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哑巴兰身子一让躲过去,程狗血红绳扑了空,程星河怕打到了我身上,立刻把绳子给收回去了:“小心!”
他话音未落,“哑巴兰”歪头看我按在肩膀上的手,脸色就沉了下去:“这样都能被你看出来,真是没意思。”
说着,反手就折到了我的手上,动作快的跟闪电一样,就要直接把我的手拧断。
白藿香当时就惊叫出来了,可我也不傻,跟着他的身子一转,手臂直接从他腋下穿过,要把他给掀翻:“别占着我哥们的身体,出来说话!”
不知道这个“遮婆那”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有老虎腿和人脸,出来之后是不是难对付,我只知道,这是哑巴兰的身体,我不能伤了哑巴兰。
可“哑巴兰”微微一笑,幽深的丹凤眼露出了哑巴兰绝对露不出来的狡黠:“我为什么要出来?留在他身上,更有意思。”
说着,手上用了力气,奔着我往后头摔了过去。
我运上气挡住了这一下,顺着他身体翻转,这一下就吃力了不怕反派带刀,就怕反派有脑,它当然不肯出来了,只要它附着在哑巴兰身上,那我投鼠忌器,就不敢对他下杀手。
“哑巴兰”一笑,眼神添了几分狠厉,趁着我这一心软,抬手抓在了我心口上。
我身体迅速往后一撤,那只手“嘶”的一声,直接把我的衣服给抓破了,里面的羽绒纷纷扬扬撒了一片。
而他直接穿过羽绒,五根手指头一弓,追着我就抓。
说实话,要是他平时,我一个诛邪手就把他给办了可他妈的偏偏就在哑巴兰身上,我不管是用七星龙泉,还是玄素尺,哑巴兰自己,也会跟着他一起死。
甚至……他死不了,哑巴兰却白白把自己搭上……
我冷不丁就想起来了那两个自相残杀的工匠兄弟。
会不会,他们俩,当时也是这个情况,才对生死兄弟痛下杀手的?
有了这个想法,我自然更下不去手,到了要害,根本就没法有下一步动作。
“哑巴兰”早看出来了,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们这种包藏祸心的东西,倒是挺讲究兄弟情义,可笑……”wWW.ΧìǔΜЬ.CǒΜ
程星河几条狗血红线就追上去了:“去你大爷的,你才包藏祸心呢!”
“哑巴兰”盯着我,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了这个孩子栖身?”
我皱起眉头:“他有阴阳身?”
哑巴兰的身体,粘了这里的光,能做死人的容器,引厉害的邪灵上身,它要栖身,哑巴兰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可没想到,“哑巴兰”看着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是我要想附身,什么东西都上的去,不挑身体,只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有选择他。”
啥?
“哑巴兰”幽深的像是深潭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我选的是你。”
我一下愣了,那,难道……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哑巴兰”盯着我,阴测测的说道:“我本来想附在你身上的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心骨,只要附在了你身上,那剩下的人,就不可能发觉出我来,但是没想到。”
“哑巴兰”指着自己的身体,露出个讥诮的笑容:“这小子跟在后面,竟然有所察觉看出不对,在你后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就是为了保护你。”
我的心一下像是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哑巴兰这个二百五,怎么就至于为了我……
“哑巴兰”等的就是这一瞬,趁着我分神,撵上来就抓。
我只能运过来了水天王的神气抵挡住,可一个痛下杀手的攻,一个束手束脚的守,谁吃亏一目了然。
程星河早就起了火了:“这个虎腿子他妈的欺人太甚……七星,左脚!”
我反应很快,立马抬了起来,刚一抬起,就觉出一道狗血红绳跟活蛇一样,擦着我的鞋底子扑过来,利落的缠绕在了“哑巴兰”的脚腕子上。
“哑巴兰”猝不及防,也低头去看他的脚腕子,而程星河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把就将狗血红绳往后拖了过去,骂道:“欺负你爹我的弟弟,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狗血红绳得了摸龙奶奶的料子,是天阶的本事,哑巴兰瞬间失去平衡被他拉倒,我瞬间也高兴了起来,抓住了这个机会,立马压在了他身上:“捆起来!”
只要把哑巴兰的身体给控制起来,就好说了!
“用你吩咐?”
三道子狗血红绳瞬间从程星河身后弹出,“咻咻”的披风声凌厉的蹿了过来,别说,他一旦认真起来,跟平时那个又馋又懒的模样判若两人,有点像是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
这下子“哑巴兰”脸色一变,还想从狗血红绳里面挣扎出来,可我早运了水天王的神气把它给压住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水天王的神气撞在了他身上,竟然跟异性相斥的磁铁一样,我们俩瞬间同时被弹开,我翻过身子落在地上,心里顿时一惊他不怕水天王的神气?
这个时候,程星河几道狗血红绳就要把他捆起来了,但没想到,不偏不倚这个时候,我们脚底下,再次跟闹了地震一样,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卧槽不好,这地方本来就是危楼,我们又拼尽了全力,这下子塔更坚持不住,眼瞅着要塌了。
但是“哑巴兰”却抓住了这个机会,跟着塔倾斜的方向一滚,一脚踢起了一块锋锐的石头,那石头往上一窜,利落的就把狗血红绳给割开了。
程星河见状大声骂娘,几道狗血红绳再次赶了上去,但是“哑巴兰”却露出了很诡异的笑容:“怕是来不及了。”
我心里一沉,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灵骨,对了,灵骨呢?”
程星河大声骂道:“七星,关键时刻你走什么神,赶紧把这个孽障给绑住了再说还找个屁,不是在洞仔身上吗!”
不可能……
我和程星河看到的,苏寻身上的佛光,只怕,也是假的,他就是想让我们上钩,对苏寻自相残杀。
我立马看向了苏寻,大声说道:“洞仔,快去找灵骨,这个塔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可苏寻早就反应过来了,盯着“哑巴兰”,之前的委屈一下全部爆发,豁然从白藿香身边站起来,眼睛红红的,杀气腾腾从怀里抓出个东西一抖,跟变魔术似得,他手里竟然出现了一张弓。
那个弓看上去不像是平常的材质,闪闪发亮。
对了苏寻说过,他爷爷训练过他,能在大晚上打五十步开外的麻雀,原来是让他练这种弓。
果然,他一只手搭在了弓弦上,拉出了一个满月似得弧度,一道银光凝结在弓上,对准了哑巴兰的额头,眼神冷冷的。
程星河看出来了,立马大声说道:“七星,你认识那个吗?元神弓啊!”
我眼角余光看见,顿时也直了眼这洞仔别看没常识,还真是个宝藏男孩。
所谓的元神弓,并没有实体的箭而是凝结本身的气成形,射出去了,能把人的元神给射散开。
就跟当初兰老爷子要把我的元神打散,把我弄成个傻子控制起来一样,元神弓练成了,也有这个能力能直接把人的命灯打灭!
可“哑巴兰”抬头对他一笑,眨了眨眼,苏寻的手顿时也颤了一下。
苏寻跟我一样,不可能希望哑巴兰受伤。
“哑巴兰”固然是要对付,但是灵骨也同样要紧,但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从刚才开始,身边就像是少了个人小白胖呢?
他上哪儿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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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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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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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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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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