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样还有些人觉得不放心,自发的又将一大堆大腿粗的原木一头削尖,制作了不少据马桩将四处围的水泄不通。
“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西门庆……奶个攥儿!俺早就听在西北军服役的表弟说过,西门庆在西北和西夏,有雷神之称。
特别是夏人,当他是天上掌管雷霆的神将转世。
用脚趾豆儿都能想到,方才那轰隆隆的雷鸣绝非人力为之。
得亏咱们战斗力不强,被安排在大营留守,否则,这会儿已经成亡魂了~”
大营一角的建楼上,一个带头执勤的小军头儿一脸埋怨,同时心有余悸的拍打着小心脏说道。
“额?头儿,既然您早就知道为啥不早些禀告给大帅呢?”
他身旁一个士兵看了看徐州城的方向,满脸后怕和不解的问道。
“哼!你以为我不想说呢?那日何涛上位,老子寻思着将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财物拿出一半的去巴结一下他,找机会再进一步,混个都头做,结果,他丫连辕门都没让老子进。
再说,他当初一心想拿下徐州,活捉西门庆回京受赏,哪里会听我的劝阻,说不定我那么一说,还会被他扣个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的罪名,一刀把我砍了…
现在想想啊,也得亏他没让老子进,否则,如今老子有没有命在暂且不说,起码我那财物注定是要打水漂的。”
“嗯,还是头儿高瞻远瞩!机智如您的人,这世上可真不多了。
不过,头儿,这五万大军出去,眨眼就只回来一半儿,剩下的两万人,不会都给西门庆……了吧?”
那士兵说着,一脸担忧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还用想?那可是神雷啊,那些同僚多半是灰飞烟灭了……”
那军头儿说着轻叹一声,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咦?还有人没撤回来么?那是……不对!是敌袭!敌袭!叛军打过来了!!!”
身旁的士兵不经意的向徐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团黑点,本以为是方才跑散没回来的自己人,可是再仔细一看,衣着明显不对。
这是西门庆的部队!!!
随后几个士兵疯狂叫喊,同时敲响了了望塔上的铜铃。
铛铛铛铛铛的声音回荡在大营各处,心有余悸的官军瞬间炸了锅。
纷纷拿出兵器一窝蜂的向营门涌去,将营内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尽管人多,但由于没有能服众的将领站出来统一指挥,显得乱糟糟,毫无章法可言。
可是,人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下意识的奋起抵抗,谁也不能小觑。
然而,申请紧张到极点,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官军们,并没有迎来他们想象之中的潮水般的凌厉攻势,也没有暴雨般的箭矢。
西门庆麾下那些锦衣卫赶着车子来到官军大营前,对大营里的官军看都不看一眼,不紧不慢的将车上受伤的官军像货物一样卸了下来,然后,赶车离去。
“额?”
无数官军头顶上冒出大大的问号,一脸茫然……
“闹哪样?不是来打我们的?”
“嗯,好像卸了车就走了!是给咱们送财物意图收买人心么?”
“我说兄弟,你啥眼神儿啊!卸下来的分明是人!”
“啊?哦!是人嘛?”
那士兵揉了揉眼睛,努力将双眼眯成一条线,瞧那模样是近视眼无疑。
“嗨,那不是咱们的人嘛,看起来都受了伤,既然被送来了,赶紧开门将他们拉回来吧!”
“不能开!指不定这就是敌军的陷阱,目的就是欺骗咱们打开营门,他们好杀进来。”
“有道理!叛军怎么会那么好心,还把咱们的人送回来,千万不能上当!”
……
就这样,任由那上千伤兵在旷野中或坐或躺,大营内的官军也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开门呐~自己人!”
“滚!谁和你自己人!很明显,你们已经投敌了!”
“开门呐!弟兄们都受伤了!疼的要命啊!”
“疼死活该!你们这些叛徒,休想得逞!”
“……表哥是你嘛!我!小三子!”
“?!小三子?真的是你?”
“是啊表哥!开门呐!”
“咳……你刚说什么?”
“我!小三子!”
“不是,上一句!”
“表哥,是你嘛?”
“不是!”
……
大营内的官军纷纷对“表哥”伸出大拇指,眼神之中满是对他大义灭亲之举的赞许和钦佩。
在同一个地方从军,基本也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因此,军中同乡之人甚多,更不乏像刚才“表兄弟”类似的堂哥堂弟,叔侄父子,远亲近邻等等,各种关系五花八门。
这种情况,似乎古来有之,这也是为何有“上阵亲兄弟,杀敌父子兵”这句老话的原因。
所以说,并不是每个“大表哥”都那么六亲不认,勇于大义灭亲。
所以这一幕只是个开始,随后各种沾亲带故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什么堂哥,表叔,大舅子……一边呼唤,一边伸手挥动。
当人数达到数以万计时,是相当壮观的,这时候,一个人挥手叫喊,兴许会翻出一个小浪花儿然后被淹没在人海,但是,几千人的呐喊呼唤,却如巨浪滔天。
人心都是肉长的,什么奸细不奸细,再说,哪来那么多奸细。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说,那些伤兵里兴许还有各级军官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邻居或表侄子啥的呢。
门终究是开了,当初那个大义灭亲的大表哥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都没脸和人打招呼了。
当然,这只是小插曲。
徐州城内,西门庆将那些俘虏卸了兵器盔甲,集中在临时搭建的露天牢房里。
除了四周有锦衣卫军士看管,并未给他们加之绳索束缚。
事实上,西门庆只是想从里面找一些人,找到之后,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放回去。
成千上万人,不需要吃饭的嘛?西门庆可没有白养他们的打算。
至于,他想从中找什么人,自然是之前参与劫掠百姓,滥杀无辜之人。
杀官军不是目的,惩罚真正的恶人才是本质。
法不责众?不好意思,西门庆的字典里木有这个词。
额,大宋有字典么?也许,大概,可能,好像……有的吧?琇書網
西门庆记忆中,王安石就针对汉子,出过一本叫“字说”的书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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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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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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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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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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