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厌胜门的灭门之祸?
老四把厌胜门看的比命重,冲着我就咬紧了牙:“你果然是天师府的内应……”
说着,就想杀我。
“大宗家和三宗家已经全过去了,但是,这次天师府准备十足,都是高阶,还有天阶,甚至不止一个!”
老四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外面,一把丢开了我,骂骂咧咧的说道:“把你们那边的人抓来,你也跑不了!”
说着,一股劲儿就冲了出去。
果然,竖起了耳朵一听,外面一片吵嚷声,追到了窗口,就看见外面一片大乱,喊打喊杀。
程星河别提多高兴了:“太好了,七星,咱们有救了!”
说着拍了乌鸡脑袋一下:“小乌鸡,难怪你是白鸟投胎,他妈的每次你都能逢凶化吉啊!”
哑巴兰也高兴了起来,一只手也按在乌鸡脑袋上,看意思是想着沾沾运气。
真拿乌鸡当吉祥物是怎么着?
苏寻看哑巴兰这么干,也跟着试着摸了摸。
按说乌鸡也该高兴,可没想到,乌鸡却跟心里有事儿似得,反而皱起了眉头:“师父,今天初几?”
我告诉他已经二十五了。
可乌鸡一听这个时间,脸色却变了:“不对啊……”
啥意思?
乌鸡连忙说道:“时间不对啊!怎么……提前了一天?”
原来,天师府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在二十六这天把厌胜门给一网打尽,因为二十六那天,有某个特殊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提前一天的话,那个特殊的事情就赶不上了。
我心里雪亮,说废话,那肯定是为着你改的,谁让你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落到了老四手里了。
乌鸡捧着心口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本来是听说厌胜门在附近,过来查查情况,万一立了功,升阶了呢?”
哪儿知道这么倒霉,竟然让老四给逮住了。
程星河连忙说道:“上了贼船,贼船还失火,七星,现在咱们的事情已经让老四给看到了,现在怎么办?”
哑巴兰也点头:“天师府真要是把这里包抄了,那厌胜门也就灭亡了吧?咱们也没法呆下去了。”
我想起了百爪蜈蚣局的琉璃色,就问乌鸡:“你们到底是怎么破开藏的,还有,望月亭的事情,是怎么提前设好的包围圈?”
还真有人未卜先知吗?
乌鸡一听,却面露难色:“师父,不是我不说你现在身份特殊,而这是个机密,我们不能跟天师府之外的人提起,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天师府,我全告诉你。”
我一寻思,也别让乌鸡为难:“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怎么收场呢,这里不安全,你先跟我过来,我带你去找你们的人。”
乌鸡这个情况,越早回到天师府那边越好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他在身边,无疑是个定时炸弹。
而且,老四今天,真的会死吗?
怎么个死法?
难道,是被天师府的给弄死?
一边想着,我就带着乌鸡,套上了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打扮的跟街拍明星一样,一路往外,去找天师府的人。
果然,外面一片混乱,有的忙着抵挡,有的忙着下魇术做陷阱,根本没人顾得上我们。
天师府的一出动,也都是精英,我甚至看见八丈桥办事处的头头儿,那个姓韩的,也来了,那货还是那么身强力壮,一膀子掀翻了三个穿白鞋的。
乌鸡见了他,倒是跟见了亲人一样,刚要找他,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咣”的一声响,一个气声从黑房子那边的方向响了起来。
那个动静,听得人心惊胆战,妥妥是神仙打架。
估摸着,是天师府的大部队,冲进来救乌鸡的。
那天师府主力,和几个宗家肯定都在那附近。
乌鸡一下高兴了起来:“一定是杜先生他们来了,师父,你带我过去吧!”
我摇摇头说:“不行,跟我上门口去。”
说着,折了方向,往大门口跑。
乌鸡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啊?师父,这不就跟杜天师她们走散了吗?”
我说废话,现在还谈不准谁输输赢,万一你去了,白送人头怎么办?
就跟赌博赢钱,要落袋为安一样,既然两方主力被牵制在了黑房子那,那门口守备肯定薄弱,先把你送出去再说命这东西不能冒任何风险,必须万无一失。
天师府消息灵通,一知道了你逃出生天,他们会自己看着办。
乌鸡恍然大悟,连声说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我接着就问他:“刚才听说,这次来的不仅一个天阶,除了杜蘅芷,还能是谁?”
乌鸡想了想:“也许首席天师亲自来了我爷爷说过,他不在我身边,就把我托付给首席天师了,告诉你们吧,首席天师虽然威风,可你知道我爷爷管他叫什么?叫“茂昌那毛小子”。”
说着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之色,像是感觉自己挺重要,还偷看白藿香一眼,想看看白藿香有啥反应没有。
程星河撇嘴,嘀咕说还不是因为你投胎有技术。
我来了兴趣:“那你爷爷会不会亲自来?”
何有深排在十二天阶中间,实力是很厉害的,估摸应该跟宗家一个等级。
乌鸡摇摇头:“应该不会……我爷爷已经金盆洗手,不掺和这些事儿了,说以后连青囊大会都不去了,一心就在太平山找老太太跳广场舞,不过,我爷爷一句话的事儿,跟亲自来一样管用。”
跟我想的一样,大批人马都上黑房子那支援了,上门口的位置反而人少,我们一路躲躲藏藏,就到了大门口了。
乌鸡挣扎着一看,连忙说道:“师父,你现在身份也暴露了,跟我一起走吧!”
程星河也跟着点头:“再回去就是送死了。”
可好些事情没闹清楚,怎么走?
我说你别管我了,那边有几个天师府的增援,你赶紧去找他们去。
乌鸡没辙,忽然对着我就跪下了。
我一愣:“你还干啥?”
乌鸡这才说道:“师父,我之前拜师的时候,心不诚,一边跪,一边骂你……太难听了我就不说了,但是这一下我是真心的!给你补上!”
我嘴上说,啥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赶紧滚。
可心里也承情,是啊,乌鸡这次,是真心的。话说回来,再不真心,他就真是没心没肺了。
乌鸡站起来,要走但临走,还是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藿香一眼,低声说道:“你等着我。”
白藿香跟看傻子一样,立马把脸转过来了。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了起来:“到了现在还想走?你们想得美!”
卧槽,又是老四!
老四一张嘴都跑干了,身上全是血但不是他自己的。
“那家伙还真是料事如神,你们还真趁乱想跑?”
老四一边把手上的血往下蹭,一边冷冷的说道:“今儿就是你的死期了。”
“那家伙”?老四刚才也提起了这个人,看来,是这个人在献计,让老四害我。
跟放眼皮虫和丹头蛊的,八成就是一个人!
我立马问道:“谁?”
老四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下到地里,问你爹吧!”
说着,一股子气劲儿排山倒海的冲着我撞了过来,我立马拽着乌鸡他们躲过,一只手就要把玄素尺给拿出来。
但是老四分明已经有了经验,早看出右手不对,扑过来,一下抓住了我的右手:“花招在这上面,是不是?”
程星河他们哪儿还坐得住,不管是狗血红绳,金丝玉尾,还是元神弓,对着老四就招呼,可老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抬手,不光那些东西,他们几个人也直接重重的摔了出去。琇書網
宗家到底是宗家……
苏寻反应最快,翻身奔着这里就撞,一把石头子冲着老四就砸,可老四敏捷翻身,盯着苏寻:“唷,你这还真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
我趁机还想用左手去掏玄素尺,可左手,也被老四给拽住了,反折过去,“咔”就是一声脆响,这一阵剧痛闪过,眼前顿时就白了。
你大爷!
“师父!”乌鸡的声音别提多凄厉了,就要扑上来,可乌鸡自己站都站不稳当,还是白藿香把他拉住了:“别碍事!”
一把金针也破空过来了。
老四连头都不抬,一摆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寻的石头和金针竟然一起改变了方向,直接撞在了一起,撒了一地!
这个气劲儿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我也没浪费时间,神气炸起,就想用诛邪手,老四立刻避开,诛邪手抓了个空!
而他仔细的盯着我的的衣服:“哟,东西就在这里是吧?我倒是要开开眼。”
说着,就把我衬衫扯开了。
玄素尺一下就暴露在了他面前。
而他一端详玄素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尤其视线落在了那个麻衣人上,顿时就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认识玄素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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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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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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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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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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