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门庆觉得自己迎着微风,嗅到了花草的芬芳
嗯,这是春天的味道
这是…他这一世,迎来的头一个春天。
多好啊冰河解冻,万物复苏,蝴蝶纷飞,狗熊撒欢
舒风浮绿草,油雨沁花红。
如此的大好日光,正适合办一些喜事。
而对于常年厮杀的军汉而言,没有战争,回家娶老婆生娃,再种上二亩地,就是天大的喜事。
今天,平夏城上下,一片欢腾。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今天是双方正式签订停战协议,握手言和的日子。
地点,就在天都山脚下,没烟峡与平夏城的正中央。
双方各自派出两万骑兵,结成方阵,正中央的空地上,横着一排长长的桌案,同时,面对面放着十多张椅子。
大宋这边坐着小梁太后,夏主李乾顺,国师革达革旦还有宰相,元帅等人。
西夏这一面坐着以大宋宰相章敦为首的章楶,王憨,姚雄,种师道,西门庆,种朴,种颚,佘可适,郭成,童贯等人。
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座位呢?这样做不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么?
事实上,这是双方事先商定好的,因为西夏是大宋的臣属国,这么坐,代表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含义。
也代表着,双方彼此之间对于和平的向往自己对彼此未来长久和睦相处的一种期盼。
没有过多的客套,很快双方便签订盖有两国大印的合约。
随后,进行了人质交换。
这次,嵬名额埋和妹勒都甫二人,没有被绑在车上,而是连同其他被俘虏的男女一起,一个个打扮的体体面面的,礼貌的送回到西夏人手中。
而西夏一方,也将六万匹战马,老老实实的交给了大宋军士的手中。
俘虏?他们手里没有大宋的俘虏。
因为西北军中汉子们,没有一个活着被俘虏之人。
两相对比之下,让西夏人汗颜,即便他们自诩勇猛无畏,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远木有大宋汉家子弟这份崇高气节。
此间事了,双方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西门庆与革达革旦二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又说有笑,宛如一对多年不见的好友。
就在方才的谈判桌上,还未等介绍,他们就互相打量着对方。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各自眼里均有着对彼此隐藏不住的欣赏。
西门庆不得不承认,这货贼帅,贼有气质,就好像后世玄幻剧里的杀阡陌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美男子,美,却又不是一味的阴柔,反而有些浓烈的阳刚之气。
革达革旦也在心中赞叹,因为,西门庆就如同他想象的一样,甚至比想象中还要让他满意。
这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最顺眼的,也是唯一一个他有结交欲望的,有资格,也配的上和他做朋友的男子。
或许很多人不理解,觉得他很自负,太过自我感觉良好。
这就是寻常人永远也无法体会,无法理解的悲哀。
从他一出生,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身边所有人,都将他奉为神子,在信徒和仆人的心中,他的尊崇地位远远高过一国之君。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信了,并且将之当做家常便饭一般习以为常。
毕竟,神的朋友只能是神。
换个角度来说,他也不是不想和普通人交朋友,而是真的办不到。
小时候,他的身边其实是有年龄相仿的玩伴的,说是玩伴,只不过,是陪伴他成长的仆人,在神殿被称为神仆。
在他记忆中,有那么几个被他当做兄弟,伙伴的人。
可还没来得及等他们一同陪着自己长大,就被处决了。
就当着他的面,被处决了
甚至他现在都记忆犹新,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些孩童临死时惊慌失措,恐惧无助的神情。
就在倒地之后,那双睁着的眼睛里,还装着无法言说的迷茫和困惑。
当时他也吓坏了,他也同样疑惑不解,那些小伙伴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用生命来填补。
后来,人们告诉他,那些小伙伴就错在不该与他嬉笑打闹,因为他们没资格。
经过那次之后,无论大人小孩,没人敢和他做朋友,甚至在神殿里,都没人敢抬眼看过他。
人人见了他永远都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模样。
恐惧,悲伤,孤独,喜悦,友情,亲情,爱情,都不属于他,这些他似乎都习以为常,最起码,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而这样的好处,似乎也是看得见的,甚至摸得着。
起码整个神殿,所有信徒,没人质疑过,也没人敢背叛,敢忤逆他,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无论对错,也都是对的。
在他心灵深处,一直期待,有一个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还不被神殿里的人和信徒质疑对方是否够资格。
于是,西门庆来了。
西门庆,这位横空出世,武艺超群,才华横溢的大宋侯爷,军中统帅,神仙弟子。
和他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超然,一样的俊美,或许不如他美,却也英俊,气质不凡,重点是神通广大。
也就是那天,他屹立城头,看着西门庆会动手中旗帜,随着那阵阵惊雷,尸横遍野,而后大雨滂沱,五万铁骑灰飞烟灭。
那使他十多年来,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也是他头一次质疑,这世界,神,或许真的存在?
傻子都知道,西门庆的神雷,可不是画几道符烧了,再口中念念有词一番,亦或是将豆子埋在底下,让神像从地下长出,或者是油锅里加醋伸手进去等唬人伎俩就能比拟的。
……
“师兄”
“师弟”
“哈哈哈哈嗝”
“师兄,我去了有机会到我的神殿玩耍几日”
“师弟,你且去吧有机会到汴梁城找我住上一阵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
“师兄放心,小弟记得”
“如此甚好”
二人说完纷纷上马,各自离去。
西门庆策马悠闲地跟在大队之后,领略着旷野的风光,好半天才晃悠到平夏城大营。
刚到门口,就有士兵上前禀报:
“禀侯爷适才有位老者指名说来找您”
如今军中,光是大帅,就有好几位,而侯爷只有西门庆一个,叫侯爷,是个方便明智的选择。
“哦?老者?独自一人么?约摸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如今人在哪里?”
西门庆有些疑惑的问道,哪位老者会来找他呢?莫不是福伯?
“侯爷,那老者独自一人,约摸六十上下,人高马大,膀阔腰圆,鹤发童颜如今被安置在您的大帐等候。”
“好,我知道了有劳通报”
“侯爷折煞小人了”
对他点了点头,西门庆打马朝自己大帐飞奔而去。
根据守卫的形容,他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人了?人高马大,膀阔腰圆,和鲁达差不多,关键还特么鹤发童颜
……难不成,是鲁达的亲爹?那也不该找自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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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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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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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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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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