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也是惊奇的看着这些黑色的绸缎,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实质的剑气...”严爵见着林染的剑招眉头立刻就紧皱起来道。
“什么?”众人听到是剑气,都是惊呼起来。
剑道高手能让自己的剑意随心而变,也能让自己的兵刃形成各种状态,而林染的这一手正是剑意施展的至高境界,大伙一时看不出来也是常理,毕竟剑童里还是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严爵看着林染的剑招神情有些阴霾起来,悄悄的走到方茂身旁,附耳道:“方兄,若你还想在这次选拔里拔得头筹,我们俩就得联手解决掉他。”
方茂听着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个少年时,双眼已是满含杀意。
林染的剑气延伸得越来越长,不多时,便已将三只木偶给完全笼罩住。
“哼,小子,就算你能毁了这些傀儡也不要紧,我还能掏出更多的来。”傀儡师带着三分邪气的盯着林染道。
就在傀儡师刚想脱离对三只木偶的掌控时,忽然觉得双手竟是无法动弹起来,只觉得胸腔里热血翻涌。
“怎么可能,你...”傀儡师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硬是没有将胸口里的那口血给吐出来。
林染见着得手后指法一变,又将剑意重新收回展眉,直到这时大家也才看清楚,原来林染的剑气是化作一条极细的丝线,沿着傀儡师操控傀儡的灵力枢纽参透到其体内,剑气一旦侵入体内,便是直接攻击人体最为薄弱的内脏。
而林染此时收回剑气,就放佛有数十把剑从傀儡师身体里拔出一样,这一下傀儡师已经完全再无抵抗的能力了。
就在林染收剑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两阵破风之声,风声咄咄逼近似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来不急多做反应,林染只是本能的一侧身,两柄利刃就在眼前划过。
“小子,挺机灵啊,不知道下一招你还躲的掉麽。”方茂一击未成便恶狠狠的说道。
深深见严爵和方茂两人开始围攻林染,刚想上前帮忙却被其他三人拦下,一时脱不开身,便急匆匆的叫嚷起来:“你们两个,真是没羞没臊的,居然两个打一个,有本事跟姑奶奶来比试比试。”
“方兄,你也别跟他多啰嗦,咱们直接废了他。”严爵并不理会深深,只是催促方茂联手一起击溃面前之人。
两人虽是手段卑鄙,可手上确实有着着真功夫。
方茂紧紧盯着林染,双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其右手反握着一柄青釭剑,左手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这人竟是使得双手剑。
方茂速度极快,只是呼吸之间便已是杀到面前,林染反应过来时利刃已经到了眼前,看着灼灼的剑刃逼在眼前,林染赶紧向后一侧,想要躲开这次的袭击,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背后脊椎隐隐发凉。
林染知道定是严爵从背后突袭上来,心中暗道不好,只是瞬息之间再难躲闪两人的攻击,只能再次聚起灵力催动罡气护身。
只是严爵和方茂的实力强横,两人所聚集的剑气与林染相击下,并未如之前的傀儡师般被林染的灵力护罡给直接击退,三股强大的灵力对持下开始相互抵消起来,三人逐渐陷入僵持的局面,一时间竟是难解难分。
这几年林染虽是提升不少,可面对实力不俗的两人夹攻下也是渐显吃力。
而此时,这种僵持局面也给严爵和方茂带来不少打击,两人都是在这次选拔中极具希望的弟子,可在联手对敌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焦灼,不免让两人更是下定决心要处理掉这个绊脚石。
严爵和方茂手底下不断加重力道,两人身前的剑气化成红、蓝剑罡,不断消耗着林染的灵力,三种不同的灵力摩擦下爆发出强烈的磁场,氤氲在周围先天罡气被挤压的吱吱乱响,对战的场面火爆十分。
随着时间推移,林染越发感觉灵力透支,只是此时若一收手,恐怕在严爵和方茂的夹击下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下去。
“该死,汤怀、张弈怎么还不来。”林染心中开始暗暗骂道,这两个家伙应该也看到信号,怎么动作会如此的慢啊。
滚烫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林染能支起的罡气范围在严爵和方茂的夹击下已经越来越小,就当最后一丝灵力透支出体内后,林染眼前忽然模糊起来,而就在晕厥的那一刻,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让原本干枯的灵台立刻滋润起来,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天灵穴中,顿时以林染为中心掀起一阵气浪,激起的气浪排山倒海让众人连眼都睁不开,这让原本快要昏倒的林染也是突然振奋起来。
严爵和方茂反应也是极快,感觉不对劲立马后就是撤离开来,就在众人疑惑林染的变化时,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一幕又是爆发出来。
只见原本灵力充沛的林染,突然从体内迸射数十条玄铁锁链将其束缚住,黑色玄铁锁链在束缚的瞬间开始疯狂吸取其体内的灵力。
“啊...啊...啊...”
林染开始撕心裂肺的呼喊起来,想必这一过程极为痛苦。
这一突变是众人都没能想像得到的,看着林染的状态又迅速萎靡下去,方茂重新燃起了杀意,举起双剑又是杀了上去,方茂这一手突袭直逼林染的要害就冲了过去。
可就在方茂刚刚靠近的瞬间,玄铁之锁链也是向方茂袭去,铁链轰然拍下,方茂一时应对不及,于是立刻就是被拍飞了出去,这一击极重直接就将方茂给重伤。
直到林染身体的灵力全部被吸收被吸收干净,这诡异的玄铁锁链才重新收回其体内,被抽干的林染此时已是虚弱不堪,勉强撑着展眉剑才没摔倒。
“林染...”
“林染...”
深深、梓鸢见着急忙跑到身边抽起其羸弱的身子。
“严兄,他已经不行了,快杀了他。”方茂也从一旁踉跄的走了出来道,此时他也是被重伤,渗出的鲜血立即就将胸前的衣襟染红,这让他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
严爵听见方茂如此说,便又燃起了杀意,恶狠狠的盯着虚弱的少年。
深深、梓鸢护在林染身前,也是寸步不让。
严爵的两位队友也是站到了身后。
“你,也过去。”方茂叫着自己的队友也去帮手。
刘莹莹受了重伤无法作战,此时,深深和梓鸢就要面对,以严爵为首的四人。
深深背着身子压低着声音说道:“林染,你抓紧休息,剩下的阿猫阿狗就交给我和梓鸢了。”
梓鸢蹲在林染面前,从药盒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递到其面前关切的道:“快吃下,对恢复灵力极有效果。”
林染不问什么,囫囵吞枣的就一口吞了下去,刚一入口,便苦涩的说道:“哇...真苦啊,这是什么药。”
梓鸢见其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林染搭着梓鸢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深深,又瞥向严爵四人道:“喂...你们啊,还不死心,要是等到我兄弟来,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染顿了顿,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跟你说,我兄弟可没我脾气好,他们一来看到这个情况,肯定是要痛扁你们一顿。”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严爵不屑的摇了摇头,招收示意身旁的三人围了过去。
就在四人围上去的瞬间,空中忽然划出两道人影。
严爵四人发现的时候,那两道身影已经落地,此时他们就站在林染面前,而这两人自然就是汤怀和张弈。
林染见二人终于赶到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展眉合回剑鞘道:“你们怎么比我晚这么多?”
“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张弈看着林染的模样,立即渡过一道真气进其体内。
汤怀不动声色的已经将局势看个透彻,拍了拍张弈的胳膊道:“张蛮子,为首那人交给我,其他三人你去对付。”
张弈扛起吟啸剑,吸了吸鼻子道:“哼,小菜一碟。”
“那我们干嘛?”深深问道。
“看戏。”汤怀、张弈默契的一起应道。
张弈纵剑直接高高跃起,双手挥舞起吟啸剑瞬间就把战场分割开来,汤怀抽出清水剑拦在严爵面前,而张弈就和其他三人过起招来。
汤怀手持清水剑站在严爵面前,剑光就在其手中流转起来,清水剑蕴含着强大的冰霜之力,一剑刺来寒冰立刻封锁住严爵的周身的空间。
严爵丝毫不惧一剑劈开挡在面前的寒冰,又以佩剑为媒唤出无尽莲火,铺天盖地的莲火和寒冰交织在一起,这两人一接触便是硬碰硬上,看来很快就会分出个胜负来。
而张奕这边尽管是和三人过起招来,可丝毫不落下风,张奕大开大合的剑法一直压制着三人,三人在张奕手下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看样子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严爵因为之前与林染对拼时有所消耗,现在在与汤怀在对上,也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看着那三人敌不过张奕一个,方茂又是指望不上,便开始心生退意。
严爵故意露出一道破绽,等汤怀刺过来时便一剑隔开,再迅速的转身点地腾空而起,几乎就是呼吸之间便撤离开了这片战场。
方茂见着严爵逃开,也赶紧逃离开来。
深深见两人想逃,大声叫道:“别让他们跑了。”
张奕一剑荡开面前三人,与汤怀使了使眼色,两人便分别追了上去。
方茂逃的飞快,也顾不上胸口的伤势,就一直往密林里钻,可还没跑上多远,一柄巨剑就挡住了去路。
吟啸剑稳稳的插在方茂身前一步的位置,张奕从一旁林子里懒散的走了出来,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道:“你跑什么,搞得我还得费劲追你,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就不伤你了,乖乖交出卷宗我就放你一马。”
方茂冷冷一笑,将胸腔里的淤血吐了出来道:“小子,别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结果。”
淤积在胸口的血水吐了出来,方茂反而觉得体魄舒畅起来,手中流转起灵力,一掌就拍到张奕的面前。
张奕没想到这方茂连兵器也不用,直接一掌就是打了过来,只是这拳脚上的功夫,张奕也是不惧。
方茂一掌拍来,直接就往张奕面门上击去,这掌风携带着断筋碎骨的劲道刚猛无比。
张奕瞧见也是冷静沉着,左手向前一探,抓住袭来的手掌,右手搭在他的前臂之上,一招猛虎出林直接将其扔在了地上。
方茂本想仗着灵力浑厚,倚靠招式间的力量取胜,可在刚刚的那一击下竟是在力道上完全被压制,方茂盯着面前的张奕,慢慢爬起了身,跨出两步,才缓缓站定,心中明白:“这人体魄强健,想用拳脚招式解决他,还得用点心思。”
如此想到,方茂变掌为爪,双臂连攻,臂影晃动之下,像是有数十只手臂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这狂风骤雨下的招式让张奕也是有些应对不及,身上开始出现手爪血印,片刻之后只觉得周身已是在他的双掌笼罩下,避无可避,极难抵御。
张奕只能一掌逼开方茂,暂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运劲于双拳之上,等到方茂再次逼近时,双臂忽然一震,一股强劲的拳风排山倒海的就推了过来,方茂虽然双爪老练,可在这刚劲的拳风下,仍是被震得气血翻涌。
连续打击之下,方茂的内腔已经承受不住,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让原本就血祭斑斑的衣衫,更加不忍直视起来。
张奕几步就赶到他的身前,一把将其擒住,就在张奕拎起方茂之时,方茂突然拍出一掌,这一掌平淡无奇可从袖口之中却射出三只袖箭。
这方茂果真卑鄙,原本张奕见其凄惨也不愿大打出手,可他却暗中放这袖箭,如此行为真是有辱修仙者的风范。
袖箭闪着银光就朝张奕射去,仅仅一尺之外的张奕没有料到他会突施暗手,慌忙之下竟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就在此刻,只见张奕忽然向后一躺,双脚腾空而起,直接一百八十度的翻了一个身,险险的躲了过去。
见张奕摔倒在地,方茂还是不死心,抽出佩剑又刺了过去,只是这次张奕早有准备,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身而起,同时抽出一旁的吟啸剑,用剑背狠狠朝其挥了过去,张奕灌入三分灵力,双手舞剑之下力道雷霆万钧。
方茂早已是强弩之末,在吃到这霸道的一撞,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汤怀跟了严爵一路,直到一处石谷之处两人才停了下来。
汤怀看着严爵站在石谷里负剑而立,就像是在等待着自己一般,心中不免好奇:“这小子,故意把我引来这,难道是早有准备。”
虽是情况未定,可汤怀依旧走到了严爵面前,看着面无表情的严爵说道:“交出卷宗,你就可以走了。”
“哈哈...真是好笑,就凭你一人能奈我何?”严爵冷笑连连,又说道:“知道你的清水剑厉害,可你看看这处,到处是石岩土块,我看你的清水剑未必能发挥出一二来,至于谁胜谁负也未可知啊。”琇書蛧
汤怀心中暗暗发笑:“原来这人是怕清水剑,才将我引来这。”又对其说道:“那你尽管来试试,我能不能使出个一二。”
严爵见汤怀一脸不屑,心中怒火中烧起来,手中三尺剑光一转,就向其冲杀过去,严爵手下毫不留情,剑光一挑便有一丈烈火向汤怀斩去,烈焰火光蕴含着霸道剑气,这若是被击中定是要尸骨无存。
顷刻之间汤怀身前便是烈火燎原,只见他也不避让,单手捏起避风决后一掌挥出,这掌劲一出立刻在火海之中掀起翻天飓风。
汤怀趁风卷火海之时,几步就冲了进去,长剑一指便避开滔滔烈火,像是从无尽业火中闯出的怪物,直接杀到了严爵面前。
严爵见他不管不顾,直接闯入火海杀就了过来,一时也是肝胆巨惊,起剑之时便已是落于下风。
两人手下不过百招,汤怀已是占尽优势。
严爵知道在这样僵持下去必输无疑,一剑避开后便退到远处,汤怀见他忽然后退也不追赶,将剑一收便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严爵喘着粗气,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如此精妙,今日若不解决掉他,恐怕今后我严爵以后也无法在峨眉山立足了。”
这样想着,严爵便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支药瓶,在取出几颗药丸后便一口吞下。
汤怀也不知道他吃了些什么,只是在严爵吞下药丸后,在其周身忽然掀起一阵灵力风暴,腥红色的龙卷窜天而起,远远看去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散发出滔天邪气。
严爵的身体开始慢慢漂浮起来,像是借助天地间最阴暗的灵力般,腥红色的能量不断流进他的体内,片刻之后,严爵的瞳孔也是变成腥红色,皮肤表面爆出紫红的经脉,涌动出的力量不断增加。
看着严爵这个模样,汤怀知道他必定是利用了非正道的手段,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只是这种手段反噬极强,一旦施展开来会对施术者今后的修为,造成一种极为困顿的桎梏,而严爵用这种方法只怕是想要两败俱伤的结局。
当血光般的灵力开始纠结在一块时,严爵将这些能量全部聚集在胸口不断聚集压制,就在灵力快要呼之欲出难以压抑的时候,严爵盯着汤怀邪魅一笑,就把不断扭曲的封印能量朝汤怀迅速射出。
灵力带着漫天血光,笔直的就往汤怀那射去,血光邪魅像是一张张狰狞的人脸,携着诡异的波动将周围的灵力也是污染。
汤怀见着这一幕,便想调动周身灵力抵御,可一试之下却发现无力可调,一旦失去灵力的支持,光凭剑术恐怕是难以抵挡这一击下来。
如此绝境下汤怀也不着急,反而冷静下来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反观自己体内灵台,以眼观鼻,以鼻观口,以口观心,开始慢慢的开始回想起,自己初入学室的时候师傅的话。
从小的时候师傅就告诫自己:“不论你今后领悟的仙道是强是弱,你都要让他在你心中滋长,要保持住他在你心中的正气。记住,无论外界拥有多么强大的邪念,他都无法战胜你心中的正气,因为邪不压正...”
“邪不压正...”
汤怀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全然不同,扑面而来的邪气犹如清风拂面,而肆虐的邪力也显得不那么恐怖。
汤怀缓缓举起清水,细细感受起空气里的湿度,手中开始挽起剑花,如天池星君般凛然若神。
这时,天地间忽然唤起了一阵小雨,雨滴划过清水剑时响起滴答滴答的清脆之声,汤怀凝神开始重新聚起这片天地灵气。
严爵红着双眼带着满腔的杀意冲了过来,汤怀不躲不让,挺身半步,迎剑刺去,电光火石的一刻,两人之间响起了巨大爆炸之声。
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天地间就像什么也未曾改变,只是正气游荡乾坤,浩然勇士长存。
在深深和梓鸢轮番渡真气下,林染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
眼见林染恢复起来,深深便开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林染,怎么...你体内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然后又会从体内窜出黑色玄铁,将那股力量吸收掉,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林染听深深这么一说,也回想起之前的场景,那股忽然被强行抽干灵力的感觉,真是让人想想就头皮发麻,只是为何如此是连自己也不清楚。
深深见林染摇了摇头,本想再去追问,却被梓鸢拉下,见梓鸢也是对自己摇了摇头,这才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梓鸢垂下眼眸,看着林染疲惫的样子,脑海里开始出现那日夜里,苏师伯为他渡功又封印穴位的样子,这件事师伯不让说,连林染自己也都不知道,犹豫再三,梓鸢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不多时,张奕和汤怀就纷纷赶了回来,确认过林染无事后便拿出得到的卷宗,交到深深和梓鸢手里。
“诶呀,够了,够了...你们给我这么多干嘛。”深深被塞得满满一手的卷宗,无语道。
梓鸢抽起一旁的刘莹莹,看着天色道:“这试验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我们赶紧出这林海,免得再生事端吧。”
深深整理好了卷宗,对着面前的三人说道:“你们也赶紧去找自己的小队吧,咱们回去再说。”
张奕、汤怀笑了笑,两人分别架起了林染的两只胳膊,笑嘻嘻的说道:“那我们走啦。”
“你们两个干嘛?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林染被二人驾着,好不舒服的说道。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别那么多话。”
张奕、汤怀脚下极快,驾着林染很快就消失在夕阳下。
深深、梓鸢看着三人这个模样也是被逗乐,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林间。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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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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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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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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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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