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看看鱼干,再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七星,你平时挺正经的,今儿是要崩人设啊?财宝就在里面,你开什么玩笑?”
哑巴兰莫名其妙,白藿香对我几乎是迷信,倒是瞪了程星河一眼:“你懂什么?李北斗从来不做没用的事儿除了跟你做哥们。”
这把程星河给气的:“捧一踩一有意思?你就是情人眼里好,我不说,我不想被毒哑。”
说着要把鱼干抢过去先吃点,声称死也要做饱死鬼。
我抢回来,打了他手一下:“这不是给你吃的。”
程星河瞪着鱼干:“那给谁吃的?”
就连大黑痦子和壮汉,都禁不住好奇了起来。
我看向了眼前的这一片沙地,老徐跟着我的视线,看向了那片沙地,连忙说道:“就是这里,这里有沙怪……”
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初都是好端端的先生,后来,全成骷髅架子被卷下去,想来变成沙伥鬼啦!”
程星河最怕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也看出来了现在不能望气,十分不方便,但是靠着观形,也看出来了,周围是五个大沙丘,虽然沙丘会不断移动变化,但是大体还能看出来,这是个五虎擒羊之地。
这个地方,一定有凶煞。
买鱼干的时候,我还特地问摊贩,哪一种是最腥的。
摊贩倒是很实诚,说这是本地月牙湖特产的小羊鱼,据说是吃羊粑粑蛋长起来的,腥膻俱全,需要重作料才能压味道,本地人不爱吃,要是我好这口,可以给我便宜点。
果然,打开了那个塑料袋,离着近的哑巴兰白藿香程星河跟做广播体操一样,齐刷刷的捂住了鼻子。
我抓了一把鱼干,对着那片沙地就撒过去了。
果然,这么一撒,沙地忽然跟开了锅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就鼓动起来了。
白藿香他们都看愣了。
这还不算,就在这么一瞬间,地上的小鱼干瞬间就消失了像是沉入到了沙地里一样。
哑巴兰一下傻了:“这不科学……”
咱们这一行,现在也不能用科学解释呢,你讲什么科学。
我也知道哑巴兰的意思按理说,小鱼干是很轻的,不可能沉入到了沙子里,像什么鹅毛浮不起的流沙河,没人亲眼见过。
而这小鱼干,也不是沉下去的而是被抓下去的。
就从小鱼干落下的地方也看出来了,沙子上有很细的抓痕,是被沙子底下的东西抓下去的。
那种快如闪电的沙怪。
我接着把小鱼干撒满了这一大片沙地,大部分当时就没了。
程星河脑子快,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推了我肩膀一把:“你脑子怎么长的,这种主意也能想出来?”
我领着他们,就往小鱼干没消失的那一小片沙地上走了过去。
这里的小鱼干既然没人抓,那必定是沙怪的禁地。
老徐一开始害怕,不敢走,我一步迈了下去,还真没用沙怪出来。
老徐是彻底服气了,而壮汉和大黑痦子也不约而同露出了刮目相看的表情,大黑痦子低声说道:“让这小子趟雷,还真用着了!”
白藿香跟自己让人夸了一样,别提多自得了,而哑巴兰连忙就问:“哥,你怎么知道沙怪喜欢小鱼干的啊?”
简单因为沙怪的舌头。
那舌头能瞬间把肉卷没了,当时我还能望气,清楚的看到那怪的气息是青色的,也就是精怪。
肯定有元身。
而舌头锐利能卷肉,眼睛是绿色的东西,据我所知,就只有一种猫。
老头儿以前也跟我说过,猫跟其他的东西不一样,是通灵性的,加上生活环境在人身边,很容易吃到烟火气,也比其他动物更适合修成精怪,有句老话就是猫养九年即成精,老话说老猫十年,老狗十年,必定成精,虽然这话夸张,道理是这个道理。
虽然不知道沙漠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猫,但那些沙怪的元身肯定是猫。
还有一句老话,叫没有不偷腥的猫。
对付凶煞,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抓住弱点,还有一个,是投其所好。
果然,只要是小鱼干没被抓的地方,畅通无阻,我们连跟沙怪的照面都没打,就顺利进到了金银洞里。
老徐一脚踏进了金银洞,捂着自己胳膊上的布条,表情别提多复杂了:“来了这么多趟还是第一次进到了洞里来,大师,我是真服了,你是真大师!”
说着,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摆了摆手说不算什么。
壮汉和大黑痦子跟着搭上了顺风车,壮汉没吭声,只阴沉沉的盯着我,大黑痦子为自己找面子,还叨叨着,没错,只不过是小聪明。
程星河扯起嘴角笑:“可有些人啊,连小聪明都没有,只能当大蠢货了。”
大黑痦子气的脑门爆青筋,还想说话,被壮汉拉住,气的直挠屁股。
洞口很崎岖,比起传说之中装满金银财宝的金银洞,倒是更像桃花源,窄的看不见一线天,而且我仔细看了看洞口的石头,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了程星河:“你仔细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声音?”
程星河往前凑了几步,听了听,脸色顿时也变了:“妈的里面有死人,很多死人!”
这就对了,这个洞口周围石头成利齿状,这叫吞人地,必定死人,死的还不少,而且这种地很凶,被吞下去就出不来,肯定有伥鬼。
落水的,被虎吃的,上吊的这些凶死之人,都需要抓新的人来轮替,这种死人统称为伥鬼,被抓住了,一定会被拉去当替身。琇書網
程星河皱起了眉头:“不光多,而且很凶……怎么也得灰灵鬼和红厉鬼的程度居多。”
伥鬼跟陈酒一样,死的时间越长,能耐也就越大,这金银洞这么多年没进来过,冷不丁来了生人,它们能跟我们和平共处还是有了鬼。
“而且……”程星河皱起了眉头:“它们现在说的,卧槽……”
我着急,凝气上而也跟着听。
比程星河这种老天赏饭吃的二郎眼是差了许多,但勉强也能听见,那些死人似乎很高兴。
“今天就是正日子了。”
“没错,等到了。”
“大家打起精神来,万一好运气轮上自己呢。”
卧槽,什么意思,程星河跟我一对眼,难不成这些货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先准备着要拉替身了?
也难怪……死在这里的,八成是这些年来想找金银洞的同行,是先生,哪儿有不会算卦的。
老徐知道了以后,浑身都炸了,连忙说既然是这样,能不能先等几天?
壮汉和大黑痦子则冷笑,说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日子口,我们要是不敢进去,就把路让出来。
我们也等不了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再等下去,就赶不上拍卖会了,一样是白来。
我们一对眼,话也没多说,就把阴泥抹上了,顺便把骆驼嘴也扎上了是比燃犀油差不少,聊胜于无。
老徐也挺紧张,想说话,我打手势说现在不能出声,看情况再说真要是有情况,你路也带到了,只管顺着来路往回跑。
老徐知道我是不想连累他,打手势表示他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让我只管放心。
接着,我打了头,就顺着里面走了进去。
现在眼睛是个半残状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凝在耳朵上细听,这些死人嘁嘁喳喳的,跟过年一样,讨论的都是“正日子”这个话题。
其中,还零星的听到一句“草绳上拴着通宝,准没错。”
这话啥意思?
程星河往前面一瞅,像是高兴了起来,一摆手,示意前面就安全了,大家快走几步。
也幸亏是眼部不见为净,眼看着程星河腾挪闪跃跟耍杂技似得,就知道这个狭路两侧,伸胳膊蹬腿的,都有什么玩意儿。
眼瞅着到了前面一个岔路,像是开阔了许多,甚至有光,我们都高兴了起来,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差这么最后一哆嗦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扑”的一声,驼队忽然发出了一串十分响亮的声音。
我一下就蒙了这什么动静,骆驼放屁!
妈的,光记得给骆驼扎嘴了,谁想的起来还要堵住后窍?
我的心猛地就沉下去了,老徐他们脸色也变了,程星河身体一僵,我凝气上耳,听出来忽然这里万籁俱寂,半晌,才有一个声音狂喜的响了起来:“来了!”
妈的,被发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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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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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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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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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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