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看着林染杀气腾腾的走了过去,妖人已是完全不顾其他人,一心要先将这个小子除掉,勉强支起身子的张奕见情况不妙,一飞身扑了上去抱住妖人,可已是受伤惨重哪还有力气,一掌就被金角震开。
“林染。”
“林染。”
深深、梓鸢几人此刻也是无法动弹,眼看妖人逼近只能无力的叫喊道。林染守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搜索着附近的灵力感应,却发现灵力搜索毫无反应,难道真如金角所说师伯和殿教被妖族困住,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今天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金角走到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染说道:“小子,如果你现在叛出峨眉山,来我们妖族做奴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你的小命也可以保全了,怎么样?”
“真是好笑,妖族的人都像你这样满嘴废话的麽,赶紧动手不然我峨眉山的前辈来了你可就要没命了。”林染胸口不停的冒着血,此时已是出气比进气多,大概是到了极限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躺在雪山上的林染闭着着眼睛,开始回想起自己刚上峨眉山的日子,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认识这么多的朋友和师长,学习了许多修仙的道法,已是比之前的自己强上太多太多,只是可惜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了。”说着金角举剑就要刺下。
剑身刚刚向下一刺,从林染身旁的雪地里就飞出一柄长剑,长剑直接对准金角射了出去,这一剑正是汤怀的清水剑,汤怀乘妖人分心时悄悄运气,使出自己最后的一丝灵力,将清水剑藏在雪堆里潜伏在林染身边,准备在金角靠近时攻其不备。
金角确实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手,抬手去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有无数次这种经历,看着飞剑袭来他不自主的向后一闪,避开了这关键的一剑,清水剑携带剑气划过金角时,只是擦伤了他的臂膀,并未对其造成打击性的伤害。
这一击未能成功,几人的心里都是凉了下来,大伙都已是精疲力竭,恐怕今日真是要无力回天了。
金角看着胳膊上的伤口更是怒极,直接举起手中的剑矢朝林染刺下。
冰冷的剑又一次插进林染的身体,本就是伤痕累累的身躯不堪重负,终于是慢慢的失去生机。
“林染、林染......”其余四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悲痛万分的喊道。
几人越是悲痛金角越是兴奋起来,将长剑拔出指着四人恶狠狠的说道:“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们几个了,你们马上又能团圆了。”
这时,灵山的西北角上突然升起一串烟火,烟火升至高空后即刻引爆,将天空渲染成一片血红色的骷髅。
“看来长老们要撤退了,哼~看来真的该送你们上路了。”金角边说边蹲了下来,想伸手取走其余的冰莲,只是林染抓的紧竟然不能轻易拿走。
就在金角打算连同手臂一同斩下带走时,一道金光从林染胸口勃发而出,一时之间众人皆是睁不开眼。
林染化成一座金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灵力喷薄,其胸前铭刻着复杂的灵力经文,经文玄妙像是金色法力的源泉不断喷薄,这方天地间都是被这股力量控制。金角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只能被囚禁在金色的空间里。
化作金身的林染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一切的生杀大权,金角慢慢连行动的能力都是失去,已经完全被束缚住,无能为力的压迫感使金角有些慌张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喊道:“小子,别装神弄鬼的区区幻术奈我何。”
金身慢慢升向天际,逐渐变成一颗新星一般,不一会又是燃烧起来极速下坠,划过长空时仿佛点燃了长空,蕴含着无穷的破坏力就向金角袭去,金角此时已经无法动弹,看着眼前快速靠近的如陨石般的星体,眼里满是恐慌和害怕,嘴里话还没喊出就已经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绞杀。
随着金角被斩杀这方天地间又恢复了正常,深深几人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林染依旧躺在哪里,而附近再也感受不到金角的气息,仿佛就此湮灭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几人慢慢靠向一动不动的林染,想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就在这时苏师伯终于是赶了过来,苏长铭一来就见着几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经知道不好,又见林染似乎没了气息便立刻赶了上去。
“师伯,你怎么才来,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见师伯一来便带着哭腔说道。
“师伯,快救救他把。”梓鸢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说道。
苏长铭探了探林染的脉搏,又试了试气息,便一把将其抽起双手抵在后背,过了几道真气到其体内,一炷香的时间后华山派的众人也是赶到,苏师伯收了功说道:“此次虽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我们得赶快送他回峨眉。”
华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仑山见过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药瓶递给梓鸢说道:“这是华山派的冰心护神丸,每天给他服用三次,可让他舒服一些。”
“谢谢。”接过药瓶梓鸢赶紧喂林染服下感谢道。
女子看着已经重新封闭的悬冰池,又对着自己曾经的师兄说道:“长铭,你们可有取到冰莲?”
苏师伯扶起林染时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莲,于是取出一朵来交到师妹手中道:“这些年妖族肆意横行,没想到今日连十大长老也是来了两位,你们也应该早些回山,护住山门防止灵力外泄。”
那女子接过冰莲轻轻念道;“好,师兄保重。”便和其余之人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苏长铭刚想背起林染,却发现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挑开其衣衫便发现林染胸口印染着的是一种玄妙经纹。
“你们是遭谁人埋伏。”师伯问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样子重创了我们。”张弈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那最后是谁除掉了这个妖人。”苏长铭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问道。
“我们也没看清,只是在金角想夺走林染手中的冰莲时,一道金光闪过之后,那妖人便不见了,再后来你们就来了。”深深回答道。
这时花倚北才匆匆赶了回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苏长铭便领着几人也准备离开了,走之前师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护华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带着林染几人开始返山。
林染一路仍是昏迷不醒,每日只是靠梓鸢灌一些汤水坚持,虽有华山派的护心丸可人不见有好转。苏师伯一路不言不语,当他第一次开口,便是要几人把那妖人是如何消失的事情保守住,任何人都不可以说。
几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师伯是故意支开花殿教,想要几人保守这个事情,只是师伯为什么要保守这件事呢。
一行人刚回峨眉山,苏长铭便背着林染上了无相峰的长生坪,栾殿教问诊后告诉几人,林染此次伤的颇为严重,虽然性命无忧可浑身经脉骨骸皆是折损,需要在药庐内呆上整整两年才能完全恢复。
深深几人听道性命无忧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虽是需要两年的修养,可只要命保住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珍贵的呢。
夜里,长望峰上露华殿里,苏长铭站在灯前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时,从殿外走进一道身影,殿外昏暗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
“长铭,听说这次这次在灵山妖族的长老也是出现了?”灯火摇曳那人走进殿里才看清竟是剑宗宗主顾临渊。
“是,师兄,十大长老到了两位,只是二人只是露面,并未大肆出手。”
“这几年妖族行动越来越频繁起来,难道是大限之日要提前到来了嚒?”
“师兄...”
“嗯?”
“预言中峨眉的双子星现在不知如何?”苏长铭一直在殿里踱步,说道这句话时正是走到了暗处。
“你说凤仪嚒,他的剑术提升很快,但距离能面对这场战役还需要一段时间。”顾临渊说道这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不,我说的是另一个。”苏长铭重新走到灯光前道。
“你说什么,是谁?”尽管是剑宗宗主顾临渊的性子,听到这话也没按耐住,原本波澜不动的口气也变得起来。
“正是现在躺在长生坪的林染。”
“为何这么说,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我在他身上看到魂魄印。”
两人之间沉寂了一会,顾临渊开口问道:“你还和谁说过?”
“没有。”
顾临渊看着自己的师弟,表情严肃的问道:“你还在怀疑山上有妖族的人?”
“新的双子星还没有能力自我保护,为了他的安全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几次妖族的行动极为针对,而且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在作祟,我要亲手抓住他。”
“你为何没和掌门说。”
“师兄,现在回想起来,他刚进山的时掌教的态度,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布局
一大早重阳殿殿里就站满了人,这是剑宗每日的早课,每位的剑宗弟子都要参与,站着人群最前面的便是剑宗大弟子柳凤仪。
今日散席的时候,顾临渊把柳凤仪单独给留下,看着其身后背负的秋俪剑,慢慢说道:“凤仪,你可知这把秋俪剑的来历?”
柳凤仪不动声色的取下背后所负之剑,双手将剑举过头顶说道:“还请师傅明示。”
顾临渊接过秋俪剑,轻轻的抚着剑身说道:“传说中秋俪是远古时代的一匹黑色骏马,这匹骏马升高八丈体宽五尺,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火焰,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奔驰着从未停歇,所到之处尽是被黑色火焰焚烧殆尽,后被剑道名宿所降服,之后秋俪化作一柄宝剑一直跟随,直到自己的主人死后便又消失了百年,秋俪剑一直被看作是忠贞的象征,如今到了你的手里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顾临渊又把剑交回柳凤仪手中接着说道:“秋俪剑虽是重见天日,可消失的太久它已经失去原有的剑锋,如果想重新让它像以前一样锋利,便要取苦寒之地的冰霜鬼鲛和炽热之地的赤炎骷髅的血让其开封。”
柳凤仪听到这也是忍不住的摸了摸秋俪,抬头看着师傅说到:“弟子愿去。”
顾临渊听到弟子如此肯定的回复也是欣慰道:“你的剑道修习一路太顺,如不经历一些磨练恐怕再难提升,此去几处地方皆是险境,你一人前去还是要多加小心。”
“多谢师傅,弟子这就出发。”
夜里,无名小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山林间,反复翻腾后终于来到一块低洼地,最终又闪身跳进一片矮灌丛里隐匿起来。
在确定四周无人后,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灰色信鸽,双手向上一托灰色信鸽就腾空而起,只是还未飞得多高就被一只暗箭就射了下来。这时,一旁的树林间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走到掉下的信鸽前拾起所绑着的信件。
展开信件看了之后人影才说道:“今日,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黑衣人一惊就想转身逃跑,只是刚刚转身便看到身后早已站着另一个人,这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如此近距离的在身边却没发现,可想得到二人修为是多么的高了。
“嘿嘿...什么事情能让剑宗两位宗主同时行动,就算今日我死在这也不亏了。”黑衣人边说边撕下自己的面纱。Χiυmъ.cοΜ
面纱掉落的时候,黑衣人见二人脸色并未有丝毫波动,好奇问道:“你们早就知道是我了?”
当月光照到这片林间,才看清这站在两位剑宗宗主中间的人正是花倚北,“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花倚北露出狡猾的神色说道。
苏长铭几步走到其面前慢慢说道:“之前深深几人去林海深处的时候,就发现传音笛是被人做了手脚,那时我就怀疑是门派内部的人所为。而那次有人破坏华藏殿妨碍神兽复苏,就可以断定山内是有妖族的人,此次去灵山取冰莲,你突然出现我就觉得奇怪,再到金角幻化成你的样子,如果不是你帮了忙,恐怕他也不会扮的如此相像瞒过众人吧。我一直没有证据不好让你承认,只是今日你传信让妖人劫杀凤仪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麽?”
周围静悄悄的,顾临渊从后面走了上来也不掩饰,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特别明显。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投鼠忌器花倚北大笑起来。
“哼,你们别得意,你们一直期待的峨眉双子星,就是那个新来的林染,恐怕你们已经知道了吧。哈哈,那次五行课,这小子居然直接凝聚出道家的三生万物,只是还没完成便被我捏碎,所以当时只有我一人知道,应该说这小子蠢,还是我们妖族幸运,峨眉山的双子星居然被我妖族先发现。”
“住口。”顾临渊听到妖人如此说道大怒起来
“顾宗主,别急啊,我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当年峨眉山的萧定一封印住我妖族之王后,预言峨眉双子将会协力再次封魔,呵呵,而能找出的双子的魂魄玉,一块在峨眉,另一块被我妖族所得,你们之前一直再找却无所得,不妨告诉你们这块玉被我们就藏在峨眉山里,哈哈哈。”
苏长铭冷冷的看着花倚北似乎已经没有耐心,指尖聚集着锋利的剑气。
“也许是天意,那小子居然自己找到了那块玉,只是...那块玉早就被我族下了摄魂咒,如今他将魂魄玉融入体内,早晚又一天会被我妖族控制,你们的双子星恐怕不能在阻碍我王破除封印了。”说到这花倚北的脸色突然诡异的阴沉下来,嘴边溢出黑色的血液。
“既然我任务失败,也不可能回去了,咳咳...”花倚北竟然自己服下了毒药,顷刻间已是脸色大变,奄奄一息的连站也站不住。
顾临渊和苏长铭听到摄魂咒时脸色大变,赶到花倚北身边时她竟是连话语都是不行,满脸都是血水,面目狰狞看来十分痛苦,不多久便没了呼吸。
顾临渊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苏长铭知道师兄在想些什么,开口说道:“师兄,妖族人的话不可尽信。”
“摄魂咒你不是不知道,多少道家名宿都是没能控制住,最后坠入魔道,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杀害,如果真是中了这个咒印,我们不能留他。”顾临渊又看了一眼花倚北的尸体,转身便要离去。
“师兄,这个事情还未可知,还不可轻易下定论。”苏长铭跟了上去。
深夜华藏殿里,三道身影站在长明灯下,摇曳的烛光将影子拉长,直到灯盏的油快烧完了,三人还是没有说话。
“掌门,这妖人会如此说必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应该尽早准备,不能让妖族在我派留下祸根,现在就要开始监禁他。”顾临渊首先打破僵局发声道。
“师兄,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妖族人的话,好,就算说林染真的中了摄心咒,也没必要现在就来监禁他吧,他刚刚为取悬冰莲而受伤,如此行为和妖族有何区别。”
“长铭,你难道忘了之前那些中了摄心咒的人麽,这些人就算是是道家大能,也无一不坠入魔道,中了摄心咒一开始不会有特别的反应,一旦有人催动便会立马成妖成魔失去常性,如果不加以严防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也不是所有人中了这个咒都丧失理性,只要道法深厚心思坚定,不一定会被这咒法控制。”
“你说的不过是极少的个例,想要摆脱这个咒谈何容易。”顾临渊也不理这个师弟,转身直接面对白眉说道:“掌门,我坚持应该将林染监禁起来慢慢观察。”
苏长铭还想说什么,却被掌教白眉拦下。
白眉走到两人中间道:“摄心咒隐藏在人体后是极难检测到,我们既然不能确定林染已经是否中咒,就不可急于对其进行裁决,对普通人尚不能如此判决,更何况他是我们峨眉山的双子之一。”
“可是...”
掌教白眉一直走到殿门口才停下,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夜色里的心空,念叨道:“山雨欲来,我们只能静待时变了。”
林染此时就躺在长生坪的药庐上,尽管已经修养了好几个月,可还是时常处在昏迷当中不由自主。
刚刚初夏,山上是一片虫鸣蛙叫,夜里气温低湿气也重,寅时的时候,林染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感觉有人为自己加了一层被毯,之后又慢慢睡了过去,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两个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细微的无法听清。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又被人扶起,感觉有一双炙热的手掌抵在背后,一股强悍的灵力在给自己疏通经络。
被人强行用内劲疏通经脉是一种极为难受的事情,不一会林染额头便是冒出一颗颗滚烫的汗珠,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神情看上去也显得极为痛苦。
“师伯,林染他受的了麽?”
“此刻给他过功是在护他性命,无论受不了都得,都得忍下去。”
林染此刻就像有人强行在凿开他的五脏六腑一般,如此疼痛的感知下,刚刚听不清的话语,这下一下子就让他知道,说话的两人就是苏师伯和梓鸢二人。
“苏师伯,栾殿教不是说林染只需要静养两年,怎么现在需要如此强迫的灌输灵力?”梓鸢看着林染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急忙问道。
“你不需要问这么多,快去准备一缸热水,待会这小子要用。”苏长铭此时正是运功的高峰,脸部都是变得火红起来,此刻两人脸色一红一白差异特别明显。
梓鸢听到这话也不在多问,急忙就跑去准备热水,前脚刚刚踏出药庐的门,却又被苏师伯叫住。
“今晚的事谁都不可以说,知道嚒?”
师伯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坚定过,梓鸢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答,点了点头就跑开了。
“林染,我知道你现在能听见,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虽是痛苦万分,可林染却把这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将你的百会、神阙、大椎,三大主穴都是打通,并设下内缚印。将来若是觉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催动这三个穴位的阵法可以暂时压制。”
林染不明白为何要用内缚印,又为何会不能自控,只是此时无法张口去问,只能勉强点头表示明白。
最后一股凌厉的剑气进入身体后,林染终于是承受不住倒在了床铺之上。看着又再次陷入昏迷的林染,苏长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内缚印只能帮你一时,要想完全压制摄魂印还是要靠你自己,若将来真的把控不住坠入魔道,我也会亲手送你殉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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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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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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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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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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