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会下蛊吗?
还有——我沉思了起来,金毛在这里,哪个行尸敢炸?
我立马就看向了金毛,想让它给我挣挣面子。
可金毛蹲在我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周遭一片沉默,敌不动,我也不好动,我们一起听到外面起了风,把草叶子刮的猎猎作响。
“嘶……”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就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
像是背后的墙壁,爬出来了什么东西。
离着墙最近的哑巴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直接把我们几个推到了前面。
被推开的这一瞬间,我就看到了一大片树叶一样的东西,对着哑巴兰就扑过来了。
蛾子——震起了一大片鳞粉。
这鳞粉,一看就有毒!
而那片鳞粉,一下就把哑巴兰给笼罩住了。
程星河骂了一句我操,吸了口气,手一甩,身边炸起一道破风声,狗血红绳对着哑巴兰身后就扫过去了,把那些鳞粉全部打开:“别傻站着了,别睁眼睛!”
可来不及了——我看到,哑巴兰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哥,我眼里,好像进东西了,火辣辣的!”
说着,倒是摸索着,往肉鳖甲的方向走。
我立马冲过去就把他给拽回来了——这一下力气用的大,脚底下一阵剧痛,手指头上也是一阵剧痛。m.χIùmЬ.CǒM
身边“咻咻”又是几声响,苏寻的元神弓对着那片毒雾就飞了过去,可那东西太他娘多了,我已经感觉听到苏寻和程星河的呼吸开始沉重——这东西的粉末有毒,吸进了肺里,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过——我虽然浑身娇弱,倒是没觉出这些粉末有什么影响。
而且,那些蛾子碰上了我,都直接绕开,好像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难不成……
我还想起来了,我吃过蛟珠啊!
吃过蛟珠的人,不光摔不死,血时常能发挥点万金油的作用。
这次不是七星龙泉能解决的,又没法望气,只能试试运气了。
而这个时候,那些数不清的扑棱蛾子,已经对着我们扑过来,要把我们给整个笼罩住了。
我想都没想,把手划开,右手攥住抹了一手掌血,反手抹在了哑巴兰肩膀上。
果然,这一下,本来有一些蛾子,已经要把哑巴兰给包住了,可触碰到了我的血,就跟见到了火一样,飞快的挪开了。
管用!
我立马把程星河和苏寻也给抹了——不过,真疼。
比之前,疼上百倍!
这下子,那些扑棱蛾子碰到了他们几个,也只好飞开,一些来不及躲避,撞上我的血的,竟然一头栽倒,直接落在了地上。
这样,不长时间,那些蛾子竟然都给散开了。
程星河立马高兴了起来:“七星,好久没见识到你这血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灭害灵啊!咱们以后回去,不如投资一个杀虫剂品牌,就叫七星牌,肯定能把什么雷达榄菊之类的打到退市。”
程星河本来还挺高兴,可视线落在了我手上,一把就将我的手给攥住了,声音一凛:“你是不是特别疼?”
透过了惨白的月光,我看到手上的口子皮肉翻卷,一点要愈合的意思都没。
现在愈合能力也下降了?
妈的——要不是江辰那个死王八蛋,我至于在七天之内受这个罪?
程星河也来了气,回头就看向了那个棺材,沉下了嗓子:“我他妈的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
可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们是么子人哟?”
那个口音,又婉转又甜糯,跟撒娇一样。
只是冷冷的,让人瘆得慌。
哑巴兰一把抓住我:“行尸也会说话……哥,这是魃?”
哪怕是魃,有本事在金毛面前造次?
我吸了口气让哑巴兰先松手,我现在跟蒸鱼一样,很容骨肉分离。
哑巴兰这才察觉了出来,赶紧把手松开了,要往外掏金丝玉尾鞭。
而苏寻的元神弓已经搭上了。
程星河也死死的盯着她,忽然就把苏寻给拉住了。
接着,声音满是不可思议:“这……是个活人。”
活人?
我们三个一下愣住了。
活人住在一个鬼村的棺材里?
这是什么爱好?
没等我们开口,那个有甜又糯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带着几分怒意:“你们到底是么子人!”
说着,一只手举起,指着我的鼻子,声音不客气之极:“尤其是你。”
我?
我只好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你别害怕,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进来问问路。”
这会儿,月亮的位置偏移,月光也一直从窗户照到了这个姑娘的脸上。
我们几个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个姑娘的头脸上,照着一个繁复至极的面巾。
上面金丝银线,绣出了一个灿若星河的图案。
日月,花鸟,走兽,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我们几个也算见过点世面,甚至朱雀局的宝藏山都走过一圈。
可我们全没见过那么美丽的东西。
“金丝银线绣……上面是沧月石和蛟泪珠……”程星河喃喃的说道:“拿到了琉璃桥,得值多少钱……”
以前动不动是要去鬼市,现在跟王风卿搭上线,事事都惦记着琉璃桥了。
不过吗,金丝银线绣,这东西听着怪耳熟啊。
哑巴兰也咽了一下口水:“哥,你听说过大姆妈没有?”
大姆妈——对了,是听说过。
我以前在厌胜门,让老二给下了个蛊。
白藿香以前提起过,那不是一般降洞女的东西,是降洞女的首领,大姆妈下的,而那位大姆妈,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哑巴兰接着说道:“藿香姐说,降洞女里,只有大姆妈有资格穿金丝银线绣!”
我脑子一乱,所以,这个姑娘,竟然是那个死去了很久的大姆妈?
单单听声音,跟赤玲的岁数可能差不多,大概连二十岁都不到。
“不过,大姆妈不应该是个老太太吗?”哑巴兰小心翼翼的说道:“难道她跟杜大先生一样,死而复生,返老还童了?
还是——妈的,我这脑子还真是不灵光了,还有一个可能。
这个姑娘,是新任的“大姆妈”。
“我不害怕。”金丝银线绣后面传来了那个声音:“你叫么子,哪里人氏?”
我只好自报了一下家门。
“姓李……”那个声音微微一滞:“你也姓李……”
我一皱眉头,姓李的可太多了,难道,她还认识其他姓李的?
说话间,那股子香气一下又浓郁了起来——她从棺材里出来,对着我们走过来了。
哑巴兰虽然平时最喜欢漂亮姑娘,可一想到浑身要冒虫子,不由自主就要往后撤,一边撤,一边还拉着我。
我身为领头的,不能在个姑娘面前丢了排面,只好装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把胸脯子挺的高了点:“你,你想怎么样?”
那姑娘若有所思,这才说道:“你要去么子地方?”
不像是要下蛊的样子。
我就告诉她:“大肚葫芦山——山口有杏树形状石头的那地方。”
金丝银线头巾猛地一颤,声音凌厉了几分:“去那里干么子?”
我清楚的看到,她纤细的手指头紧了几分——难不成,是要下蛊?
卧槽了,难不成,她是在这里给江辰看门的?
但我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要去收拾个人,更重要的,是要救个人,而要收拾的那个人,叫江长寿。”
她没吭声,因为戴着那个金丝银线绣面巾,也看不清楚表情。
我只看到,她的手微微松开了,就补上了一句:“一个慢慢吞吞的猥琐男,脖子上有个红痣。”
“对。”程星河看出这个姑娘像是个知道内情的,立刻说道:“你认识不?”
“我可以告诉你们。”
金丝银线绣后面的声音缓缓说道:“不由有一个条件。”
我一下紧张了起来:“什么条件?”
程星河偷偷拉了我一下:“按着以前的经验——这姑娘没准要拉你做姑爷。”
说着暗暗摇头:“咱也不懂了,按理说我比你帅。”
哑巴兰跟了一句:“可你气质太猥琐了,还抠。”
姑你大的爷,你以为我是人民币,人见人爱?
“带上我。”
啥?
我们几个,顿时都给愣住了。
而她的声音更凌厉了:“么子,不肯莫?”
有个免费导游,那谁不乐意了,我连忙说肯肯肯,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要找那个江长寿,什么事儿?”
那姑娘的身体整个暴露在了月光下,身段好看的不得了,而她全身的金丝银线绣,也都露了出来。
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小事体。”
“要他生不如死。”
果然——这位新晋的大姆妈,也跟那个江长寿有仇!
我们几个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好事儿啊——敌人的敌人,那不就是我们的朋友?
于是我又追问了一句:“你们这个美人寨,到底是……”
她没回头,一步迈出了门槛:“我若是你们,便快点走。”
咋了?
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头顶忽然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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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麻衣相师请大家收藏:()麻衣相师更新速度最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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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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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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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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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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