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开眼,它还真发现了一个孩子,被什么东西拖着走。
它可高兴了,上去就把那个东西给扑了。
那个东西事情虽然做的邪恶,胆子倒是不大,这一下就被它给吓跑了。
它拖着那个孩子,就想着让孩子去作证,事情跟老太太没关系。
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让路过的灵物给看见了。
谁知道,它拖着孩子这么一走,刚露出人形,要把孩子给唤醒,就遇上了一个穿红衣服的。
那个穿红衣服的不是一般的东西——极为强大。
它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东西。
那个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连它带那个孩子,拽到了一个地方。
那只红鞋,就是这么掉在院子里的。
到了地方之后,那个红衣人掀开了孩子的头发,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不过没找到。
它恐惧之余,也好奇了起来,这个穿红衣服的,要找什么?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没有疤。”
除了穿红衣服的,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过,那个人隐没在黑暗之中,它没看到面目。
穿红衣服的缓缓说道:“是不是弄错了?也许,他没出来。”
黑暗之中的人斩钉截铁:“他肯定出来了,找,找不到,一切就全完了。”
黑暗之中的人很快就离开了。
穿红衣服的似乎沉不住气了,喃喃说道:“这也不对……”
一抬手,那个小孩儿的血,就猝不及防的溅到了白毛貂的脸上。
而那个穿红衣服的转脸看向了它,一只手就抓在了它身上。
这一下,白毛貂还没成形的内丹,一下就被夺走了。
红衣人攥住了内丹:“你把我那个跑腿放跑了,它的活儿,你来做,不然,这辈子别想修行。”
掌握住了灵物的内丹,就等于掌握了灵物的命。
“去找辰年辰月辰日辰时出生,额头上有疤的男孩,”红衣人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白毛貂挣扎了起来:“你要找的,是谁?为什么不自己找?”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红衣人的本事这么大,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托付给别人,还是比自己弱小的人?
红衣人去根本没理睬他,只是一只手死死捏住了那个内丹。
白毛貂极为痛苦,只好勉强问道:“要是找不到……”
“那就,再找。”
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点动静,红衣人极为机警,冲到了外面,就消失了。
白毛貂挣扎起来,它的内丹被拿走,能力一下就弱了,很难变回人形。
可它还得回去,奶奶在家等着它,奶奶的冤枉,也还等着它来洗刷。
那现在怎么办?月光从头顶上倾泻了下来,它只有唯一的法子了。
用地上这个天灵盖,勉强修成了这个孩子的样子。
以这个孩子的模样,回到了他家里,告诉他们,他不是被老太太抓走的。
这一下,至关重要。
它的身体因为失去内丹,还极为虚弱,一下不成,就完了。
它急着变成人样,不知道外头有其他活物。m.χIùmЬ.CǒM
就在顶天灵盖最关键的时候,它的神思全融合在天灵盖上了。
可这一瞬间,一个东西从外面扔了进来,正砸到了它身上。
这一下,它身体本来就遭受了重创,更是彻底伤了元气。
它没别的选择,只能赶紧跑。
老天跟它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它回到了“家”里,可它没有能力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它只能蹲在窗台后面,盯着老太太以泪洗面。
它也去追寻过自己的内丹,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那个红衣人,和黑暗之中的人,都人间蒸发了,带着它的内丹。
它没有别的法子。
好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丢孩子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老太太痊愈了之后,重新去寻找孙子。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它每天跟在老太太的车上,靠着那一车的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现在。
转脸看着那些青脸小孩儿,原来,他们是因为我死的。
跟一开始的江瘸子一样,有人要找四辰龙命。
白藿香已经听出来了:“屠神使者,那么早就盯上你了?”
盯了好几百年,甚至更长。如果没有那个鬼医剔除真龙骨,修补了伤疤,怕活不到现在。
得赶紧结束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受害的,实在太多了。
那个真凶,无论如何,也得有个交代。
那几个灰家的互相看了看,也都不吭声了。
他们开始惶恐不安。
眼镜青年也愣住了,抿了抿嘴,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显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毛貂没看他,只转过脸,看老太太切玫瑰糕的背影:“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家。”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一直在等着你。”
“我也知道。”
眼镜青年终于忍不住了:“你——你这些年,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按理说,你不用吃这么多苦!”
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按理的事儿呢?
是啊,我想起来了。
那一年,河水暴涨,四处都是洪灾,我见到了一个小东西被急流不知道从哪儿冲下来,到了面前,还在拼命挣扎。
还活着,还想活。
我没有一丝犹豫,在周围人的惊呼里,下去就把它给捞上来了。
它浑身湿淋淋的,有人在议论:“这东西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我把它擦干:“怕是跟家里人失散了。”
那个小小的貂,看上去孤单可怜,可还是昂着脖子,一副倔强,色厉内荏的样子。
再怎么说,是个貂。
有人建议,这东西皮毛很好,拿来做什么都好。
可我摇摇头,把它放在了树上:“我现在有急事儿,等做完了,送你回家。”
我离开了,它一直在这里,等到了现在。
它盯着我:“你说过,你会来的,我一直相信。”
我来晚了。
那个时候,只觉得来日方长,什么诺言都能许下。
我好像答应过很多人很多事,却都没有做到——说出去的话,就是欠下的债。
“那,”白毛貂看着我,问道:“几百年过去了,你要找的琼星阁,找到了?”
我一下愣住了:“你也知道琼星阁?”
“当年你说的急事,就是去找琼星阁。”白毛貂说道:“不过,看着你身边的人,我就猜出来,大概不会太顺利。”
景朝国君身边的人:“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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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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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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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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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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