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都是差不多的,应该有窗户可以往外看海景,我一皱眉头:“不会是……”
眼睁睁进门,开门不见,那只可能是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那小子似乎就怕我说出这句话来,一下急了眼,立马说道:“那不可能,我们青春正好,未来可期,蜜蜜怎么可能会想不开!你不要胡说!”
这你就太冤枉我了,我还没说呢!
这会儿,好几个小伙子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我记得,全是之前在甲板上,众星捧月围着那个蜜蜜的人:“李哥,蜜蜜怎么了?”
“还没找到?”
那戴眼镜的小伙子白皙的肤色都涨红了,眼泪直在镜片后面打转:“怎么会……怎么会……”
遇事儿解决事儿,说半天“怎么会”有屁用。
人生的问题,只有自己能解答。
他后面那扇门是开着我,我也就伸头看了一眼——房间不大,衣帽间卫生间的门也全是开着的,一眼望到底,确实是见不到那个小姑娘的踪迹。
剩下的几个小伙子都把那个蜜蜜当成女神,七嘴八舌就问眼镜男:“那蜜蜜消失之前,总得有点征兆吧?她说什么没有?”
那眼镜男一看就是个怂货,跟玛丽苏剧男主角一样,抱着头就给蹲下了:“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蜜蜜,蜜蜜不会真的出事的,不会的……”
不是,你遇事儿一缩,穿山甲转世吗?
我忍不住说道:“那别的呢?有没有别的可疑之处?哪方面都行,只要不合常理。”
穿山甲的手一松,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起来——白毛!”
白毛?
其他人都没听明白,以为穿山甲吓疯了,我心里却猛地一紧——什么意思,跟花臂说的一样!
于是我立马问道:“脖子上?”
穿山甲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我:“你怎么知道?”
原来,那个橙色救生艇下水之后,他们一看没热闹可看,也直接吃饭去了,那个蜜蜜出去补了个妆,回来继续吃的时候,不由自主,就老往脖子上抓。
穿山甲是个老舔狗了,一看女神挠脖子,立马上去献殷勤,回头一看女神的脖子,就愣住了——女神的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根白毛,有半寸长,支棱棱的!
作为老舔狗,女神身上有这种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可他也没敢吱声——万一女神不喜欢人家提这种尴尬的话题,生气了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一问,女神就告诉他,刚才上卫生间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后颈不舒服,可能太潮湿长了湿疹,或者是吃海鲜过了敏。
但是敏锐如穿山甲,也觉出来了,女神表情异常,就追问了几句,女神这才告诉他——说是上卫生间的时候,老觉得身后跟着个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后来脖子忽然滋溜就凉了一下。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舔了一口似得。
这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着女神也是越来越疑心,觉得自己后脖颈子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别感染了,就要起身回来换一件衣服洗个澡,穿山甲当然就把女神送回来了——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女神。
谁料想,女神这一进去,就不出来了,实在大大超过了洗澡换衣服需要的时间,正疑心呢,就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像是什么东西倒了,唯恐女神出点啥事儿,立马就敲门。
可敲门里面也没人应声,这把他急的,一推门正好发现女神没锁上,这一进去,女神就不见了。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成为她男朋友,能陪着她一起进去,她就不会出事儿了……”
穿山甲大哭了起来,如丧考妣。
其他小伙子也都急了,一个个热锅蚂蚁一样,有腿脚快的,又把工作人员给喊来了。
我趁着乱,也往里看,忽然就发现了,这个客房的地毯上不对劲儿。
有两排湿脚印子。
我回头就问穿山甲:“你们那位蜜蜜,不爱穿拖鞋?”
穿山甲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道:“那怎么会,蜜蜜最爱干净,有洁癖,都不碰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全是自己带……”
我视线落在了地毯上:“蜜蜜多大的脚?”
“37。”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湿脚印子,不像是37的。
果然,有一个湿淋淋的东西上来了。
这会儿工作人员来了,我立马问道:“那个被他们扔下去的救生艇呢?”
工作人员当然觉得我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回答:“您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
顺着海浪给飘回来了,被重新拿回到了船上——捞起来之后,是空的。
“还真上来了。”
冷不丁有人在我耳边吐出这么句话,把我说的一个激灵——又是程狗。
别说,这货吃了九灵丸之后能力长进的十分厉害,我脑子里想事儿的时候,他悄咪咪靠近,我都没发觉。
上来的是——海菩萨?
照着miss马的说法,海菩萨跟个绿林好汉一样,是雁过拔毛,谁路过就要打劫谁。
不给它,它就把你全部都吞掉。
我以前还吹牛逼说自己是商店街李柯南,要不说话不能乱说呢,真他妈的一语成谶——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死人。
“不过,这事儿未必需要咱们操心。”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后看。
我一看,只见花臂大汉不知道什么也来了,正默默的站在人群后,也盯着那地上的水渍。
水渍从室内地毯上蔓延出来,奔着走廊右侧过去了。
花臂大汉跟着那水渍的痕迹就过去了。
这一次,他没带着那个心肝宝贝儿一样的媳妇。
而且他手上,多了一个白天没看见过的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手套,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不是用来保暖的,手套上一股子锋锐的煞气,内里藏着锋刃呢。
程星河盯着手套,抱起胳膊:“难怪敢在身上纹神荼郁垒呢,我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这是个打虎客。”
我一愣,这里的东西,能把打虎客给引来?
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而打虎客,也是我们行当之内的一个职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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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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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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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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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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