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来晚不来,你他妈非这个时候来!
我条件反射就要行气把它给翻过来,可丹田上的剧痛比我想的来的还早,这一下把我疼的眼前发白,死死咬住了牙,才没叫唤出来。
但身子一颤,整个三角梅花丛也被我给带的颤了起来上面本来就有密密麻麻的雨水,这下子,噼里啪啦就往下砸。
那两个地阶天师就坐在三角梅前面,三角梅这么一滴答水,他们自然也吓了一跳,警觉的就回头看着三角梅:“什么动静?”
我心里顿时叫苦不叠,这下好了,消息还没听见,自己倒是露出了马脚,真他娘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俩是地阶,我又不能行气,一旦被发现,非得抓去活埋不可。
而那两个天师一对眼,已经警觉的站了起来,对着三角梅就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一个更湿滑的东西触碰在了我头皮上黏糊糊湿哒哒,倒像是,舌头?
这感觉太特么恶心了!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怎么也是个死,我就不乐意选束手就擒这一条,于是我一手抓住了那个黏糊糊的东西,奔着三角梅外面就甩过去了。
这一下,不可避免就用上了行气,我只觉得一股子剧痛瞬间从丹田游走到了四肢百骸不像是一根针,而像是被一千根针一起扎,比之前更疼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感觉让人呼吸都凝滞了,而那个黏糊糊的东西猝不及防,跟个铁饼一样,瞬间就被我给扔出去了。
那两个天师也没想到,三角梅里竟然射出来这么个玩意儿,顿时也傻了眼:“这个是……”
我虽然疼的要死过去,但反应还是很快,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那个东西给分散了,飞快的就从三角梅后面滚了出来,顺着回廊就跑到了花月牡丹房,悄无声息的翻身从花格子窗里翻进去了。
回头从窗户缝一看,那两个地阶天师已经跟那个东西缠上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个邪物,到嘴的功德飞了。
正这个时候,一只手拍在了我肩膀上。
这把我吓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就把那只手给翻过来了,一个纤细的身子撞在了我身上,我才闻到了清香的皂角味儿。
白藿香?
窗户外面是惨淡的路灯光,我看见白藿香黑沉沉的眼睛,正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赶紧把她松开了,一阵尴尬:“没事吧?”
一股子油腻腻的辣条味儿靠近了,程星河一边嚼辣条,一边也凑了过来,撇着嘴说道:“东西没抓住?笨他妈哭笨笨死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是开着电扇唠闲嗑净说风凉话,你他娘打打引灵针试试。”
程星河摆了摆手边的辣条,幸灾乐祸:“谁让哥灵气没那么好呢,不像你,唐长老似的,净招妖怪。”
可不是把你给招来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骂他,裤子一下被拉开了,只觉得肚子上一凉,就看见白藿香正在低头看我。
我脸一下就烧起来了,可白藿香的眼神干干净净的,就只像是医者仁心在救你的命,让人觉得,在她面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简直猥琐。
可还没等我反应,白藿香抬起手,直接“啪”的打了我脑袋一下:“让你不要行气,你是不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
我低头一看,后心顿时就炸了只见那个引灵针的红线,短短时间,又冲着心口延伸了板寸!
原来这玩意儿,中的时间越长,行气之后养的越快,死期就越来越近到时候,海老头子把引灵针从我身上拔出来,我就完了。
白藿香拉住我,一把将我摁在了床上。
程星河一口辣条含在嘴里,好险没掉出来:“不是,这还有人呢……”
白藿香瞪了他一眼,拿出了一个艾灸,对着我肚子就熏了起来。
其实被扎了引灵针之后,总是觉得身上发冷,跟得了风湿一样,可这个艾灸在肚脐上一熏,暖融融的感觉渗透了四肢百骸,竟然是说不出的舒服。
白藿香脑门也渗出了一头细汗,表情别提多认真了。
她认真的时候,格外好看。
半天,她才说道:“从那个丹药房里找到了一点金丝凤凰栀,正好给你用上,能暂时克制引灵针,拖延一下时间,但是你记住了,绝对不能再乱行气了不然,引灵针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疼死你。”
我赶紧点了点头我从小就怕医生,三舅姥爷就告诉我,听医生的话,还能少受点苦头。
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了。
白藿香看着我这个表情,倒像是有点满意,但是一低头,又皱起了眉头,骂道:“程星河说的没错,你真是笨他妈哭笨笨死了。”
我顺着她眼神一看,才发现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条大口子应该是在三角梅底下的时候,甩开那个东西用力过猛,被枝条给划了。
白藿香给我上药,包扎好了之后,盯着我的手,低声自言自语:“人这么笨,手怎么这么好看……”
好看?
程星河一边吃辣条一边说道:“再好看,还不是要拿来擦屁股。”
白藿香瞪了程星河一眼,拉我起来,把我和程星河一起推出去了,咔的锁上了门。
反正那个灰色的东西应该也已经被那两个地阶天师给收拾了,也不用担心摸头发闹鬼的事情,我就跟程星河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套间里。
洗完澡躺下,忽然发觉躺着真幸福有多久没这么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程星河翻过来,腿就压在了我肚子上,被我掐了一下,怪叫着缩回去了。
他带着辣条味儿靠了过来:“七星,你有没有觉得,白藿香,她好像喜欢……”
我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提:“嗯?”
“她好像喜欢我啊!”程星河摸出了一个根辣条:“你没发现她今天看我的眼神,跟要把我装眼珠子里去一样,哎,你说这个社会,男人抛头露面也不安全……”
你特么发什么梦话呢?
我把辣条抢过去吃了,程星河没我力气大,气的含泪睡着。
难得睡得好,所以难得做了梦。
我梦见了一个烟水朦胧的江面,远远的,看见江心的沙洲里,有一个人站着的背影。
长发,白衣,纤细秀丽。
我想靠近她,可怎么也过不去。
潇湘……潇湘……
我要游过去,可水里出现了很多怪模怪样的东西,我怎么也过不去。
而那个身影,站起来,要离开了。
我顿时着急了,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回过头,我却愣了。
那不是潇湘,而是……
就在这个时候,我只觉得一个妖怪把大爪子搭在了我鼻子上,心里不耐烦,手上就用了劲儿,直接把那个大爪子给翻过去了。
耳边猛地爆发出了一声惨叫,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水的仿古设计,还有一个锃亮的秃头。
我眨了眨眼,这就反应过来了这特么不是那个麻杆吗?
麻杆抱着自己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万状的看着我,喃喃的说道:“诈尸啦……”
我一皱眉头:“谁死了?哪里的尸体?”
可麻杆飞快的往后面蹭,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诈尸,是我?
我又没死,诈哪门子尸了?
程星河也揉着眼睛起来了:“炸糕?我要枣泥馅的。”
那麻杆也反应过来了,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们……没死?”
我皱起眉头,把他拉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麻杆咽了一下口水,环顾四周,连忙爬过来问道:“昨天……有没有东西摸了你的头发?”
有倒是有,但那玩意儿不是已经被地阶天师给灭了吗?
麻杆叹为观止的看着我:“牛!牛逼!昨天那俩,已经死了,你们倒是没事儿……”
昨天那俩?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你是说,比我们晚来一步,开着黑色商务车,腰里有风水铃的?”
麻杆哪儿知道什么是风水铃,指着外面就说道:“就是他们……”
我开门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天井的花木之中,并排躺着两具尸体看打扮,正是昨天那两个地阶天师。
卧槽,不对啊,他们两个怎么死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我绕过回廊过去一看,更是傻了眼只见这两个天师,头皮整个没了,只剩下了白生生的头盖骨。
麻杆跟着我过来,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东西在我们这闹了挺长时间了,脑瓜皮被剥下来的,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住嘛,谁知道……”
那个灰色的东西,剥人头皮?那到底是什么鬼?
我瞅着麻杆的脑袋,也瞬间明白了:“你们剃光头,也是因为那个东西?”
而麻杆摸着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可不是嘛,那东西可能是喜欢头发,摸过了之后,就要来剥头皮的呀!所以我们店里的人,都要剃个光瓢,相亲都吃亏,人家姑娘没人喜欢秃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院子里的风水,不由一愣这个院子的风水,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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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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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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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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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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