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金灵龙王的事情也迫在眉睫,我就让江家二伯等等,我会个客。
按着金灵龙王手底下那两个秽物的说法,那货也要来找我。
既然是鼓捣外丹的,自然不是好鸟,灭了他,估摸又是个大功德。
天上掉的功德,不要白不要。
红姑娘一听我的意向,脸色就不好看了,伸手点了一支烟,手指头还有点颤:“那个东西,确实很厉害……”
她可是灵骨童女,什么邪神的世面没见过,那东西,竟然让她忌惮成这个样子……
哑巴兰趁机说道:“红姑娘,你放心吧,有我哥在,就没什么事儿是做不到的。”
红姑娘又担心又着急,抽烟抽的猛了些,咳嗽的溅出了眼泪。
江家二叔也一样着急:“家主——你说解梦姑姑的事儿,人命关天,您那位客,是不是下次再见……”
“我不是你们家主。”
我忙着在大锅里舀烧开的水给哑巴兰喝——人一还魂,最大的需求就是喝水。
哑巴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干舌燥,拿了就喝,
江家二叔一听更着急了,想催我又不敢催我,只能在一边搓手。
江年估摸觉得找我帮忙,都是他们江家“不计前嫌”,我竟然“给脸不要”,气的肺都快炸了。
但也无计可施。
哑巴兰倒是乐了,故意慢慢腾腾小口喝水,意思是我们的时间,想浪费就浪费。
不过,他这一喝水,我还想起来了,铁蟾仙给了我一些神药。
这玩意儿是千辛万苦才炼制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刚才一直没来得及看,现在闲的没事,索性就想拿出来研究研究。
神药连铁蟾仙都不能碰,小绿的嘴也藏不下,我是贴身放着的。Χiυmъ.cοΜ
这一动,红姑娘似乎感觉出来了什么,顿时一愣,紧接着,一下就把我的手给摁住了。
哑巴兰见状,那口水扑的一下喷出来,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
红姑娘没松手,拽住了我的手,就拉我上了背人的地方。
哑巴兰一下更着急了,伸着脖子还想跟过来,可接触到了红姑娘的眼神,又不情不愿的缩回去了。
江年冷冷的说道:“别的能耐不多,功夫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了。”
江家二叔给他来了一脚,他不吭声了。
红姑娘把我拉到了五斗橱后面,低声说道:“那东西给别人看过吗?”
“没有。”
“那你记住四个字,”她抬起眼睛来:“财不露白。”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会带来麻烦?”
红姑娘点了点头:“这东西,几乎是不能存在于这个地方的,唯独拥有神位的才能吃,普通人也承受不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要命。”
我瞬间想起来了铁蟾仙要接触到这些神药时的反应了。
“那这些东西……”
“你有真龙骨,等你想起来了一切,这东西对你有大用。”红姑娘低声说道:“你前头的路还长,这件事情,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帮大忙了。”
说实话,我也想过,既然是神药,能不能给身边同伴吃,让他们也跟着沾沾光。
红姑娘摇摇头,吐出了一口烟圈:“我帮你,不光是因为你帮过我,更重要的是,你是好人。”
话刚说到了这里,忽然“蓬”的一声,她桌子上的香再次闪耀了一下。
她松开我的手过去了,但很快,面露喜色,转脸看向了我:“你不用等金灵龙王了。”
“为什么?”
她吐出一口烟圈,笑眯眯的说道:“有一个地位很高的神祇路过,两下里冲突起来了,那位神祇能耐很大,那个东西,恐怕没法作威作福了。”
那怪可惜的,我还想收了这个功德呢——无奈,人贱自有天收。
江家二叔一字不漏全听到了耳朵里,立刻喜笑颜开:“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家主,能跟我们走了吧?”
我转头就对红姑娘说道:“只要那个金灵龙王还有命来找我,就告诉他我上哪儿去了。”
不过,我有点担心,红姑娘很讲义气,怕不肯给我引雷。
这一下,我就看向了褥子上的哑巴兰。
“我留下,保护红姑娘!”
哑巴兰一双眼睛亮的跟探照灯一样:“哥,我办事儿,你放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
哑巴兰能请神上身,红姑娘跟各路神都是朋友,算得上强强联合,我就真可以放心了。
这会儿,门外先是一道光亮起,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果然,程狗他们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他早早就抽出了凤凰毛。
结果一进来,看到了江年和江家二叔,顿时一愣:“就是——他们?”
“嗯?”江家二叔认出来程星河,又惊又喜:“这不是南派的家主吗!哎呀,南派跟我们江家,关系一直不错……”
可话还没说完,凤凰毛已经直燎过去了:“谁跟你不错?”
这一下,江年早憋不住了,翻身就把凤凰毛给挡过去了。
雷公锥。
白藿香啪的一把银针就过去了,二叔侧身躲开,大声说道:“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是一家人啊!”
苏寻一元神箭就过去了:“谁跟你是一家人!”
七星龙泉一翻,就把雷公锥给架住了。
江年看到了我背着斩须刀,眼神阴了一下。
程星河他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阴阳怪气:“喲,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这还不到三十年了,灾星变家主了?”
江家二叔毕竟能屈能伸,打定主意要一笑泯恩仇,说话十分客气:“以前有误会,现在解开了。”
再一听哑巴兰要留在这里休养,有脑袋的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我还是拖过了他:“人家是灵骨童女,你可别忘了这一点。”
灵骨童女一辈子不结婚——有些事情要是注定没有好结果,那最好就不要开始。
哑巴兰表情一僵,露出个满不在乎的表情:“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勉强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他那个笑,是装出来的。
“行,我信得过你。”我跟你哑巴兰告别,也就站了起来,跟红姑娘告别。
红姑娘站起来,把我们送到了门外。
我看着满目荒凉的大桑城——我就有种直觉,我跟那个什么金灵龙王,迟早能见到面。
上了车,一路奔着回开——江年开车在前面引路。
程星河一边开车一边问:“风水行成了黑洞,吞起了先生来了?先是十二天阶失踪,现在,阿猫阿狗都跟着丢,这是天要收咱们吧?”
我摇摇头:“得查清楚了才知道。”
而且,天阶失踪,跟点阴穴的失踪,未必是一码事儿。
程星河等红灯的功夫,往嘴里塞了一根鸡爪子:“要说倒霉,也就这十八阿鼻刘能跟你battle,一身是锅。”
但凡是跟二十来年前那件事儿有牵扯的,就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真龙穴,说是保平安的,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诅咒。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一接,是老头儿。
“最近,你小子小心点。”老头儿嘴里像是嚼吧着什么,估计是茯苓饼:“最近,两个凶星从北斗星前面坠落了过去,你自己长点心眼儿。”
“有什么线索没有?”
“忌阴喜金——亲近小孩儿,远离女人。”
把老头儿都惊动了,这两个凶星挺厉害啊。
“哎,七星,”挂了电话,程星河也摇了摇手机开了口:“小道消息,说是那些失踪的先生,在离开之前,都做过怪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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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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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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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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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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