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的命灯,虽然没有回到全盛时期,但比之前已经亮堂多了。
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身上是有点伤,可连我都看得出来,不过是皮外伤。
白藿香答道:“他不光是受了伤,行气损耗,而且浑身的行气被一种特殊的手法给截住了,没法流通,人才醒不来。”
说简单点,就好像血栓一样,体内循环不畅,人自然有危险,严重就会挂,不严重也得残,最恐怖,就是不死不活,成一个植物人。
特殊手法眼看着乌鸡身上的行气很虚,估摸着,这种特殊手法,跟“同气连枝”有关。
应该,就是跟镣铐一样,防着他跑了!
妈的,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这里来!
白藿香接着就说道:“一天之内,没法把他的行气给疏通,他就危险了。”
我连忙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
白藿香答道:“法子有两个一个,是找到了给他截行气的人,原样手法打通。”
我皱起眉头那不就是老四?
都跟老四闹成这样了,还去找老四,你让我一张彩票中几亿可能还好办点。
我接着就问:“那第二个法子呢?”
白藿香答道:“就是找到金瓦松。”
这会儿程星河他们听见没动静,都跑出来了,哑巴兰立马问道:“金瓦松是什么,外国人吗?”
程星河推了他脑袋一下:“你懂个球,瓦松,是长在房顶子上的一种植物。”
这东西模样有点像是现在很流行,小姑娘都爱养的多肉,个头不大,能开花,因为寄居在瓦上,也叫无根草。
而金瓦松我知道这是风水上的一个讲究。
瓦松一般开白花,一旦谁家房顶子上的瓦松开出了金色的花,那风水上,就称之为“蓬荜生辉”,这种人家,必有贵人,是很吉祥的象征。
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人家家住平房,现在住楼房的多,连房顶子都没有,更别说瓦松了,知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哑巴兰摸了摸头,就问白藿香:“姐,你没有这个?”
白藿香摇摇头:“这东西不好找,能强力的疏通行气,我手头的,早给李北斗用完了。”
哑巴兰连忙说道:“没事,厌胜门的房顶子不都是瓦的吗?天眼瞅着就亮了,咱们找找!”
说着,就要出去。
我却一把拉住了他:“你等会儿。”
程星河也打了他脑袋一下:“说你傻,你还不爱听现在他们明知道乌鸡身上被人截住行气,需要金瓦松,肯定盯着房顶子呢,你这会儿满房顶子去找金瓦松,那跟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告诉他们乌鸡在咱们手上?”
哑巴兰一听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程星河白了他一眼:“就你这脑子还想脱单呢,指着脱发还差不多。”
哑巴兰挺不高兴,可又无话反驳,只好生闷气。
白藿香给乌鸡吃了人生养气丸,让他先勉强撑着。
哑巴兰瞅着乌鸡,嘀咕着,乌鸡看着没啥本事,倒是挺能逢凶化吉,眼瞅着要倒霉,正赶上咱们在厌胜门里,论运气,谁也比不上他。
程星河看了我一眼:“毕竟是十二天阶的后代,祖上有本事七星,这下,你知道他们家老爷子,当初为啥要他拜你为师了吧?谁都没有平白无故的贵人相助,说不定早就算出这一劫,在这等着你呢!”
我心里一动真要是这样,这何老爷子还真能未卜先知?
帮着天师府预测未来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要是能把乌鸡送回去倒是好了,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之前的事情遮掩过去了,可现在我们已经被怀疑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有点风吹草动,怕是立刻就得现原形。
偏偏,乌鸡还今天就得想法子。
白藿香就瞅着我,意思是问现在怎么办?琇書蛧
这个时候,太阳光从朝云后面喷薄而出,照的外面一片金红,映衬着黛青色的天空,更是美不胜收,我盯着外面壮丽的景色,心说只好再接着想法子了。
离着老三之死,还有厌胜门大灾,也没多长时间了。
今天,到底会出什么事儿呢?
而外面的动静,一直也没停下来,显然正在四处搜捕闯黑房子的人,和乌鸡的下落。
我也就从屋里出去了。
唐义正守在了门口,已经换了正常衣服,冻的鼻子通红,一看见了我,还挺高兴:“宗家您要出门?上哪儿,我陪着!”
我立马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故意说道:“昨天闹的乱,今天想散散心静一静,我自己就行。”
果然,唐义赶紧跟上来了:“那可不行,昨天您受了那么大委屈,我看着都心疼啊,今儿四处乱哄哄的,我唐义怎么也得守着您,保您贵体平安!”
赶肯定是赶不走,还要落个心虚,我一边顺着百爪蜈蚣的大路往前走,一边察觉出来,那种漂亮的琉璃色越来越重,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灭门之灾”,也越来越近了。
而墙角街口,满满当当,全是看守的人肯定是老四派来,看看谁有上墙找瓦松的意思。
我没动声色:“对了,秀女呢?”
唐义答道:“秀女?今儿一早,就有人谈合作的事情,她是负责这一块的,过去接待了。”
我还想起来了:“我听说刘家的事情没办好,最近都在跟谁合作?”
上次在万年渠,不就是要跟刘家合作吗?
厌胜门虽然有积累,有能力,有人才,但人手不够。
要跟天师府对抗,那就要拉一些联盟,当初海老头子就是在厌胜门学的艺,类似于“俗家弟子”,学艺归来之后,也自己创了一些独门方术,就比如引灵针当然了,在真正的厌胜门人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些皮毛。
而海老头子又收了以前的刘家当家,也就是刘实他爹做徒弟,刘家也是这一派的。
所以厌胜门现在需要人手,就想到了刘家。
这样的家族,厌胜门已经发展了很多,都等着厌胜门取代了天师府,自己也能跟着有一番成就,成为十二天阶那种荣耀的家族。
天师府,四相局,厌胜门,看来以四相局为中心,整个行当,现在是三足鼎立啊。
乱世出英雄,哪个先生,都想搭上这班车,挤进下一个十二天阶家族里去。
更别说,最近天师府跟厌胜门陷入胶着状态,任何一个帮手,对厌胜门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甚至我记得,江辰也跟他们合作呢!
果然,唐义回答道:“多了去了当然,还有一些墙头草,不管是对天师府,还是对厌胜门,两头敷衍,就想着看谁得势,不过嘛,有一个家族,倒是给了咱们家挺大的帮助。师父说,那个家族至关重要,维护好了,事儿就成了一半。”
哪个家族威力这么大?
我刚想问,而这个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一个大殿的墙角上,隐隐约约,像是闪着点金光!
我装出随意的样子:“这个大殿,是干什么用的?”
唐义一瞅,连忙说道:“这个……还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啊,这是门主年轻的时候住的地方。”
出了贵人我顿时高兴了起来,没错,那个金光闪闪的,就是金瓦松!
要不说乌鸡命大呢,想不到,还真找到了也许,乌鸡家何老爷子,每一步都算到了。
可没成想,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找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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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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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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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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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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