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它也化成龙了?
这一下,只听“轰”的一声响,身边数不清的铁链子瞬间从黑水之中拔地而起,被它直直的拉了起来麒麟玄武令只打开了嘴上的铁环,而身上这些铁链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还是死死的纠缠在它瘦弱的身上,不依不饶。
我们刚才都攀在铁链子上,这一下脚底下都没了平衡,脚底下一下都颤了起来,我一只胳膊把白藿香勾在了身上,身体凭着本能落在了黑水边缘能落脚的地方。xǐυmь.℃òm
白藿香身子一僵,接着怕我后悔似得,胳膊就紧紧的环在了我脖子上。
哑巴兰他们不用我担心,早找到了能躲着的地方,程星河一站稳就骂我有异性没人性。
白藿香有些得意,冲着程星河翻白眼,我也没顾得上说什么,只看着眼前这八条巨大的铁链。
水鼬子刚才说这是镇神铁,那个螭龙就算吃了人参养气丸,它能挣脱这些链子吗?
看得出来,它拖着这些沉重的东西,也十分吃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半空又是一道惊雷,只听一声龙吟,螭龙的身体舒展开来,划出一道壮美之极的轮廓,那身体虽然瘦弱,在雷雨之中,却像是充满了力量,奋力一震,那些铁链子再也拉不住它,终于根根断裂,哗啦啦的就落回到了黑水之中。
接着,它乘着雷雨,轻捷的飞上了天空。
黑水被铁链子溅飞几尺,透过那些水花,我看见它的身体被密密的雨水荡涤,盘旋在了井口附近,先是放眼去看外面的世界,接着就低下头,显然是在看这口井看我。
走吧,我心里默念着,在这里被关了这么多年,你也该回到这广阔的天地之间了。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情,那个螭龙盘旋几圈之后,终于跟雷雨一起离开了锁龙井的上空。
云消雨歇,外面安静了下来。
水鼬子应该是看直眼了,张开了大嘴,像是还有话没来得及说。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东西从天而降,跌落在了它面前。
是个内丹不再是普通的青气了,而是泛着金光。
这算是那个螭龙留给它的谢礼,沾染了龙的灵气,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顶的上多少个傻白甜书生!
水鼬子愣了愣,一把就将那个内丹抢到了手里,桀桀的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它流下了满脸的眼泪。
程星河也吐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我,就一个劲儿跟我使眼色意思是水鼬子不能放,还得指着它开减肥馆呢。
说着就要去抓它。
水鼬子也不傻,看着程星河来者不善,立马缩到里面去了,嗓音沙哑的说道:“你不就是被奶奶的美色迷惑了吗?可奶奶现在发家致富,不干那种勾当了,你还是留着你的命找其他妖精吧!”
说着,就想着往上面爬。
程星河怎么可能耽误这个财路,一根狗血红线伸出去就要把水鼬子给拖回来,而我把他拉住了。
水鼬子回头,知道程星河被我一牵绊,就追不上它,也是作的一比,甚至还在井沿上晃着自己的大尾巴扭来扭去,得意非凡:“抓不着,气炸毛!”
程星河一下火了,转脸就骂我是不是也让那个水鼬子迷了心窍了,让白藿香给我来一针清醒清醒。
我刚要说话,忽然一只手死死的抓在了我胳膊上:“你爹叫什么名字?”
那一下还挺疼,不过那个胳膊背着白藿香,躲闪不了,我就皱起眉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寻愣了愣,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
程星河则一把将苏寻的脑袋给推开了:“关你屁事,你人口普查的?”
可苏寻不松手,就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也看出来了,不回答他,他得跟藏獒一样咬死不松口,于是我就实话告诉他:“我还想知道那个王八蛋叫啥呢!”
最好还能知道生辰八字,天天扎他的小人。
他一愣,像是不信,可一接触到了我的视线,又觉出我不像是说谎,而白藿香一针早下去了,他跟被电了一下似得,不由自主才皱起眉头松开手。
我看出他心里有事儿,这就说道:“你到底有啥事儿?看我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哥?”
苏寻猛地摇头:“不敢。”
看把你吓的,跟怕我咬你似得。
我好奇了起来:“那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程星河立刻说道:“七星,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看着吞吞吐吐的样子,保不齐他也没安什么好心……”
没想到,苏寻大声就说道:“我没有吞吞吐吐,只是这是我们家的祖训。”
祖训?
苏寻重重的点了点头:“四相局是四大家族镇守的,为了保持四相局永固,我们祖上,确实给四相局设了“藏”,当时,祖宗就立下了誓言,子子孙孙,绝对不会去破藏,除非……”
他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我:“除非,是真龙转世,让我们去破藏,我们才会去。”
难怪……他那么在意真龙这里两个字。
苏寻吸了口气,接着说道:“祖训流传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不明白,什么叫真龙转世,后来“藏”这一门手艺用不上,我们苏家也就准备改行了,我爷爷也说,这就是个故事,世上没有什么真龙转世,没想到……”
没想到,我在他面前,劈开了只有真龙才能杀死的虺。
我脑子反应很快:“你刚才问我爹?就算是我爹,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苏寻抿了抿嘴:“普通人是生不出真龙的,知道了你爹的身份,就更确定了。”
普通人……我爹当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没有他那么不要脸。
这种人,能有什么大作为?怕是要让苏寻失望了。
可苏寻眼睛亮亮的,反而不死心:“你只是不知道,万一他真的是……我们苏家,答应了会效忠真龙转世,不管隔了多少年,说到做到,百死无悔。”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苏家对后代的教育,坚持了这么多年?
什么是忠义,我们算是上了一课。
程星河就拉了我一下:“这小子本事确实不小,咱们本来就是求他解藏的,他愿意给你效忠,那是好事儿八成不收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我也知道,可做人要坦荡尤其是在这么忠义的家族面前,我不可能腆着脸去认我不确定的身份。
我就说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爹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什么真龙转世,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星河怕他收费,气的直在后面踢我,我没搭理他,接着说道:“但是我现在就是要去破四相局,你要是肯跟着,我谢谢你。”
苏寻却立刻点头:“我不会看错人的你配的上这个身份。”
不愧是山顶洞少年,真是图样图森破,你才认识我多久就这么确定?
不过我冲着他就伸出了手:“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把手递过来了,挺拔修长的手指重重一握。
正这个时候,哑巴兰忽然大声说道:“哥,你看这是个啥啊?”
我转过头,就看向了哑巴兰。
只见哑巴兰手头上指着的,是个白色的东西。
打眼一看,倒像是一截子骨头。
而苏寻看见了那个东西,脸色却变了一下,显然想仔细看一看,可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那么爱面子,肯定拉不下脸让我们搭把手。
我心里暗笑,他是忠义,不过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他单打独斗惯了,就是没啥团队合作精神。
我跟哑巴兰使了个眼色,哑巴兰的金丝玉尾唰的一下就弹出去了,那个东西显然非常沉重,但是靠着哑巴兰那膀子力气,那个东西一下就被拽上来了。
我们看清楚了那个东西,顿时也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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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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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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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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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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