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这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懂个屁,这种常识,也就你这种纯情处男不知道,需要爸爸手把手教你不知道一句话,下海挂红绳,上岸剪青丝?”
原来会在脚腕上挂红绳的,是失足女。
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做呢?
还是古代的青楼传下来的。
古代是封建社会,对女人贞洁的要求很严格列女传里,良家妇女打水,男人帮她拉绳子碰了她的手,她都得把手砍下去以示贞节。
而青楼女子也是女子,表面做皮肉买卖,但有一些是为生活所迫,心里也会抱着一线期盼,希望日后脱离苦海上岸从良,这就是她们最后一丝底线在腰间或者脚上系上一根红绳。这根红绳就象征着她们最后的衣服,也就是保有的一点点自尊,表示自己就算宽衣解带迎客,自己也并非“一丝不挂”。www.xiumb.com
再有一样,人人都知道,这红绳是可以辟邪的。系红绳,除了象征自己绝对不脱的最后一件衣服之外,还希望红绳能够保佑她们。保佑她们第一不会怀上身孕,第二不会染上某种病。
现在虽然时代变迁,但这个风俗却在那个行业里传承了下来,跟护身符的意思差不多。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汪晴晴以前不就是做这一行的吗?
可这就有点奇怪了这失足女害人,大半是因为感情纠葛,缠个男人可想而知,可梅姨一个女的,她们能有什么生死恩怨?
程星河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你说,梅姨不会喜欢女的吧?”
这也不像啊?
不过,为了快把事情解决好,把我妈的事情给打听出来,我咳嗽了一声,就跟梅姨试探了一下。
可没成想,我话音刚落,梅姨就来了一脚急刹,回头就骂我:“你个小王八蛋,嘴上没戴嚼子还是怎么着,怎么说话呢?我是什么人?我堂堂一个企业家,怎么可能认识那种脏货?我想起来那种女人就恶心,认识她们?我看一眼都嫌恶心!”
我和程星河都没系安全带,这一脚急刹我们俩都跟宇航员似得失了重,好险没飞出去,程星河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一下,抱着头就说道:“妈耶,反应也太大了吧?”
梅姨还在嘀嘀咕咕,说干那种买卖的女人,都他妈的好吃懒做,仗着年轻貌美,不思进取,她整天兢兢业业赚钱,挺起腰杆子做人,那是一个世界的人吗?说这话,简直是埋汰她。
看来梅姨不光不认识,还对这个行业有很深的憎恶,这就更奇怪了,那挂红绳的死人到底跟她什么关系?
刚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子煞气,与此同时,听到了一声冷哼。
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程星河也听见了,我们俩同时顺着车窗一瞅,都倒抽一口凉气。
我看见,一团人形的煞气,正在驾驶座窗户外面,对着梅姨,像是在死死瞪着梅姨。
梅姨肯定是看不到,但是那煞气实在是太重了,就连她一个普通活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冷战。
我条件反射就要把七星龙泉给抽出来,但是梅姨从后视镜看见了我的动作,对着我就吼叫了起来:“小王八蛋,你要干啥?你知不知道我的车多少钱?要是把那个东西拔出来,弄破我车上一点内饰,把你那个门脸给卖了也赔不起!”
我倒是没把梅姨的话给放在心上,但是那个人形煞气动作很快,梅姨转身,庞大的身躯正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越过梅姨的肩膀再往外看,已经看不到那个东西了。
来不及了。
梅姨见我收手,还以为她那一声恐吓起了作用,不禁面露得色,像是在说量我也不敢,我也没理她,直接看向了程星河:“那女的什么模样?”
程星河吸了口凉气,低声说道:“卧槽,那失足女死的可够惨的的!她头发挡脸,看不清楚长相,但是身上有很多的大泡,黄色的,蜂窝一样,像是腐烂了一半下水道美人鱼你看过吗?得亏你没看见,要不你别想吃午饭了。”
说着拿出一根辣条压惊。
溃烂?她死的这么惨,是事故还是疾病?
死的越惨,那怨气自然也就越大,难怪这么凶。
好不容易等她平息了怒火,车一路开到了她们家,一瞅那个小区,果然让人刮目相看,竟然是紫阳山别墅整个县城最贵的房子,每一栋,都是天文数字。
我记得张曼跟着安家勇和赤玲做了养小鬼的买卖,就在这里买了房子。
一进去,果然富丽堂皇,不过凉飕飕的,我立马打了个哆嗦没错,房子里确实有鬼气。
刚想往里走,梅姨就拉住了我,往鞋架子上指了指,意思是让我们套上鞋套:“你也是出门入室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也不知道自己带,还得浪费我俩,难怪到现在,也只是个小门脸,没妈管教就是不行。”
一想也是,确实有人忌讳其他人穿鞋进家门,这么一弯腰,程星河捅了我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我就看见了一双很名贵的球鞋,市场价怎么也得几千块钱,一般是年轻人穿的,估摸着是梅姨儿子的。
不过不对啊我抬头看着梅姨,她子女宫凹陷,命里别说儿子,儿女都不会有,是孤寡终身命。
难道是她老公赶时髦?
可也不对,她奸门也凹凸不平,摆明了婚姻坎坷,虽然有过婚姻,也不得善终。
梅姨见我瞅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干什么这么色眯眯的?我警告你啊,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我连忙摆手说梅姨你属实想多了,我不是这种人,就是想问问,你们家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梅姨一皱眉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目前独居……说来说去,你小子是不是还是打我的主意?”
程星河在一边憋着笑,梅姨瞅着程星河,倒是来了一句:“他那种眉清目秀的,倒是还行。”
这下程星河跟吃了鳖似得,也笑不出来了。
正说到这里,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是个跟我们岁数差不多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染着一头很张扬的金发,穿着紧身裤和紧身西装,五官标致,肤白貌美。
这个人的长相倒是跟江总她儿子差不多,柳叶眉桃花眼,一看就是常年流连在女人堆里的那种。
而他一进门,就皱了眉头:“哎,梅总,谁眉清目秀啊?”
梅总一瞅这个人,爱理不理的说道:“这不是tmy吗?怎么,前两天叫你,你说忙,今儿有空过来了?”
那个tmy露出个职业性的笑容:“梅总需要,刀山油锅,对我tmy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着,这个tmy看着我和程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番,顿时露出了一脸敌意:“这两位弟弟是……”
你跟谁叫弟弟呢?
梅总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跟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没看明白,但是程星河比我机灵,答道:“我,riverstar,他,sevenstar。”
原来我还有了英文名了。
梅姨一听程星河这么上道,别提多满意了,对着程星河就挤了挤眼。
那个tmy看着我们俩,眼里的敌意更浓了,冷冷的说道:“新人啊?哪个会所的,就跟我抢起人来了,知不知道我混哪个场子的?”
我刚想说话,程星河对着我就努了努嘴,我顺着他的眼神一看,也明白了。
只见那个tmy穿着七分裤的细脚踝上,也有一根红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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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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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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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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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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