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其实自诩是个聪明人,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上当受骗的一天。
妒妇津无论如何,得上那附近看看去。
那个门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万一能找到他的线索呢?
对我的身世,和程星河的命,都算是有个交代。
师父他们一听我要出去,都担心了起来,生怕天师府的人知道了我的事情,对我不利。
我摆了摆手说放心吧别人可能坑我,但是天师府的人不会。
就因为那个我是李茂昌私生子的谣言。
他们只怕跟唐义一样,哪怕知道我再厌胜门,也以为我是天师府的内应呢!
老大也有点犹豫:“那门里的事情……”
我答道:“我不在的时候,大宗家,四宗家,师父,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这一趟出去,交给你们,我因为放心,何况……”
我看向了江采萍:“为了防止天师府乘胜追击,我让江采萍留在家里。”
她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有她坐镇,那我在外面也放心了。
江采萍一听皱起了眉头:“可是,妾若是不在相公身边,那相公……”
我摆了摆手,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得亲自历练,不能在她身后躲一辈子吧?
更何况,要是我整天仰仗别人,自己不做功德,那我这辈子都上不去天阶,也就这辈子见不到潇湘了。
师父他们一听我去意已决,而且也是为了正事儿寻找前任门主,也只得答应了。
老四本来想跟去,可他那个身体,站都站不稳,只好拧巴的说道:“那……你别也死在外面。”
老大气的当时就瞪了老四一眼:“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也算是个祝福吧。我也不想死。
而临走的时候,师父神神秘秘的给了我一个小册子原来那是一些厌胜密术的要诀。
修炼厌胜密术,需要的时间那么长,也只能是尽早开始了。
刚一转身,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道:“祖师爷木盒,祖师爷木盒……”
我冷不丁就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在一个预知梦里听到的吗?
“差点就来不及了……”
原来是师父忘了木盒里面的几样东西,又赶紧给我送来了。
一尺一图,一草一木。
已经到手三个了,就还差最后一个“木”。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告别了他们,哑巴兰就问我:“哥,妒妇津在什么地方?”
程星河咳嗽了一声:“别说,别的地方我不认识,可这地方我知道我们老家,就有这么个地方。”
柳桥?
刚才没留心,对了,程星河他爹,就是在这里被一个宗家害的。
难道,真是那个门主干的?
别说,柳桥那地方算是个商业中心,倒是有挺多有钱人的。地方也繁华,我们都没去过。
不过,到了地方一看,妒妇津也不小,三面的水流在这里交汇,在这里找二十多年前一个人,那还不跟大海捞针一样。
程星河就告诉我们,别看现在柳桥挺大,那也是近些年发展起来的,二十多年,这附近就是一个小村庄,来个外人都扎眼那种,找到个老人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
当然了,他们柳桥程家因为二郎眼,所以人丁凋敝,找他们老人是找不到,他就领着我们,到了一个石桥附近。
那个石桥,就是柳桥,据说有几百年历史了,地方很清幽,一派江南古镇的风光。
一脉绿水从西向东淌过去,两侧的人家白墙黑瓦,岸边夹杂着各色繁茂的花木,尤其几棵柳树矗立在石桥附近,垂下千万条柔顺枝条,一如晨妆淑女,到了春夏,一定赏心悦目。
这地方也是因此得名,才叫柳桥。
现在这地方算是一个比较小众的景点,时不时也有游人过来打卡拍照。
程星河带着我们到了桥头一个小卖部那个小卖部是真的小。
就在围墙上开了一个窗户,天气冷,里面飘散出了一团一团雾沼沼的白气,而白气扩散,还带着甜香。
门口挂着一个手写的牌匾:“豆花赵”。
程星河过去,用本地话喊了一嗓子:“老汉,伸头伸头,饮豆花咯!”
里面真的伸出了一个光头,见了程星河先是一愣,接着大喜:“你个歪脑壳莫得死咯?”你这小崽子还没死呢
原来程星河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吃豆花,他爹活着的时候也是从小吃到大,这个豆花赵,算是程星河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
豆花赵见了我们,也高兴:“歪脑壳还寻得朋友,出息了噎。”
原来,豆花赵家也是祖祖辈辈在柳桥卖豆花的,据说早年遇上过邪事儿,一家人差点死了,还是程家某个年轻祖宗用二郎眼看出来,他们家墙里被前任房主镶嵌了一个女尸。
自此之后,豆花赵家就跟程家有了交情但凡是这一房程家人,世世代代上这里吃豆花,不要钱。
豆花赵就催着程星河,什么时候要小娃娃,不然他的豆花都没人来喝了。
程星河笑的有点尴尬,说不着急。
豆花赵不觉得,还絮絮叨叨的说,当年程星河他爹模样多么好,也说不着急哩,怕耽误人家姑娘。
可程星河他妈非要嫁给他爹,他爹一开始不愿意,他妈整天就在柳桥桥头等着,下雨刮风不间断。
有天程星河他爹见她又来淋雨,没法子,来送伞,俩人不知道为啥就抱在了一起,后来才有了程星河。
豆花刘讲起了这些陈年往事,跟说书似得,还是言情方向的,白藿香很爱听,一脸向往。
脱发比脱单容易的哑巴兰也一样,说你爹桃花运比你强多了。
程星河说你懂个屁,我比我爹意志坚定。
接着程星河就转移了话题,问豆花刘,二十多年前,有没有在附近见过什么陌生人尤其是妒妇津这一块?
说着还指着我:“有可能模样跟他差不多。”
豆花刘端详了端详我,皱起眉头摇摇头:“不记得噎,这种事儿,莫不如问小文曲星咯!”
小文曲星?
原来,被称为小文曲星的那个人,是妒妇津附近的渔民,每天都稳稳坐在妒妇津,这个人脑子聪明,过目不忘,据说当年见过一个劫匪路过,在茶汤摊子要面条,他钓着鱼,扫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跟城门口贴着的一模一样,立马报官。
那劫匪被抓住,他那面条还没上来呢。
自此以后,他就得到了这么个外号,是夸他脑子好。
他也得意,只认这一个名字,你喊他本名范健康,他不搭理你。ωωω.χΙυΜЬ.Cǒm
程星河一听还有这么个人肉监控,顿时就高兴了起来,非要去拜访拜访,跟他打听一下。
可豆花赵摆了摆手:“不行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哑巴兰也急了:“死了?”
豆花赵呸了一声:“啷个会死噎?是因为人家不在这里打鱼了人家成了大老板咯!”
原来小文曲星赶上了好时候,抓住时代机遇,也不知道怎么倒腾的,竟然成了一个挺出名的豪富,人们都说这种机灵人发财也是该着。
而他现在成了豪富,开始做慈善事业,经常给穷人病人学生什么的做捐助,老从地方电视台上看见,有哭哭啼啼的孩子说幸亏他才能念上书,治好病,哪怕豆花赵的邻居,当时得了肠癌没钱看,也是小文曲星帮得上筹款。
现在人家都跟他叫小文曲星大善人,恨不得上他们家烧香,把他供起来。
程星河说那就更简单了,明天咱们就去拜访拜访这个善人。
豆花赵摇摇头:“说来也可惜,你说他帮了多少穷人啊!可惜这好人没好报,出事儿了听说,还是个邪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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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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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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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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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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