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忙赔笑,回头就看向了我们,搓手露出个很期待的表情:“不我老婆以前能跑能跳,我肋骨还让她踹断过一根,你瞅现在这个模样,多让人心疼。”
老板娘听了这话,倒是非常自得:“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程星河很以为然的掏出了一袋卫龙豆皮:“原来老板是个抖m。”
老板娘发病,是从今年夏天开始的。
有一阵子二手车行被竞争对手也就是安家勇盯上了,找了几个毛贼,想给他们捣乱,老板娘生怕车行里出什么损失,半夜就在车行里住。
有天晚上听见车行里面有一阵“唰……唰……”的怪声,她就让老板起来看看,是不是来人了。
老板睡得跟植物人一样,怎么掐拧也不起来,老板娘听着动静越来越大,担心新收来的那辆帕拉梅拉,自己提着个笤帚就出去了。
可车行里空荡荡的,也没看见人,她壮着胆子往里一走,忽然就看见一道影子飞快的钻到了那辆帕拉梅拉下面。
像是……一个东西在地上爬!
老板娘立马弯腰去看车底下是什么,结果车底下伸出来了个什么东西,一下拽在了她的脚腕子上,把她拖车底下去了。
这把老板娘吓的,叫唤都没叫唤出来,就觉得脚腕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住了,接着腿上就是一阵剧痛,好像自己的腿骨全折了,当时老板娘眼前发白,寻思自己可能就得交代进去。
说巧也巧,那天晚上正好打雷,眼前一道闪电的白光闪过去,老板娘就看见面前趴着个东西,那个东西正瞪着一双红眼,死死的盯着她。
紧接着,天雷哄的一下就响了起来,那个东西似乎很怕天雷,跟个大壁虎一样,扑簌簌一爬,竟然不见了。
老板娘知道自己是撞见不好的东西了,又怕又疼,想爬出去,可双腿跟坠了两个船锚似得,沉重的根本动不了,对着屋子里就嚎叫了起来,可雷雨声太大,把她声音掩盖了,到了第二天九点,车行里的人上班,才在帕拉梅拉底下发现了她。
当时她那个样就别提多狼狈了,跟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僵尸一样,倒是把工作人员吓发烧了好几个。
为此她还挺生气,说门口的警卫肯定听见她呼救了,是记恨她扣了考勤,故意不出来,还把警卫给开除了。
老板赶紧把她送医院,可医院检查了半天,说骨头,肌肉,神经都没问题啊,别是心理疾病吧?
老板娘一听大闹医院,说医生不学无术,玩忽职守,竟然骂她神经病,要曝光医生,不过反而被人拍上抖音,说她医闹,还小火了一把。
从此以后老板辗转带她看了好几个医院,都检查不出毛病来,反而搞得她成了医院的黑名单。
老板娘这个人性格是非常强硬的,不信自己就成了霍金,天天都要练习重新站起来,可说也怪,每当她想迈腿的时候,就又觉出有人在后面拉她的脚腕子,她只能直接扑倒。
所以才摔的鼻青脸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人说,你老婆既然遇上了不好的东西,那得的就是邪病啊,还不如找这一类的大师给看看。
可找了一些大师,不知道是他们学艺不精,还是老板娘这个病实在是疑难杂症,他们全束手无策,让老板娘给骂出去了。
所以老板才跑去排队求我,说到了这里老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我来了,就是缘分,求我一定得给他老婆想想办法。
爬行的东西……那是什么玩意儿?真是壁虎成精了?
程星河幸灾乐祸的说道:“也有可能是科莫多巨蜥。”
我把他脑袋推开了,看向了白藿香。
这既然是种邪病,那鬼医算是派上用场了。
白藿香冷冷的看向了老板娘,对着我就低声说道:“刚才我就看出来了,她腿上的东西,是怨气。那带怨气的东西不死,恐怕她这腿就好不了,比起看病,还不如问问,她得罪谁了。”
我把话一转述,老板娘一下就把眼睛瞪圆了:“你们说谁得罪人了?我姓赵的这一辈子,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能得罪谁?你们没本事,就别信口胡说八道。”
这就纯属放屁了,这个老板娘一双外凸金鱼眼,眉间杂乱,人中广厚,显然是个人缘不佳的面相,得罪了人还自我感觉良好,属于那种我做错又怎么样,你不原谅我,就是你的问题那种人。
跟她相处,能把人气死很多网络喷子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就是这个面相。
她得罪的人,恐怕比西游记的妖魔鬼怪还多。
而且她福德宫完全塌陷,一股黑气萦绕,平常作恶多端,透支阴德,不救也没关系。
我跟一个倒霉鬼也懒得计较,说:“那算了,老板娘不乐意说,我们也没法子,咱们还是继续聊聊车的事儿吧。聊不好,我们就上别处再看看。”
有钱还能愁上哪儿花?
老板娘脸色一下就白了,对着我们又骂了个不休:“我看你们就是没本事,招摇撞骗,吓唬谁呢?不就是想便宜买我们家车吗?穷屌丝,兜里没几个钢镚子还学人买车,眼高手低,难怪只能看二手的。”
话音未落,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了一只小白狗,个头不大,倒是挺厉害,对着我们呲牙咧嘴的汪汪了起来,显然是这个老板娘养的,在维护女主人。
狗仗人势,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哑巴兰控制不住了,一撸袖子:“哥,我能破例吗?”
我摆了摆手:“她三岁没娘,五岁没爹,从小被亲戚们踢皮球似得哄来哄去,这些话想必都是吃苦的时候学的,让她自生自灭吧,他们不卖车,咱们上别处看看。”
老板和老板娘一听,脸立刻就白了,老板一把拉住了我:“大师,大师你别走,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求你救救我老婆!”
老板娘则还是死鸭子嘴硬:“这种神棍,来之前,肯定早就跟别人打听好了……”
我回头看她:“那你今年花钱包养了一个小青年,也能打听出来?”
老板娘眼珠子一瞪,露出了骇然之色,显然被我吓住了:“你怎么……”
很明显,她奸门肿胀,欲望强,夫妻宫有杂纹,男女关系肯定不清楚,尤其今年更甚,那个杂纹发蓝,破财之相,可见这事儿是她出钱,出的还不少。
老板顿时傻了:“你……你真的……”
老板娘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了人在慌张的时候,是很难说谎的,谁都看得出来我说准了。
这样的人,对人不仁,对夫不忠,性格又凶虐,上哪儿找这种老婆,偏偏她鸿鸾高照,丈夫就是对她言听计从。
不出我所料,老板一下跪在了我面前:“我不能没有我老婆,大师,我知道你真有本事,你就救救我老婆吧!看好了,那个车我们真的免费赠送!”
老板娘也知道了我的能耐,薄嘴唇蠕动还想骂我们,但是没敢。
哑巴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个男人,这也能忍?”wWW.ΧìǔΜЬ.CǒΜ
程星河摇头:“傻子,没看老板头发少?天凉了头冷,戴个绿帽子比较温暖。”
说着程星河就拉住了我:“咱们现在这个情况,跟钱也没仇,看看就看看就当献爱心,帮帮那个老板。”
老板也不肯起来,我仔细一看那个伤口,忽然就看出来了。
伤口上的痕迹,隐隐约约,像是鳞片的形状像是被一个浑身鳞片的东西抓出来的。
我对缠她的那个邪祟倒了来了兴趣。
潇湘身上,也有鳞片。
如果闹事儿的邪祟跟潇湘是一族的,那水神印信的事情,说不定能多打听一些。
老板一听可高兴极了,连忙如数家珍的就跟我们讲了起来,说他老婆前几年为了排污水的事情,跟邻居张大娘撕起来过,把张大娘推倒在地,摔断腰椎,也不肯赔钱。
去年上菜市场买活鸡,卖鸡的不还价,把她惹急了,她偷着给鸡笼放了毒鼠强,诸如此类,听的人后心发麻,刁妇不少,可刁成这样的,还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程星河听的直摇头:“老板口味够重的这媳妇还不如潘金莲呢,起码潘金莲漂亮。”
她那些仇人太多,说的老板口沫横飞的,讲完喝了好几瓶农夫山泉。
眼瞅着她得罪的人跟天上繁星似得,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还真是难弄。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珠子耳朵的销售一副心里有事儿的样子,我看过去,她的眼神就躲躲闪闪的。
于是我就找借口过去了,问道:“怎么,你对老板娘得罪人的事儿有点线索?”
珠子耳朵一听老板娘三个字,眼里是说不出的厌恶,但她不惯说谎,只得勉强说道:“有一件事儿,老板给漏下了。”
说着,她就对仓库边一个破箱子使了使眼色:“你猜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吗?”
那个破箱子里面,隐隐约约还露出了点很脏的棉絮,我看向了那个白狗:“狗窝?”
珠子耳朵摇摇头:“不是说出来,怕你都不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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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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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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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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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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