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道:“你看见山魅后背没有?”
那些山魅虽然很漂亮,可对我来说跟牛羊成群差不多,都没把她们当人,自然也没留意她们的后背。
白藿香接着说道:“她们后背上,好像种着什么东西……刚才,她们突然回去,也不可能是为什什么睡午觉,好像就跟后背上的东西有关系。”
我十分意外,怎么个意思,这些山魅还是遥控的,而她们还有主人?
白藿香摇摇头:“我说不好她们身上种的是什么,总而言之,这地方不太对劲儿,你现在不能行气,一定要万事小心。”
这时程星河看我们没跟上来,还在后面吆喝:“你俩别制造狗粮了,我们都吃撑了,再不追上去,屁都吃不上热的。”
制造你大爷的狗粮,我看你不需要吃屁,需要一顿毒打。
白藿香一听这个也不吭声了,红着脸跟上来了。
这里地形挺差的,显然平时也是人迹罕至,我还想白藿香在这里趟受不受得了,要不要背着她,谁知道白藿香健步如飞,身体素质比哑巴兰都不差。
不光如此,还给我们指点,什么地形的什么草有毒,什么树枝上容易有蛇,一看就是在野外讨生活的老手。
连小黑无常都对她刮目相看,嘀咕着过头虎撑真是名不虚传。
白藿香表面上冷冷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显然有几分得意。
乌鸡忍不住爱慕的望着她,又哀怨的望着我:“师父,拜师学艺这么久,徒弟不求别的,招桃花这方面想学习一下。”
我打了他脑袋一下,特么100多斤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话说到了这里,程星河就嘀咕:“完了,还是没赶上,没踪迹了。”
我一寻思,正看见几只鸟哗啦啦飞到了右边去了。
这就好说了那些是灰背鸽子,蠢得很,没有大动静,惊不飞。
它们是从左边飞过来的,那个人一定是在右边。
我们立马奔着右边追过去了,果然,没追多长时间,我们就看见荒草之中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那些荒草有一人高,痕迹还很新,青气味儿扑面而来,显然刚有人经过。
乌鸡还挺高兴,张嘴就想喊杜蘅芷,程星河却拉住他,沉声说道:“头不抬眼不睁的,这草不对。”
我也看出来了。
正常人经过这么高的草,肯定是要两手把草弯折过去,再踩着草跟过去。
可这里的草折痕不对像是有人没分开草,直接闯进去的。
这些草叶子很锋利,不用手分开,肯定是要划一身血痕的,正常人不会这么做。
乌鸡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知道疼?熊瞎子吗?”
要么是熊瞎子,要么他是碰到了什么危险根本来不及用手拨开草。
黑白无常也都警觉了起来。Χiυmъ.cοΜ
我立刻望气,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一把拉住了乌鸡:“别动。”
乌鸡一愣,刚想开口,我拔出七星龙泉就对着他削过去了。
这一下好险没把乌鸡的尿给吓出来,他一句“妈呀”还卡在嘴里,身后就是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一个人被七星龙泉的煞气掀翻,倒在了地上。
刚才,这个东西一只黑漆漆的手,就要抓在乌鸡的后脖颈上。
程星河跑过去,还不忘吐槽乌鸡:“还地阶呢,你在功德上充钱了吧?”
这话一下说的乌鸡心虚:“我,我地阶四品,没地阶一品厉害也很正常。”
也没人理他,我们都去看那个“人”。
刚才我就察觉出来了那已经不是人了,那东西带着一团子尸气。
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那个“人”浑身是黑色的,被七星龙泉的煞气一伤,已经不动弹了。
但与此同时,好几个黑色的“人”都探了出来。
我立马把七星龙泉攥紧,可小黑无常挡在了我前面,手里弹出来了一个很小的东西。
那东西很像是小学生们玩儿的陀螺,飞了一圈转回到了他手里,那些黑色的人全不动弹了,接着脑袋纷纷坠地。
程星河看直了眼:“血滴子?”
小白无常傲然说道:“你说的没错。”
小黑无常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还真没见他们露过对付邪祟的真本事,真不愧是地阶一品。
仔细一看,这些“人”这是行尸的一种,叫黑僵。
行尸分为几种,为紫僵、白僵、黑僵、绿僵、毛僵、飞僵,黑僵已经算是一种挺厉害的货色了,大概跟阴青鬼差不多。
程星河就嘀咕:“这地方到处都是宝啊,不是山魅就是黑僵……”
说着,他掏出了一个瓶子,就去刮黑僵身上的粉,白藿香连忙说道:“给我留点!”
真是雁过拔毛。
黑僵一身均匀的黑色粉末,很像煤矿工人,其实这些黑色粉末掺和上了无根水,反而专门能治疗尸毒。
乌鸡顿时很失望:“难不成,刚才那个人影是这个玩意儿?这是死山上的山民?”
白藿香盯着那些黑僵的手,答道:“从手上的磨损也看出来了,都是惯用探山铲的,这些不是普通的山民,是翻山客。”
行内管盗墓贼叫翻山客他们其实跟我们的行当有共通之处,就是走山踩穴。
所以很多的翻山客,其实也是具备一定风水知识的他们得看看,什么地方有好东西。
翻山客难不成这里有大墓?
这地方紧靠朱雀局,灵气特别旺盛,死在这里,确实很容易养出行尸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影探出来了,我条件反射就要劈他,可一看之下,那人气不对……是个活人!
我连忙要把七星龙泉收回来,倒是把自己带了一个踉跄。
那个人也浑身是黑色,对着我们就说道:“谢谢……谢谢救命之恩……”
是本地人口音。
这话没说完,他就趴下了。
看得出来,他脖子上,有一圈一圈的黑色手印显然我们来之前,他正惨遭黑僵扼颈。
白藿香就地取材,把黑僵粉调匀,给他喝了。
黑僵粉的味道是非常恶心的,那人灌下去,歪头吐出很多绿色的液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藿香站起来:“能咳嗽,就是活了。”
果然,那人不长时间缓过了劲儿来,连连跟我们道谢。
我就问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人直叹气:“这谁知道我是被抓上来的!”
抓?
我一下高兴了起来,怎么着,这就是失踪的人之一?
那人就跟我们自我介绍,说他是山下开摩的的。
摩的……我跟你程星河对看了一眼,顿时就高兴了起来:“你是不是叫老三?”
那人一愣:“妈呀,您还真是活神仙,连我的名儿都能算出来!”
想不到,这就是张伟丽托我们找的那个老三!
找到了这个人,那谜底不就解开了吗?
我连忙就问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上来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三一听,不由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原来昨天老三开着摩的,本来去找张伟丽,可开到了路口,忽然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直接拖到了山上。
这可把老三给吓了个好歹他也知道白玉貔貅的事儿,寻思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本来正闭着眼睛等死呢,可也不知道为啥,那个东西甩手把他给扔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顿时啥也不知道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有气,跌跌撞撞就要下山,结果一下绊在什么东西上,一瞅竟然是几个黑乎乎的死人,还没等叫唤出来,那些死人就把他给掐住了,他就快没气的时候,死人忽然站起来回头,他这才逃过一劫。
我再一瞅这人的面相,不由一愣。
卧槽,这不是金刚钻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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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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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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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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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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