到这共工一脉竟是沦落至此...”柳凤仪听见共工氏如今的状况也是低吟道。
可抬眼之时,柳凤仪眼神又是尖锐起来,道:“可在下身负重务,非要去炽热之地斩杀赤炎骷髅骷髅不可,还请大家...让再下...”
当昆仑弟子听到赤炎骷髅时神色都是为之一变,为首几人更是义愤填膺,刚刚说话的那人又是说道:“屠杀昆仑弟子的就是这赤炎骷髅,我们...我们...早就想...”
说到这里,柳凤仪发现这几人的模样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神色间不甘的接着道:“只是师叔、伯们不让我们寻仇,还布置下结界,不让我们接近。”
柳凤仪听到这里手中长剑一转,便把秋俪插回背后的剑鞘之中。
“既然如此,凤仪愿意替昆仑各位,诛灭这赤炎骷髅,还我仙道安宁。”柳凤仪这话说的刚劲有力、正气凛然。
在场的昆仑弟子也受其感染,纷纷站了出来,长期压抑在这群昆仑弟子心中的怨气便是爆发出来。
为首的那名弟子取出怀中的一只昆仑玉递给柳凤仪,又对身后的同伴说道:“我们和柳兄去那炽热之地,斩了赤炎骷髅就回来。”
只是这群昆仑弟子,哪个不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自然都想前去为之前牺牲的同伴报仇,为首那名弟子见大家群情激涌,也是按捺道:“前途未卜,我们不可一拥而上,我和柳兄先去,若是三个时辰后还未回来,你们就去找师叔,来寻我们。”
众弟子听到那人如此说道,也都冷静下来,纷纷解下自己的昆仑玉举在手中,叮嘱着小心。
在昆仑山上,昆仑玉便代表着最高的礼仪和信念,每位昆仑弟子的昆仑玉上都沾染着各自的魂魄印记,这也正是玉在人在,玉存人生的道理。
柳凤仪接过那人递来的昆仑玉,又是顿首向着众人道:“必不辱命。”
说完便和那名昆仑弟子接着昆仑玉一同打开结界,前往炽热之地。
两人进了结界后,一路只是黄沙漫漫戈壁嶙峋,走了许久也未有发现什么。
柳凤仪感觉就像是困于这方天地中,如何也走不出去一样,无奈之下才开口问道:“兄台,镇守昆仑多时,可知道不周山的方向。”
那人听见柳凤仪问道,也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沉声道:“自从有弟子在这里面出事后,师门便是将此处封锁起来,直到现在已是有数十年之久,誒...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雨雪,这里已是模样大变...”
就在迷惑之时,两人身下的这片沙地突然震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沙田里聚起一只金黄色的双尾巨蝎。
双尾巨蝎浑身沐浴着流沙,而这层层流沙之中蕴含着诡异的灵力波动,像是能绞食天地万物的黑洞可怕至极。巨蝎挥舞着双爪,剧烈的摇晃起长着锋利倒刺的双尾,一步一步的向两人逼近。
就在柳凤仪准备拔剑之时,这只双尾巨蝎突然在其面前钻进地下,虽然双尾巨蝎体型庞大,可这打洞下潜的速度可真是不慢,眨眼间便只是留下一只深不见底的大洞,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它去哪了?”昆仑弟子眼见双尾巨蝎消失不见,警惕的问道。
柳凤仪慢慢潜下心神在这片沙海上,细细搜索起来,许久之后才缓过神,只是回神之后,柳凤仪依旧愁眉不展的摇了摇头。
这一望无际的沙海中,漫天飞沙,柳凤仪的心神一入便是四散开来,无法再集中稳定的搜索,两人站在沙漠一隅,时刻准备着双尾巨蝎的攻击,可等了许久,除了之前留下的那个洞穴,这片沙海中再无其他动静。
柳凤仪和昆仑弟子并肩而站,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柳兄,此地不寻常,我看我们赶紧离开为上。”昆仑弟子提议道。
柳凤仪稍一沉思后,道:“我们朝着西北方向走,小心了。”
当两人开始朝西北方走去时,沙海之下也慢慢产生了变化,暗藏汹涌的流沙悄无声息的又是流动起来,只是这股流沙埋得极深,两人都无法发现。
就在柳凤仪和昆仑弟子刚走没多远,身下百尺的范围内突然塌陷起来。
无数的流沙卷起风暴,像是来自地狱的锁链,纠缠住两人的身体,可不管两人如何挣扎,却依旧无法解开这道束缚。
流沙纠结着整片沙海,像是一只只毫无感情的猎手,正捕捉着自己的猎物。
共工氏
怪力乱神,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些触手从沙海中不断飘出,st二人如何劈砍,可断开的流沙还是会源源不断的续接上,这种情形下使得二人应接不暇。
柳凤仪运起灵力五指化作剑芒,茫茫多的沙海触手在其手下都变成普通散沙,刚刚割开身前的一道沙幕,就听见一旁的昆仑弟子惨叫起来。
面对沙海集成的轮番攻击,昆仑弟子已是难以抵挡,眼见数十根触手已是将其束缚,并拼命的往流沙里拉。
见其不敌,柳凤仪赶紧调动起浑身的灵力,双手迅速结起印记,就在沙海即将淹没两人身躯之时,从柳凤仪体内突然就爆发出万丈剑气,剑气叱咤纵横,瞬间就清除掉所有的暗藏的流沙。
流沙散尽,昆仑弟子直接卧倒在地,即使是柳凤仪,在如此剧烈的招式下也是有些不支,只是荒漠依旧是荒漠,眼前的景象未变一丝,关于炽热之地依旧不知方向。
如今两人都是有些迷茫起来,而沙海的深处又是涌动起一股恐怖的力量,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又是暗藏起汹涌的漩涡。
就在柳凤仪扶起昆仑同伴之时,沙海中忽然塌陷起来,那只双尾巨蝎重新跃出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两人。
二人皆是毫无防备,只是勉强的聚起佩剑防御,却在双尾巨蝎的扑袭下,一同陷入沙海之中。
与此同时,峨眉山中已是送走了五台山的玄念大师,掌教白眉唤来了苏长铭。
苏长铭到金顶之上时,掌教已是坐在大殿的无量天尊道像前等候,见掌教恭坐一旁,苏长铭也是赶紧上前拜服道:“掌教。”
白眉见苏长铭来到身边并没开口,只是起身整理起案前的拂尘。
许久后才开口道:“此次弟子大会,峨眉大部分的弟子都会出山,只留一些护山弟子下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白眉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拂尘又拾起玉净瓶道:“在大家离山之前,把那几个影藏在山里的妖人除去,便才放心。”
苏长铭听到掌教的话先是一喜,又是一忧。
喜是自己早就想将这山里的妖人出去,这次得到掌教的允许更是可放开手脚。忧是这妖人狡猾无比,一旦隐藏起来真是无迹可寻,大会已近,想要短时间的找他们出来真是难比登天。
白眉也知道苏长铭的担忧,一边把手中玉净瓶杨柳枝取出,把浑水倒掉,一边开口说道:“近来魁星出现在南海,你可以去问问他。”
“魁星...在南海?”苏长铭听到魁星两个字,面容之上是忍不住的愉悦起来,心中暗暗想到:“这潜伏百年的老妖怪终于现身了。”
白眉走到苏长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去吧凤仪找到,带他一块去。”
苏长铭听见掌教让自己带柳凤仪一同前去,急忙道:“掌教,魁星之地危险,长铭一人去便可,不用再带帮手。”
“带他去,不是要他帮你。”
白眉将手中的杨柳枝重新插回瓶子里,说道:“带他去,他也有他的问题要问魁星,你二人结伴而行,我放心。”
苏长铭虽不懂掌教的意思,却也应道:“是,长铭遵命。”
当苏长铭起身准备离去时,又被白眉叫住。
“等等,去山下取点清水。”说着,白眉将玉净瓶交到苏长铭手中。
苏长铭俯首接过,爽快应道:“好,立马回来。”
当柳凤仪再次睁开眼睛时,竟是发现自己身处一道地穴之中,由于刚刚苏醒加上地穴之中昏暗不清,让人一时之间很难分清自己的位置。
柳凤仪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迅速让自己清醒过来,此时身边的同伴已是不见,而这周围的地穴之中不断传来阵阵的高温能量,身边的泥土里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地热中岩浆流淌的波动。
“这是哪里?”
柳凤仪实在抵挡不住这股不太正常的高温,便缓缓撑起身体,开始慢慢照着地穴的出口的方向。
只是这地穴越走越黑,像是无底之路,难辨西东。
就在柳凤仪疑惑之时,远处地穴中忽然亮起一只只血红的眼睛,像是嗜血的野兽般,闪着邪恶的光芒。
柳凤仪不知是何物,便警惕着提起秋俪护在身前,地穴里昏暗难辨,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吹燃。
借着火光,柳凤仪开始慢慢向暗处探去,只是没想到这凶恶的赤红双眼,竟是怕这亮光,火光所到之处,便急忙退后闪躲。
柳凤仪看出此物怕光,便急忙聚起灵力,以灵力化出漫天火海,瞬间将这地穴之中照了个透亮。
火光一亮,便将这个地穴照得通彻,之前那些染着血色的赤红目光,也是一起暴露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柳凤仪一个箭步便冲到跟前,以掌风迫开赤红目光者,站住了脚跟。
只是没想到定睛一看,才发现之前目露凶光的,竟是一群衣衫褴褛,佝偻瘦弱的一群地穴族,这些人长期待在地下,如今已是惧怕光亮,也由于长期接触不到阳光,连瞳孔中都是泛起血色,所以远处看来便像是野兽般的赤目。
柳凤仪疑惑之下,便收起漫天火海。
火光一灭,那群地穴族才将紧绷着的身躯缓缓舒缓下,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也不知如何沟通,柳凤仪只能聚起手中微弱的火苗,尝试开口道:“你们是谁,这是哪?”
这群地穴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听不懂这语言,只是闷声发出低吼的声音。
“看来是无法沟通了。”见他们不能言语,柳凤仪也是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了解此处情况。
就在僵持之时,只听人群之后忽然传来话语:“我共工氏竟是...竟是沦落至此,我的孩儿们,你们多久没有见过阳光,多久没在大地上自由奔跑了,你们...”
柳凤仪听到这人自称共工族,心里顿时一惊:“他自称共工氏,那这里就是炽热之地了?”
刚想问道,又听那人悲怆的说道:“我的子孙们,你们已经丧失我族的荣耀嚒,我们共工氏难道只能一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等死嚒?”
柳凤仪将火光往里一探,便看到在人群的后面,站着一位体型硕大,双鬓斑白的老者,老人和众人一样衣衫褴褛佝偻不堪,可当柳凤仪的火光照到他双眼之时,只见其双眸之中灿烂无比,仿佛日月星辰都在眼眸中璀璨耀耀。
还不等柳凤仪开口,那名老者便发出苍老的声音:“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共工氏。”
“前辈,在下是峨眉山的弟子,柳凤仪...”不等说完。
那人又道:“峨眉派?呵呵呵...好久没听过了,好久没听过了,你们如今的掌教可还是白眉那小子,啊。”
柳凤仪听他称呼掌教“小子。”心中虽是不满,可还是应道:“没错,峨眉山的掌教正是白眉师祖。”
“啊...哈哈哈...还是他,还是他...”那人狂笑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其他的人五脏六腑都是跳动起来,柳凤仪运起灵力才勉强压制下来。
缓了口气,柳凤仪问道:“前辈即是认识师尊,还请问前辈是?”
“前辈?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你听好我就是...”说着那人推开身前的族人,慢慢挪步到柳凤仪面前。
“小子,你听好了,我叫后土。”
“后土...后土...”柳凤仪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为何来这。”那人又问道。
柳凤仪听着应道:“前辈,弟子这次来炽热之地是为了诛杀赤炎骷髅。”
那人听见这四个字似乎有些意外,只是帽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带着伤感的语气说道:“这赤炎骷髅乃是我族子弟死后的怨气所化,你为何要干预这事,这事与你有何关系。”xǐυmь.℃òm
后土说道这里,已是有些怒意,长期受压制的愤恨是要找些地方出气。
只见其探出手掌向柳凤仪抓去,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可掌内蕴含乾坤,仿佛是摘星揽月亦是挥毫之间。
感受到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柳凤仪也不抵挡,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不是不想抵抗,只是以一手揽月摘星已是在师祖那个层次,自己的再多挣扎都是可笑。
只是后土见这个峨嵋弟子不闪不躲,也不反抗,怒气也是消减大半,看着那人便开口问道:“你为何不躲?”
“您是长辈,对弟子的教罚,弟子应该认下。”柳凤仪应道。
“哼...还算白眉教出的好徒弟,说你为何要杀这赤炎骷髅。”
“赤炎骷髅为非作歹,残杀昆仑弟子,虽是共工氏遗骸所化,可不能让他再祸害下去。”说道这柳凤仪也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弟子..还有一个原因,弟子的佩剑需要赤炎骷髅的魂力开锋,所以这赤炎骷髅非杀不可。”
柳凤仪这一段话说得一鼓作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呵呵...”
后土一笑,反手就是一探,柳凤仪背后的秋俪似有感召,略微抵抗之后便飞到其手中。
看着秋俪飞到别人手里,柳凤仪心里不是个滋味,只是这人实力强大,秋俪在自己手中,以不受控制,“真是可恶。”
心中虽是骂道,可柳凤仪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盯着后土手中的秋俪,一眼不眨。
“这是...”后土似乎认出这把剑来,:“这是,秋俪。”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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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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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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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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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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