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骑在马上,倍感无趣,悄悄扭头打量着身旁同样在马上上下颠簸的杨再兴,颇为关心的问道。可如轮怎么看,那笑容里都夹杂着一丝贱兮兮的味道。
“额...无碍已经痊愈了呵呵,痊愈了”
杨再兴还能说什么,打又打不过,即便打得过那也打不得,谁让人家是大帅,谁让咱不是大帅呢
从华阴县史家庄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整支运粮大军,严格按照西门庆日行百里的军令,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没有人敢于懈怠,更没人敢偷懒
因为这些个大兵们知道,让他们上阵打仗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的任务仅仅是将粮草送到天都山这边的平夏城,以解前方将士粮草匮乏之危。送到地方之后,不出意外,铁定会让他们原路折返的,大冷天的,每日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她们也想快点把任务完成,早点回到京师腹地,当他们的安乐兵。
开玩笑,他们又不傻,尽管地方湘军的待遇较之禁军要差上些许,可胜在安稳呀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舒舒服服的,多自在,虽然军饷不多,但也勉强过得去。就算没成家的,也可以偶尔去勾栏花楼开开荤不是么
即便再不济,也可以整日杵在军营听些老兵油子讲些荤段子啥的,运气好了,跟着上官接点儿打架斗殴,替人摆事儿的私活儿,再或者威胁恐吓一下周边的盗匪山贼,还能得些茶酒钱补贴家用,也算是美滋滋
他们可不敢有什么歪脑筋,这几天来,他们可是见识到了西门庆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帅,发起狠来也是雷霆万钧的。就在头天,有几十个东昌府的孬兵,看到很多生了病的,受了伤的士兵都被发了盘缠就地养伤养病,然后还准许原路返回。
于是乎就齐了歪注意,故意装病,也想借机回去,可不曾想到的是,他们被揭穿了西门庆毫不手软,几十个大男人呐,就在路边被扒开了屁股排成长长的一排,颇为壮观和滑稽。
不过接着就是数十个锦衣卫亲兵拿着棍棒一字排开站在他们身后,每人一顿军棍,打的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其中有不少人扛不住打,当场就给昏死了过去。
别以为昏过去就没事了,不行!昏过去继续打,直到打完位置。西门大帅就在一旁,端坐马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手里还拿着个造型奇怪的木头疙瘩,是不是塞嘴里吸一口,然后就会喷出一团烟雾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大帅的神情,竟颇为舒适和惬意。www.xiumb.com
他这副表情,搭配着一群人醒着打昏,昏了再打醒的鬼哭狼嚎,让大兵们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年纪不大,平时没一点架子,胡子都还没冒头儿的西门大帅,生气起来竟如此的可怕。
“王八蛋!你们不是想回去么?你们不是装病么?那老子就让你们如愿以偿”
西门庆骑在马上,木有一丝的怜悯,也没有下令让执行的亲兵们停手的意思,大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西门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在前世的军中,一直都有一个口号伴随着每位军人的一生,“不抛弃,不放弃!”。
西门庆可是知道如今这个时代,前线一但粮草匮乏,那就会是灭顶之灾啊,即便敌军不进宫,那军心也会散的,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炸营的危险。
士兵炸营,就是士兵再经过强大的心理压力和环境影响,导致意志恍惚,心智崩溃的一种表现,通常会变得暴躁,易怒,不仅不听上官指挥,而且还会拿着刀枪乱砍乱杀,六亲不认,这事极为可怕的事情,也是自古以来,统兵的将帅们最为害怕和担忧的事,没有之一。
想想看,数十万人炸营,那会是何等的可怕闭上眼睛微一脑补,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前方数十万将士,就在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对峙,双方就等着开春,雪化了,天暖了,来一场殊死较量,在这种情况下,粮草的运送显得尤为重要,半点都容不得马虎和耽搁。
可这几十个家伙可好,竟然置前方数十万同僚,数十万战友于不顾,无病装病,作为主帅,西门庆必须要拿他们开刀。
虽然这个世界,一直是五颜六色的,任何事都不是非黑即白,可在军中,就是非黑即白,军人很纯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管有什么苦衷,不管有什么不得已,只需要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不需要解释。
而西门庆作为主帅,就必须公事公办,今天打得是一些他不认识的士兵,可就算换做他认识的,熟悉的,哪怕换做是他的亲军,哪怕是杨再兴,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几万双眼睛都看着呢。为将者,若是木有树立起威信,那部下就绝不会臣服。
一顿军棍打完了,昏死过去的数十人被人架起来,一个个由军医敷上药,包扎一番,裹上被褥平放在空着的马车上。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就会将他们放下,养好伤,原路返回,估摸着,除了这种事,即便他们回去,也无法继续当兵了,这和逃兵几乎没啥区别,事实上,西门庆完全可以一刀砍了他们,可是,他有上一世的经历,着实狠不下心,这些人尽管可恨,可再怎么说也是大宋百姓,也是活生生的几十条性命。
路旁白雪覆盖的土地上,留下长长一条醒目的鲜红,那是那几十个士兵的血,西门庆让亲军和神武卫骑兵抗着令旗策马奔走,通报全军。
后面的车队一辆辆路过这一排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一个个驾车的士兵都心惊肉跳,心中打鼓,一望无际的雪白世界,那一条血迹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能随便去个人踢上几脚,他们就会被掩埋的无影无踪。
可就是这一条微不足道的血迹,在士兵们眼中变得无比醒目,刺眼,仿佛那抹腥红不是染在雪地上,而是染在他们的心头和脑海。
这一刻,全军上下,无不对和蔼逗比的大帅多了分敬畏,也多了分敬服和爱戴,尽管那些人很惨,可他们有错在先,籍贯那些人皮开肉绽,昏迷不醒,可毕竟,大帅法外开恩,没要他们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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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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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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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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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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