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光如梦如幻,完美的掩饰了夜幕下的杀机。
犹在睡梦中的,以嵬名额埋为首的西夏军将领,在酒精的麻痹下,对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首章,只剩下当间儿那几座营帐了,周边活着的全部肃清。”
杨再兴手提长刀来到西门庆身边,小声禀报道。长刀上已经被献血染红,有的已经变得浓稠,顺着血槽,缓缓朝着刀尖滑落。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呛得让人作呕。
人血比任何一种动物的血液都来的腥,作为同类,对血腥味有着天生的不适感。
很显然,不管人是上帝创造,亦或是女娲创造的,人类诞生的目的,绝不是相互杀戮。
杀戮太重,人就会失去人性,变得和动物,野兽一般无二。
因此可见,杀戮是低级生物的特征之一,也和交配繁衍一般是兽性的原始体现。
尽管西门庆和佘可适等人早已习惯。
但那也只是习惯,习惯和喜欢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
当兵就免不了杀戮,但在某些层面上,战争的最终目的就是避免战争。
说开了,不管是人亦或是动物,都逃不出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不得不说,这是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必由之路,也是生而为人的一种悲哀。
此时此刻,西门庆和他手下的军士,都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
他们只知道,这场杀戮,会给他们带来财富,地位跟荣耀,会给大宋的敌人造成严重的打击,会给大宋的和平稳定带来好处。
既师出有名,手段不重要
“嗯,剩下的看看营帐里的人数再动手,可不要全杀了”
“嘿嘿嘿,首长放心便是,兄弟们省得!”
杨再兴嘴角一咧,甩了甩手中带血的长刀,转身离去。
西门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把古董横刀,也是咧嘴一笑。
这把刀跟了他好几个月了,早就用的得心应手,而且方才划了二三十人的喉咙,刀身上看不叫一丝一毫的血迹。
就连西门庆身着的衣衫,都木有染上半点儿血痕。
此时他早就将身上的夏人军装扯去。
早知道这边偷袭会是这么个结果,自己也犯不着上将士们费心装扮了
说句对夏人亡灵不敬的话,这场杀戮,简直比杀猪杀鸡还要简单省事儿。
“首长,最中间那处营帐,有光腚的两个男人,还有六个……六个女子”
一个亲兵跑到西门庆身边汇报道。
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士兵,平时有些腼腆,话也不多,到很老实,西门庆对他有些印象。
西门庆看他小脸儿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杀人激动的,还是看见女人害羞的。
“两个光腚男人?六个女人?嗯…女人也……光腚么?”
腚这个词汇西门庆不是头一回听到,可尽管如此,每一次听到也觉得有些可乐。
这是河南商丘一带方言里对屁股的别称。
就像陕西,四川人说的“勾子”一样。
而用到话语中就是,“光腚”,“打你腚”,“把你勾子据烂”之类的。
“额……木有,那几个女人穿着亵衣的…”
听到西门庆的问话,那小亲兵羞涩的回到道。
“哈哈,走!咱们去看看!”
西门庆大笑一声,朝着中间那座最大的营帐大步走去。
小亲兵怔了怔,麻利的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有心算无心,如今局面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无关紧要的普通士兵差不多已经尽数诛杀。
因此,他们说话走路也不需要刻意的控制音量和步伐。
“首长!”
西门庆一进帐篷,就看到十来个手持长刀的亲兵围着毛皮毯子上的六个衣衫,瑟瑟发抖不敢吱声的女人。
还有……两个赤身裸体,还在打着呼噜的肥猪,一黑一白。
人才呀人才,收下一千多人都被杀光了,你们特么还再呼呼大睡。
西门庆不觉猜测死起这俩人的身份,能够住在这座帐篷里,身边还有女人伺候,毫无疑问,这二人就是这群夏人的最高统帅,会不会有一个是西夏国主李乾顺呢?
“这二人是何人?”
“回大帅!黑的这厮乃是西夏主帅嵬名额埋!这白胖子乃是副帅妹勒都甫!这二人醉的太沉,俺们整的半天也没能将他们唤醒。”
“呵呵,无妨,叫不醒就不用叫了,直接用毛皮将他们裹上,抬出来!对了,让这几个女人把衣服穿上!”
西门庆嘿嘿一笑,吩咐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帐篷。
直到此时,看到尘埃落定,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因为正和历史记载一样,依旧是这俩货。
“哈哈哈!大帅!彼此一一役,收获颇丰啊!你看光是西夏的高级军官就抓了十余个!这些人可都是都统之上的官职啊!”
姚古兴高采烈的走上前来,在他身后,一群士兵提着五花大绑的,醉醺醺的十来个人。
“嗯,把这些营帐,一把火烧了!带上这些人,回营!”
“好嘞!”
姚古答应一声,就要转身去传达将令。
“等等!咱们下山就不用原路返回了!走没烟峡那条道!”
西门庆微微沉吟,将他喊住补充道。
“大帅!没烟峡有数十万夏人,咱们走那条道会不会有些不妥?万一深陷重围就不好了。为何不神不知鬼不觉的原路返回呢?”
老成稳重的佘可适犹豫了一下,出声问道。
“嘿嘿,他们的两个主帅都在咱们手中,怕什么?而且你们身上不都穿着他们的衣服么…原本他们上山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人,咱们这两千多人,只要不接近他们的大营,借着夜色,他们是看不清楚是敌是友的。
等上山的火光起来,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的主帅和写一千多随从出事了。
反正,咱们抓了人,迟早要让他们知道的。
咱们偷偷摸摸的来,堂而皇之的走……
顺便杀一杀夏人的锐气!”
西门庆耐心的和佘可适解释道。
事实上,出了这事情之后,西夏人不久之后就全线败退了。
接下来的战争,大宋可以说已经是胜券在握。夏人主帅被俘,必然军心不稳,因此根本用不着那么多顾及。
“什么?大帅,你是说,他们这些人中,有西夏主帅嵬名额埋?”
佘可适听了西门庆的话,大吃一惊,先前他们几人各自带人从四面八方由外到内围杀。根本没来得及询问这些都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人带领。
西门庆刚要回答,朝着一旁扫了一眼,沉默着,微笑着,对着佘可适努努嘴。
几人顺着西门庆目光看去,之间几个歌姬打扮的女子,在十来个亲兵的押解下缓缓而来。
再往后看,只见八个士兵四人一个,中四杆长枪抬着两个毛皮包裹的物事。m.χIùmЬ.CǒM
走到近前才看清,那人两个包裹着毛皮,手脚倒挂在枪杆子上的两个光溜溜的肥猪,一黑一白,还在打着呼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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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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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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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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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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