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简直是心狠手辣。
粗盐辟邪,而鞭炮也是辟邪的,外面再给封上——那就等于,把那个东西堵在里面,关上门打。
打完了,又憋了一段时间,活生生把它憋死在里面。
说句冷血的话——你要憋死它,但凡弄干净了,就跟那个风水先生说的一样,那个东西就再也没法把你怎么样了。
可偏偏老林媳妇又把那些东西,整个倒进了妒妇津。
这一进去了,那个东西很有可能还留下了一口气,虽然元气大伤,不,应该说九死一生,但还是休养生息很多年,缓过来了。
一缓过来,当然要报仇了——报仇,就要报在痛点上。
那东西肯定知道,林涛他妈心里最要紧的,就是林涛,所以,就把她最珍爱的儿子弄到了手。
这个法子,比杀了老林媳妇,只怕还能更管用,痛快。
林涛他妈一听我这话,顿时就傻了,接着就是一声哀嚎,对着妒妇津就大喊了起来:“哪个不要脸的妖精,要弄我儿子——你要弄弄我,我儿子没错……”
老林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胆子都小,生怕媳妇把水里那位给吓着了,赶紧就把媳妇给拉回来了:“你倒是消停点——你干了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还嚎呢!”
林涛他妈拼了命还挣扎:“那东西不是人,有什么良心不良心呢?妖魔鬼怪,又不是人,跟它们谈不上什么良心不良心,弄死了还有功德呢!”
说着就指着我:“你说,你不就是干这个的?”
这话不对。
是啊,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虽然是个异类,但确实也是好说好道,前来求她的,而她分明也已经答应了。
不信守承诺,是会有报应的,不管中间会过多长时间,也许,会久到你忘了这件事儿,但是报应不会不来。
林涛他妈知道了我的意思,愣了半天,就骂我是个妖道,竟然给那些东西说话,祖师爷就应该劈了我。
老林连忙就给媳妇求情,说她更年期,又受了刺激,让我千万不要跟她计较。
如果我妈知道我出什么事儿,会为我这么歇斯底里吗?
不,她那种贵妇,不可能。
我想起了刚才伸脖姑娘说的话,寻思了起来,这林涛不回来——难道是要为了他妈干的事儿,还债?
而老林媳妇这会儿回过味儿来,除了我,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立马拉住了我:“你想法子,我要我儿子,我现在就要儿子——不然我现在就一头撞死,你们这一行,见死不救,不是有损功德吗?你不能看着我们家破人亡!”
程星河实在忍不住了:“不是,这叫什么人啊!自己做的孽,要别人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还这么个劲头儿的——七星,我看咱们别管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咣”的一声,老林媳妇忽然猛地就跪在了我们面前,脑袋重重的往地上磕:“我没念过书,我也不会说话,可我只知道,我没了儿子,就活不了,你们要什么,只管说——让我去替儿子受罪,也行!”
我赶紧把她拉起来了。
哪怕林涛的事情不管,门主宝物也不能不管。
我回头就看向了妒妇津,林涛跟那个宝物,就在水底下。
要是能进到了水里去就好了。
可白藿香似乎看出了我是怎么想的,立刻说道:“你没忘吧——每次下水,你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倒是也没错,可是眼下,不下水,东西就弄不回来。
这会儿哑巴兰和苏寻终于醒过来了,苏寻一睁眼,就皱起了眉头,哑巴兰也跟窒息了一样,就把鼻子捂住了:“哥你们背着我吃羊血豆腐了?这什么味儿啊?”琇書蛧
羊血豆腐……
程星河也也反应过来了,嘀咕着说道:“七星,你身上这个味儿不但没减轻,怎么好像还越来越重了?”
很重吗?
对了——我在水下,经了那个东西的血!
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有主意了。
趁着天还没亮,我还得再下一次水。
白藿香一听我的意思,顿时不高兴了,可她也知道我的脾气,拉也拉不住,想跟下去,我连忙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跟下去——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是妒妇津。”
白藿香一皱眉头:“你看不起我的水性?”
我摆了摆手:“那地方嫉妒漂亮姑娘,你去了不是添乱吗?”
白藿香一愣,脸微微就红了,视线一偏:“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油嘴滑舌吗?
程星河露出地铁爷爷看手机.JPG的表情:“妈的又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算了,我陪你去吧,不过保暖裤你得赔我。”
我说不用——你下去了,也一样麻烦,我只能自己下去。
你也看见,那底下的东西有多厉害了。
哑巴兰和苏寻也表示要跟,可我告诉他们,全不用。
眼瞅着天快亮了,时间得抓紧,白藿香不放心,还要给我准备氧气,我说算了吧,我速战速决。
白藿香越来越生气,看我跟看傻子一样,一赌气不肯搭理我了。
老林媳妇一听,这才来了希望,催着我快点,千万要把她儿子活着救上来。
当然,她是不关心我死活的。
倒是老林让我一定要小心点。
我答应下来,准备好了,程星河他们都上妒妇津附近来送我,程星河抿了抿嘴,担心的问我行不行啊?
我摆了摆手让他们放心,我有独门秘方,就从妒妇津给一头扎下去了。
眼角余光还看见了——白藿香说是我那么想死就去呗,可她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后面,也紧张的看着这一方水。
眼前景色翻转,水泡往眼前一逼,真特么冷……
那些冬泳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志。
我尽量把活动幅度加大,好让身体尽快活泛暖和起来。
下到了水里,我还记得之前看见的方位,奔着那边就泅下去了。
果然,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眼前——跟之前一样。
好像海带一样,在水里招摇。
不过那些东西没有再缠我。
因为只有我身上,经了那东西的血,有那个东西的味道。
一些非人的东西,其实会靠身上的味道来辨别是不是同伴。
我靠着这个腥气,就可以蒙混过关下去。
果然,一路往下游,都还挺顺利的,我也很快就看见了宝气和生人气。
靠近了一看,就看见淤泥之中,似乎有一个洞口。
我摸了进去,离着宝气和生人气更近了。
好不容易游到了眼前,我就看到了三盏命灯。
林涛!
我立马抓住了林涛的手,而林涛身后,就是那个亮闪闪的宝气。
太好了。
于是我另一只手抄过去,就想把带着宝气的东西给捞过来。
一石二鸟。
但就在这一瞬,一个冰冷的东西,忽然攀到了我肩膀上。
卧槽——这特么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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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麻衣相师请大家收藏:()麻衣相师更新速度最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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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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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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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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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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