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像是能撕裂空气,这人下了杀心。
我以最快的速度,甩手就把手底下的美人翻了过去,当做肉盾挡在了后面,“噗叽”一声爆浆的声音,一道光从后面穿透,炸在面前的地板上,那个叫“白绢”的已经死透了,被这么一炸,残躯重新弹跳了起来,底下扑的一声钝响,估摸着砖石也被炸开,四下里一股子腥臊粘腻,幸存的美人凄厉的尖叫了起来。
我心里一沉,那东西一下能穿透三个东西,隔山打牛吗?
身后那人本来对这一下是极有信心的,可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顿时也一愣,就在他这一愣之中,我抢了机会转身,也没意外。
江年。
江年盯着那个倒霉的美女,嘴角一勾:“你不是好人吗?现如今,为了自己,也会牺牲其他的命?”
是啊,这么对待一个女性,曝光到网上八成要被骂个万箭穿心,可风度到底没有命要紧——我要是出事儿,那我们这一帮子人就是一锅端了。
再说了,我跟她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我再想当好人,也没到了舍身喂鹰的境界。
我说那个紫衣美女口中的“其他客人”是谁,原来是江家人——进了蒸笼的黑布鞋,估计也是他们家的。www.xiumb.com
“屠神使者让你们进来的?指哪儿打哪儿,佩服佩服。”
江年冷笑:“你管不着。”
话音未落,手里一道锐物一转,奔着我就斜削了过来。
这玩意儿的锐我刚才就看出来了。
虽说这地方的桃色气跟个彩色墨镜似得,让我没法分辨,可不是神器,就没有那么锐的道理。
八成是跟屠神使者沆灌一气,给他了什么新装备。
那个锐物是个三棱锥,把手上雕琢着十分精致的纹路,一看就是老东西了。
照着刚才那个锋锐的感觉,只怕龙鳞都会有损伤,没必要硬碰硬。
我侧身避开,一脚踏墙借力翻转,七星龙泉对着他后颈就劈了过去,想不到这王八蛋速度极快,风声刚一起,身体轻易让过,反手那锐物再次对着我手腕削来,我一脚踹起地上的残骸挡住,爆浆一炸,人已经转到了他身后,对着后心就是一下,他往前一个趔趄,金毛趁机扑过来,往他脑袋上压。
江年反手就捏住金毛的爪子,把它直接掀翻,还要起身,我已经一步踩在了他椎骨上,金毛没客气,奔着他脑袋当的就是一口。
可江年歪头,这一下咬空,那道锐物对着我膝盖就削。
我闪开,江年已经站起来冷笑,还要下手,可这一瞬,我立马招手:“金毛回来!”
金毛对着我扑过来,就听到一阵风声炸起,数不清的条状物冲着江年就缠过来了。
刚才打的难舍难分,幸存的美人趁机逃走,一声呼啸,所有的“薜荔”同时冲过来,对着我们就缠。
我一跳,哑巴兰送的金丝玉尾从袖子里探出,直接缠在了梁上,把我凌空吊起,薜荔几乎是从脚底擦过,金毛坠在了我腿上,差点把我裤子拉下来。
江年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密密麻麻的“薜荔”匝住,宛如种在地上的萝卜,泥足深陷。
我喘了口气,焦躁了起来——这地方的“薜荔”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成了一片沼泽,一下杀不净,就得把我给缠起来。
真要是一下杀干净,那肯定要动用那种金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乱用——身体垮了,更没法救人。
跟她们耗,也不是不行,但是太耽误时间了,谁知道程星河他们会不会就成了“丹朱色”了。
而且,哪怕是重获自由,这里桃色弥漫,我也没把握能立刻找到他们几个。
江年咬了咬牙,在底下挣扎了起来,手里锐物穿透了不少“薜荔”,可旧的未去,新的又来,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这小子的兄弟宫上出现了凹陷,肯定身边人都遇上了麻烦,跟我一样,是来救同伴的,这一遇上了我,连同伴都顾不上了。
看得出来,这小子比江景更能成大事——只要找准了目标,咬的死死的,不惜一切。
我冷眼旁观骂了一声活该,妈的,要不是这个搅屎棍突然杀出来,老子早找到程星河他们了。
而这货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阴冷,显然也十分不甘心。
我看他那眼神就来气,心说我在上他在下,酝酿酝酿,一会儿冲着他脑袋尿一泡败败火。
江年似乎从我眼神里读到了什么,冷冷的说道:“你绝对破不了玄武局。”
“你管这么宽,玄武局你们家开的?”
这话一出口,我还想起来,还真是——谁让他是四相局包工头的后代。
能直接进到了桃花乡,估摸他也有江家的地图,不会比厌胜当家的差。
果然,他嘴角就是一丝傲然的笑:“我们江家祖上留的东西,当然是我们江家说了算。”
算你大爷,包工头是包工头,不是业主。
可惜邸老头子把他们家的家运给改好了——江家靠山不少。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造孽后人遭殃。
“你们江家人来了,屠神使者怎么没来?”我瞅着他:“给人当枪使,还当的这么心甘情愿,你们也是一家奇葩。”
“你冒名顶替,又好到哪里去了?”江年冷笑:“假的成不了真。”
这话你跟你小叔叔说。
而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吵闹,就听见了那些美人跑过来的声音。
“青蛉姐姐——就是这里!那个带狗的在,另一个下手无情的也在!”
下手无情?我看了江年一眼,这王八蛋之前已经屠戮了不少美女了?
没错,他虽然模样很俊,可是夫妻宫上有一块很难察觉的横肉——心里没女人的,才有那种“绝情肉”。
抛妻弃子的那种男人,一般都有这种绝情肉,为了自己的私欲,其他任何人都不在他眼里。
金毛想起来了刚才的味道,往我身上又多抓了好几下,意思是再不跑咱们也得倒霉了。
而这一瞬,一阵香风就从外面冲进来了。
那个紫衣美女出现,身后跟了不少美人。
她一挥手,满地的活藤蔓立刻退开,江年立刻要挣扎起来,可紫衣美女已经托起了江年的下巴,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他,声音凄楚:“郎君——你当真,要丢下妾身么……”
本来江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可这一瞬,江年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失去了高光,眼神变得木呆呆的。
像是被勾了魂。
我脑壳一炸——这女的比我想象之中会的多。
不过,这么大能耐,刚才怎么没用?
紫衣美女拉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江年就更别提了,眼神不光是木呆呆的——甚至有了几分迷恋。
像是被牵上线的傀儡。
能让长着绝情肉的,都这么深情款款,不愧是桃花仙女里的头头儿。
而这一瞬,紫衣美女抬起头看向了我。
那一瞬,她两只眼睛,简直像是两口深潭——能把人的魂魄给直接吸进去!
金毛知道不好,就要挠我,可来不及了。
我手一松,人也落在了地上,紫衣美女盯着我,凄楚可怜,声音娇柔:“郎君,是为了我,去而复返。”
我点了点头:“是!”
紫衣美人身后就是一阵笑声:“不愧是青蛉姐姐。”
“早些勾了魂,也就免得他们乱跑。”
“这两个已经难得一见——连青蛉姐姐的美貌都抵挡的住,平时,青蛉姐姐根本犯不上用这一招……”
那个紫衣美人转身一勾,我跟着就走。
金毛气的够呛,就要挠我。
我偷偷摁住了它的脑袋。
金毛一愣,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刚才是装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被抓住,怎么救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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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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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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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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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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