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什么气息,让人简直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见到了捕蝇草的苍蝇一样,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这里太美丽,太诱人了。
想沉下去,付出什么代价,也没关系。
可这一瞬间,皇甫球的行气在诛邪手上炸开,她那魅惑的眼神一滞,纤细的身体以人类没法做的的角度一弯,敏捷的向后翻转,躲过了这一下。
并且,在第二下还没下来之前,凌空一个翻身,猫一样在半空之中保持住平衡,稳稳的落在了离我两米之外的位置。
我暗暗一惊,这女人身手极好。
而且,似乎异常柔软。
尤其那一双长腿,看似柔若无骨,可意外的矫捷有力。
我努力把视线移开。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黑潭似得眼睛流转,满眼不可思议:“不可能……你竟然能对我下手……七八百个男人都做不到,你怎么做到的?”
很难做到吗?我只不过是一直记得,我是有女人的。
七星龙泉出鞘,寒芒炸起,我接着说道:“你不是让我不用客气吗?我劝你最好说出来,你到底是谁,上这里来干什么?”
那个女人咬了咬牙,显然有些不甘心,但看着我的眼神,更有兴趣了:“有意思——你是第一个,为什么,是我不够好看?还是……”
她的眼神妖媚的扫了下来:“你根本,就不是男人?”m.χIùmЬ.CǒM
话没说完,七星龙泉奔着她就扫过去了。
她一只手撑起墙角借力,身体凌空翻起,躲避了这一下,七星龙泉的寒芒把她刚才站着的青石砍翻了一片,石屑灰土溅的到处都是,砸到了荷叶上,惊的水波粼粼。
她飘然落下,眯着眼睛一笑:“我知道了——原来你还是干净的,只有干净的,才会在意这种话。”
干净?
“不干净的呢?”
“不干净的……”她珍珠一样的牙齿咬住了火焰一样的红唇:“会让我自己来试试。”
我耳根子一下就烧起来了。
她像是注意到了,更来兴致了:“小哥,你越抵抗,我越有兴致,世上,就没有能从我手底下挣脱的男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我说我没啥兴趣,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
她蹲下身,妖娆的侧过了头,想了想:“我叫银环。你呢?”
我一寻思,说起来,这个女人,既然是豢龙氏的对头,八成知道一些豢龙氏的内幕,比起把她砍死,倒是不如把豢龙氏的事情给问清楚了——毕竟这次要把潇湘给救回来,可千万别出什么纰漏。
“李北斗。”
“李北斗?”她眯起了狭长的眼睛,跟在想什么似得,但好像没想起来,接着媚眼如丝的看着我:“你跟这些养龙的,什么关系?”
“求他们办事。”
“办事儿?”银环的眼睛猛地就沉了下去,露出了一丝阴毒:“这些人,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会帮人办事儿?”
跟董寒月说的一样,那个好色的对头,铁定是她。
“我的情况说完了。”我接着问道:“该你了。”
“我嘛,是来讨债的。”她盯着那一重又一重的院落,冷冷的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不是?”
“什么债?”
“那就跟你说不着了。”银环注意到了七星龙泉垂了下来,喜不自禁的靠拢了过来:“你会让我进去的,是不是?”
“那不行,”我答道:“你要讨债,是你们的事儿,这三天,我得等豢龙氏把我的事情办完。”
她眯起眼睛,眼神冷了下来:“三天?那不行,我的事情,等不了三天。”
“那就没办法了。”我答道:“三天之内,我不可能让豢龙氏出事儿。”
银环垂下了一只手,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
妈的,明明是来做绑匪的,摇身一变,怎么又变成了保镖了。
“那也好……”银环扬起脸来,媚眼如丝:“我现在,就把你弄到手。”
话音未落,一股子香风扑面而来,我抬起手就要把七星龙泉横过来,可这么一抬手,我耳朵里顿时嗡的一声。
卧槽,我的手竟然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根本就抬不起来!
难不成——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她身上那个香风,八成是毒雾!
因为那毒雾分量并不大,所以我根本没察觉出来。
一开始,我还能扛住,但是她一拖时间,毒雾润物细无声,就渗透进来了!
她倏然就到了我面前,一只手缠了下来,脸埋到了颈窝之中,麻酥酥的:“我问你,我的味道,香不香?”
那毒雾,不光是会让人身体沉重,行气阻滞,而且让人迷迷糊糊,浑身发烫。
香,当然香!
她的肌肤细腻又光滑,像是最上等的锦缎。
就在她的长腿要缠上腰的时候,我一口咬在了舌尖上。
那种剧痛让人瞬间清醒,诛邪手炸起,一下抓在了她的大椎上。
她被我提起,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
我努力压住了舌尖上的剧痛:“你过不去。”
她又惊又怒,手底下就是一阵寒光——好像,她拿着一个尖刺。
可尖刺一出,她似乎又有些舍不得,只好咬住了牙:“你会后悔的……”
只要潇湘能回来,我什么都不后悔。
但就在我的诛邪手要炸起来的时候,倏然一阵破风声,对着我后脑勺就过来了。
卧槽?
还有同伙?
我立马偏头让过——那个破风声对着银环就下来了。
一寻思,银环的事情还没弄清楚,我跟着胡乱掺和,说不定会惹上不好的因果。于是顺手把银环也摁了下来。
那破风声猛地擦过去,掠的脸上一阵生疼,我就听到身后一阵暴跳如雷的声音:“好哇,李北斗,原来你跟她是一伙的,把她放进来,里应外合要害我们!呸,好不要脸,竟然在我们家围墙上干这种脏事儿!”
董乘风!
卧槽,这下麻烦了!
我立马回头:“这里面有误会……”
可话没说完,银环的身体一下从我胳膊下钻出,跟泥鳅一样不见了,那娇媚的声音远远的响了起来,跟一道涟漪一样:“我相中你了,你跑不了。”
而董乘风骂道:“亲眼目睹,还能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就弄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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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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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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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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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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