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立马就毛了:“这东西……是活的?”
我掉过手电去照那个雕像,没成想那个雕像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像是对我们笑了。
我后心还没来得及发凉,哑巴兰忽然抬起手,天雷钉的乌光一闪,对着那个东西就砸过去了她是要先下手为强,把那个玩意儿给交代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人像应声而裂,程星河顿时还有点放心,低声说带着哑巴兰就是好整个一个大内护卫赛展昭。
哑巴兰挺爱听这话,回头刚要对我们笑,我一瞅她身后,立刻把她拽回来了:“有东西!”
只见那个人像的残骸上,像是升起了一抹黑烟,我把哑巴兰拽回来用手电一照,只见那些黑东西上面,竟然还有有一闪一闪的红色亮点。
乍一看很像是激光笔,但我看清楚了,立马喊道:“跑!”
话音未落,那些黑烟似得东西滚滚对着我们就扑过来了。
程星河纳闷:“七星,你豹子胆呢……妈耶,红眼老鼠?”
红眼老鼠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灭绝了,但是在战争年代,是泛滥成灾的它们吃那个年代四处可见的腐尸,只要眼睛是红色的,就说明身上带着尸毒,这玩意儿牙尖嘴利,见人就咬,一碰你就能啮掉你一块肉。
光被咬还好说,最多打个破伤风狂犬疫苗,可尸毒没的解,一刻钟就得发狂送命。
程星河一边跑一边骂:“杀千刀的天师府,怎么还在这摆个墓俑!”
墓俑跟灵龟抱蛋地的棺材魑一样,是专门用来镇墓的,内里空心,外壳易碎,只要盗墓贼把他碰破,里面的东西就会立刻被放出来咬人,内容也是包罗万象,大部分是各种毒虫。
也不知道古代人是什么方术,这些红眼老鼠怎么被封了这么久还生龙活虎的?
哑巴兰也弄明白了,撒开腿跟我们一起没命的跑,可那些红眼老鼠跟发了洪水似得,团团就往地面上冒,我心里叫苦不迭,忽然看见前面有个木头梯子,搭在了一个很高的展柜上,立马让他们往梯子上跑。
三个人冲上去,后面的红眼老鼠水漫金山,也跟着从梯子上爬,哑巴兰第一个爬上去,程星河第二,结果他踩的太慌,这梯子又年久失修,被他蹬断了一个横梁,他一脚踩空就要掉下来。
这时红眼老鼠已经占领了地面,掉下去非得立刻被咬成骨骼标本不可。
我立马下去捞他,手忙脚乱捞到了他的裤腰带,可这一下坠的梯子重心偏移,整个倒了下去。
完了,这下人头一送送俩。
可就在这千钧一刻的时候,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脚腕子,拔萝卜似得就把我和程星河给带上去了。
与此同时梯子整个垮塌,跟上来的红眼老鼠纷纷落地,在地面上唧唧直叫。
我瞅着那个地面直后怕,那熙熙攘攘的样子,谁瞅都得有密集恐惧症。
程星河惊魂甫定,连声骂天师府缺德。
哑巴兰则在本子上写道“都怪你。”
对了,进来的时候,想必是因为程星河把那个墓俑给踹了一脚,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而那个墓俑面貌出现变化,也是因为机关转动,给我们造成的错觉。
程星河一看哑巴兰这话炸了毛:“不是,你怎么颠倒黑白呢?要不是你把那玩意儿打破,红眼老鼠能出来?”
哑巴兰打架可以,吵架不行拿手写什么时候都赶不上拿嘴说,她还没动笔程星河骂的口都干了,气的她干瞪眼,抄起拳头就要打人。
啥时候了还起内讧,我让他们别吵了,又不是车祸定责任,最重要的,是想想现在怎么下去。
我们是顺着梯子,爬到了展柜的最上层,梯子断开,地上又都是红眼老鼠,我们就跟老鼠偷油一样,上的去下不来了。
这样,就算找到密卷,也够不着啊。
程星河一看,这才没话说了,哑巴兰也觉出理亏,写了四个字“出师不利”。
我想了想,这么一进来瞎鹰似得乱撞,还真难保不碰上其他什么怪东西,而且黑房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我们也不知道密卷长什么样,保不齐还没找到密卷,先把命给搭上了。
对了,老头儿不是给我们了一个地图吗?
不如先从地图上看看。
我就把地图展开,用手电照了照。
原来黑房间分成三个,第一重门是比较简单的阴物,拿来给见习天师做教材练习。
第二重门是意义比较重大,很凶险的东西,地阶以下不得擅入。
第三重门则没有标注,不知道是老头儿自己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不敢说。
程星河被吸引了过来:“那咱们一进来就遇上红眼老鼠,是不是空降第三重门了?”
那怎么可能,那是第一重门的入口,也就是最低级的东西,越往里面走,越难弄。
程星河一下就泄气了:“妈的这天师府也太不地道了,一个储藏室弄得跟魂斗罗似得。”
我则用手电继续往下照,这么一照不要紧,发现满地团团的红眼老鼠,唯独把一块地方甩下了,像是不敢过去。
我顿时来了精神,仔细对比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墓物区,后面则是灵物区,那个位置正好是墓物区和灵物区的分界线。
那里面肯定有什么红眼老鼠畏惧的东西!
我倒是高兴了起来,到了那就能下地了。
可哑巴兰举起了本子:“你说,连红眼老鼠都害怕的东西,那咱们……”
这话让我心里也紧了一下,不过那又如何,对我们来说,掉红眼老鼠里也是死,被更高级的东西吃了也是死,那还不如死在更高级的东西手上。
程星河跟着疯狂点头,说这样传出去也比较划算一点,免得说是被老鼠咬死,有损名声。
不过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呸了两口骂我乌鸦嘴,什么玩意儿张口闭口死不死的,不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呸了一声说我还得等你给我养老送终呢,就打着手电,把这边的东西都照了一遍,看着也没发现有啥像是跟四相局有关的,就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展柜顶子离着天花板是非常近的,我们也只能壁虎似得爬着走,这里常年没人打扫,每个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好不容易到了红眼老鼠不敢过去的区域,我就顺着展柜先爬下去了。
那些红眼老鼠看见我这么个鲜肉下来,急的叽叽喳喳乱叫,恨不得扑上来把我嚼吧了,可眼前像是有一道天然屏障,它们根本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只能干瞪眼。
我一看确实没事儿,就招手把他们喊下来了。
接着继续拿手电往里面照。
这地方也是一些蒙尘已久的破碗烂罐,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程星河一下来还跟那些红眼老鼠摆臀示威:“来啊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
把那些红眼老鼠气的叽叽乱叫。
我说你他娘有空耍宝,不如跟我一起找找密卷的线索,可这么一下来,程星河就捏住了鼻子,回头就瞅哑巴兰:“你放屁了?”Χiυmъ.cοΜ
哑巴兰恨不得摁他暴打,我刚想让他们俩消停点,忽然也闻到了一股子非常强烈的臭气。
奇怪,是什么东西被放烂了?不对,这不像是东西放烂的味道,而是一种夹杂着酸甜,引人作呕的气味,说不出的不吉利,而且,我好像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似得。
这个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与此同时,只听一阵“叽叽叽”乱响,那些红眼老鼠忽然跟退潮似得,疯狂往后退。
就好像……它们恐惧的那个东西,离着我们这越来越近了一样。
这个感觉实在让人发毛,我捂住鼻子,忽然就想起来了,这是腐尸的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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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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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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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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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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