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这种可能——风水上出这种事儿的,也不少。
不过听她这么问,我顺口问她,是不是有线索?
她摇摇头说不确定——不过,现在想来,她丈夫的办公室前一阵子确实装修过,而转性的事儿,就在装修之后。
那就更对路了,这不正是我的专业吗!
事情是敲定了,赵姐巴不得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位洪老板的办公室,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下来了,约好明天早上走,就吧墨镜戴上,小心翼翼的先回去休息了。
这会儿程星河他们也找过来了——程星河把个好端端的肚子吃的跟怀了孕的一样,哑巴兰垂头丧气,估计没碰上什么好事儿。
苏寻更是没顾得上抬头——他捧了一手的盒子,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可我一瞟就看出来了,不是仿古就是做旧,看来他跟古玩店老板这么长时间,也没学到什么真东西。
金毛不知道上哪儿扑腾去了,滚了一身的泥,但是看样子心情不错,我一转头,好么,像是跟一群本地猎狗交上了朋友,一步三回头,像是约好了下次还一起玩。
堂堂一个犼,倒是接地气。
程星河把我那碗凉汤咕嘟嘟喝下去了,听说了刚才的事儿,一抹嘴皱起了眉头:“不愧是商店街李柯南,你上哪儿,生意就开到了哪儿——有机会咱们上南极,企鹅没准也得找你看看风水。”
我刚要说话,忽然“呼”的一声,半空就是一阵爆竹响,卖凉汤的姨婆勺子一扔:“阿耶,放九天同庆撩!”
九天同庆?
我们一起站起来伸脖子。
“啪”的一声巨响,半空之中炸起了一道美不胜收的光环。
好像——整个银河都活了,正在普兰的夜空翩然流转!
下一秒,每一颗“繁星”再次爆炸,五彩缤纷,又化作了漫天的花雨。
九天同庆——这名字起的不虚!
一颗又一颗的烟花争先恐后的声控,四面八方是呼啸而过的爆竹响,整个夜空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争奇斗艳,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烟花!
烟花散尽,也是行尽而归的时候了。
我倒是想起来了:“姨婆,说是个祭日,不知道,是个什么祭?”
“神使祭!”
“神使?”
“没错,据说,当年西川这里,来了一对恶龙。那个恶龙盘踞在了这附近,吃人伤人,占了山要当土匪头子,还要跟老天爷造反!老天爷派下了十万天兵天将,哗啦啦哗啦啦,就把那一对恶龙打死抓走,老天爷还派了使者,来安定人心,把土地还给了山民。”
姨婆叹了口气:“哎,你说哪怕是龙,又怎么能跟老天爷造反?虽说是龙,也是蠢物!”
我的心却揪了一下——神使?
难道,是屠神使者?
“那龙什么样?”Χiυmъ.cοΜ
“说是一金一白。”
程星河一口凉汤梗在了嗓子里,差点没吐出来。
“不对,是一黑一白!”
一直添柴禾的老头插嘴:“我们祖上都这么传。”
“也不对,是一黑一金!”
其他本地人,也跟着插嘴,好险没吵起来,可也没吵出了什么结果。
我脑子里面乱哄哄的——跟老天爷,造反?
白藿香看着我的眼神,也有几分紧张。
还没等我多问,程星河一胳膊就把我脖子给套住了:“哎呀不行,这凉汤里面一准是掺米酒了!为父喝多了,孽子快搀为父回去……”
父你大爷,也不怕折死你。
可我心里明白——他是怕我听了这个,心里难受。
为了不让那些争吵的声音传入到了我耳朵里,他扯着破锣嗓子唱了起来:“往事不可追,不要多回味,花钱买场醉,几个好妹妹……”
真他娘难听,你跟白藿香搭配个组合吧,跑调双煞,劫道都不用刀。
金毛受不了这个声音,撒欢就先跑了,哑巴兰和苏寻也一个激灵,加快了脚步。
人群跟烟花的硫磺气息一起散去,桂花酒的香气越来越淡,夜里的风已经凉了,树上的叶子,地上的事,该黄的,也都黄了。
第二天早起启程,张同心师父和厌胜门的已经离开了——给我留了话,说急着去把门主给找回来。
真要是能找的就好了。
赵姐跟我一路走,哑巴兰一知道了赵姐的真实身份,别提多激动了,拿出了一个本就求赵姐签名,正是那本《桃花宝典》,说小时候就有一个梦想,把赵姐扮演的一个角色娶回家。
赵姐签名是签名了,可笑的勉强。
回到了县城,我回去看了看老头儿,老头儿一切正常,赤玲也挺好,一老一小一疯一傻,倒是其乐融融,正在玩儿打手心,谁赢了,多吃一颗栗子。
我也想去跟着打,他们不要我——打手心带不了第三个人。
小白脚讥诮的喵了一声,意思是看你这人缘。
我抱了小白脚撸了撸,要换季了,掉了我一身毛。
赵姐那急不可耐的,央求说虽然是舟车劳顿,可请我们办完了事儿再休息,到时候,她愿意带着我们上小包头山泡帝王浴。
开车启程,到了一处地方——是帝都跟我们县城交界的地方,好有牌面的一个大厂房!有个小村庄那么大。
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穿工作服的,见了赵姐都是一愣,接着点头招呼。
可他们看着赵姐的眼神,都很古怪。
赵姐也勉强跟他们打招呼,但是一擦身过去,我耳朵灵,就听见那些工作人员,以我们应该听不到的音量议论纷纷:“又来啦?徐娘半老,还是不行了,这老板娘喊不了几天了。”
“就是,看着怪可怜的。”
“可怜个屁,都是报应。”
报应?
可说话的立马被踹了一脚:“胡说八道什么呢,饭碗不想要了?”
那个人自认说漏嘴,不吭声了。
“先生,这边请。”赵姐急着解决了老公变心的事儿,这些声音都没顾得上听。
我们到了一个办公楼,那楼也气派,好大一个大厅,门口滴滴的都是门禁,宽敞明亮,赵姐让保安开门,保安一见赵姐来了,顿时犹豫了一下:“夫人,董事长他功夫繁忙,可能不大方便……”
赵姐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像是猜出了什么,但她眼睛一立:“你开是不开?”
保安被吓住了,赶紧开了,赵姐的高跟鞋哒哒的踏在了地上,跟上战场一样。
程星河低声说道:“好家伙,这就是正宫的气场!”
不长时间在工作人员的指指点点下,我们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是关着的,秘书一脸为难的让我们别难为她,可我一看门口的风水,就看出来了个一二:“这盆树是谁送来的?”
那是一盆发财树。
因为名字吉利,绿意盈盈喜人,很多办公室爱放这个。
秘书犹豫了一下:“记不清楚了,好像,是董事长哪个老朋友吧?”
这秘书的眼睛到眉毛的距离极长,这种人博闻强识,过目不忘,不会不清楚,是不肯说。
赵姐立马问道:“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接着问秘书:“没弄错的话——你们老板这一阵生意不太好,很多熟悉的老客户都丢了,亏损特别大,大的邪乎?”
秘书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伸手往土里挖了挖,果不其然,挖出了一个小人来。
木头做的,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红色的字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人手里捧着一个盆,像是在接水,可那个盆子里,赫然没有底。
果然,不是正常风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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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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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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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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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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