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这个废物!早就叫他收敛一点,收敛一点,他偏拿他的话当耳边风。
这世界,只要有钱,想要什么男人女人没有?
这混蛋自己玩脱了就算了,却害自己苦心建立的势力化为乌有!
郭星海恨不得把李二狗再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
陈新拿起遥控直接关了电视,看着郭星海沉得滴出水的说道:“不过是警方粉饰太平,做给市民看的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郭星海仔细打量着凑到自己眼前的那种宜喜宜嗔的脸,不辨喜怒的道:“你最近心情挺好。”
陈新动作微顿,微笑看着暴怒的男人,说道:“是吗?或许是心愿已了,每天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高兴啊。”
郭星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陈新给他倒了热茶,试探着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帝都啊?”
郭星海半天没说话,他在C市是土皇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也没人敢给他脸色看,小日子过得多逍遥,他为什么要去帝都?
再去帝都,让那些人拿他当狗一样使唤,让他学狗叫还嫌他叫得不够好听吗?
因此回答起来便有些敷衍,“再等等,这边事情还没了。”
陈新纵然心里不满,可也不好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知道再不甘,自己的未来只能寄托眼前这个人身上。
郭星海靠在座椅上想了半天,给手下的人打电话:“和李二狗那边有关联的东西全部处理干净,别让条子抓到把柄。”
反正烈焰帮已经废了,该他得的东西他宁愿毁掉也不想便宜别人。
在郭星海忙着撇清关系的时候,贺世开正安安静静地睡在玉兰身旁,连人带被子地搂着小丫头睡得正香。
玉兰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神仙容颜,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ωωω.χΙυΜЬ.Cǒm
贺世开睡颜安详如不谙世事的孩童,透着纯真与甜美。
玉兰伸出手,轻触他的额头,从浓密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性感的唇,最后,手指停在他线条明朗的下颚上。
贺世开眉眼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玉兰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孩子气地把手往被子里藏。
贺世开轻笑一声,红唇微启,嗓音微哑:“早安,我的女孩。”
玉兰把头埋在他胸前,闭上眼睛,说道:“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贺世开沉默一瞬,轻声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玉兰的情绪低落下来了。
大嫂的死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一日不把凶手找到,她一日良心难安。
贺世开很想说,一切有我,可他知道玉兰的倔强与固执,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想了想,贺世开道:“那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你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了?你阿爹阿娘都急坏了。”
要不是玉梅给他打了电话说了玉兰的事情,他说不定此刻还忙着和人家唇枪舌剑,为了一点利益寸步不让。
他紧赶慢赶,回来却看看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孩,贺世开险些没发疯。
这几日他除非必要一直没出过门,一直陪在玉兰身边,看见玉兰好转,贺世开险些喜极而泣。
玉兰闻言,心里顿时涌上一丝愧疚。
大嫂遭遇不幸,恐怕阿爹阿娘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大哥和自己这模样,阿娘的一颗心恐怕如在油锅里煎熬了。
想到这里,玉兰连忙坐起来,因为起得急,脑袋却一阵眩晕。
贺世开连忙扶住她,却不忍心责怪她,忙前忙后把她包裹地像个球,才扶着她出门。
玉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泥娃娃,没那么虚弱。”
就她一副易碎的水晶娃娃一样,这话一点也没有说服力。不过,他还是顺着的她的话头说道:“是是是,是我舍不得放开你。”
李爱华看见玉兰终于肯下楼来了,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抱着玉兰在她背上拍了拍,骂道:“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一个个都在剜我的心啊!”
贺世开看着未来丈母娘那力道拍在玉兰身上砰砰响,忍不住说道:“伯娘,玉兰病刚好呢。”
李爱华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松开手。
玉兰问李爱华,“阿娘,大哥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吗?”
李爱华顿时不说话了。儿子媳妇感情甚笃,她无比欣慰,没想到儿媳妇年纪轻轻说走就走,余生漫漫,儿子剩下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想到这里,李爱华心理就说不出得难受。
她实在害怕儿子从此沉沦下去,可是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也没见儿子有一丝动容。
此时听到玉兰提起,李爱华沉重地摇摇头:“我是没办法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何喜顺两手空空地走进来,身上有雨水淋湿的痕迹,带着一身寒气。
李爱华面对儿媳妇这个宝贝弟弟,总有些莫名的愧疚,看见何喜顺一早过来,就关切地问:“顺子,吃早饭了吗?我给你煮馄饨好不好?”
何喜顺朝玉兰点点头,叫了一声玉兰,又看了贺世开一眼,不知道怎么称呼,便默不作声,听见李爱华问他话,就摇摇头说道:“我吃过了,姐夫呢?”
李爱华无奈地看着楼上。
何喜顺神色平静,说道:“我去找他。”
玉兰欲言又止,贺世开朝她摇摇头。
大舅哥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与其让他困在心魔里自我麻痹,还不如让何喜顺试一试,也许能把他骂醒也说不定。
何喜顺站在玉书门口,强忍着破门而入的冲动,说道:“姐夫,我知道你听的到我说的话。”
“你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是能让我姐姐活过来还是能让自己内心的愧疚少一点?前者那是不可能的,后者,你让我瞧不起。”
“陶陶每天哭着喊着要妈妈,哭得嗓子都哑了,我爸妈一直关着她不让出来。他们是我爸妈,我没法和他们做对。你若忍心看陶陶一直受折磨,以后你就别想让她认你这个爸爸。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养个孩子还不至于养不起。”
“我姐姐喜欢的是那个敢作敢当,有冲劲敢闯敢拼的人,不是一个把自己关在乌龟壳里就以为诸事无忧的懦夫。”
“就这几句话,你爱听不听。”
房门静悄悄的。
何喜顺心里的失望铺天盖地,喃喃道:“姐姐,你看错他了。”抬脚就往楼下走。
门后传来咔地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何喜顺就听到玉书嘶哑地声音问道:“陶陶……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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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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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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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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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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