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压不稳而已,巡逻的安保看见停电会处理的。”
姜书栋开解之后就掏出手机打开羚筒。
“空调不制热,我怕把神棍冷着咯。”
珠港冬气温有十几c°,而且刘公玄怕热不怕冷,姜书栋也懒得揭穿他。
姜书栋走近几步,电筒打在刘公玄的肚子上,尸斑的面积还在减,不能怠慢。
“滴血啊,还愣着干嘛。”
林逸之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掐邻二节中指,血液溢出的越来越少,仅有米粒大,根本滴不下来。
刘公玄入睡前没让林逸之与他有直接接触,林逸之只能使劲掐,嘴里还喊着嘿哈。
“傻,伤口要结痂了,在划一刀。”
林逸之闻言叹了口气,补刀的时候使劲眯了下眼睛,“这匕首也太他妈钝了,拉在手上心窝子也跟着抽抽。”
等到血液溢出,林逸之又滴在刘公玄的伤口处。
原本刘公玄身体抖动的幅度有停止的趋势,血液刚一触碰,身子又开始剧烈的抖动。
林逸之见状颇为得意,“我还以为被雷劈了全是坏事,现在看来也挺牛逼的。”
姜书栋正要话,身后一阵阴风吹起,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
转身看向漆黑的走廊,还没等姜书栋下细的观察,林逸之突然颤巍巍的道,“我不想死...”
姜书栋紧张地回头,就见得林逸之拿着手机放在下巴上,光亮投射在头部,和电影里面邪祟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白痴。”
“嘿嘿。”
还没等姜书栋放松,走廊外也响起一道男子空洞无力的声音,“我不想死。”
林逸之笑道,“这里的病人挺有娱乐精神。”
姜书栋本来也这么想,但是突然想起了不见人影的牛金彪和朱富贵。
这声音,怎么像是牛金彪?
姜书栋咽了口唾沫,“咋还没来电,我去看看,你手上别停。”
姜书栋缓步走到门口,探出头左右观察,宽阔的走廊一片漆黑,声音也没有再响起过。
不太对劲...
这才晚上十一点,这一层入住的病人也不可能全部睡觉,他们怎么没有出声?
而且,这一层的病房都是vip单间,除了病人以外还有护工和保姆,他们人呢?
姜书栋正纳闷,走廊的转角突然刮来一阵腥风,熏得姜书栋睁不开眼。
风持续了有五六秒,腥风还带着和尸斑一样的腻味。
等到姜书栋睁开眼,四周又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林逸之没有话,姜书栋连忙转身,林逸之靠在椅子上沉沉欲睡。
“别睡。”
“我没睡。”
林逸之的声音如同梦呓,耷拉着眼皮。
刘公玄身上的尸斑正在消除的关键时刻,林逸之可不能睡。
姜书栋连忙走向林逸之,摇了摇他的后背,“你这会儿如果睡着了,明你还得放血。”
林逸之强行打起精神,“饶了我吧,呜呜。”
就在此时,走廊又传来一道声音,“少爷,救我。”
林逸之睁大眼,他也听到了朱富贵的求救声!
刘公玄什么都交代清楚了,可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可没交代。
联想到他这家医院不对劲,林逸之疑惑道,“难道真有那玩意儿?”
姜书栋没有话,他得顺着声音去找朱富贵和牛金彪,万一这两人真出了差池姜书栋心里也不好受。
“我去看看。”
姜书栋抬脚要走,林逸之道,“你把这匕首带上。”
“你呢?”
“神棍不是我有雷护体吗,邪祟不敢挨着我的。”
“也对,那你多加心,遇到不对劲就大声喊。”
姜书栋拿着匕首走出病房,这柄古董匕首握在手里很是温热,能够安定内心。
等他走到走廊时又犯了难,因为幽幽的求救声只响起了一次,左右两边该往哪儿走?
走廊两侧都是黑暗,按理光能从窗子里投射进来,病房窗帘厚能够理解,可是走廊窗户是透明的!
“少爷..”
这一次,呼喊声从两侧同时响起,双声道很立体。
但是声音却能区分,两道声音分别是牛金彪和朱富贵。
姜书栋长出一口气,换我来保护你们了,虽然他不是真少爷也承了人情,能够扯平心里也会好受些。
心里这么想,脚下也是健步如飞。
左右难以抉择,那就加快速度随机选一处。
“我来了,你们在哪儿。”
嘴上完后,姜书栋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去。
这栋住院楼在楼下贴着布局图,格局呈口字型四四方方的。
刘公玄所在的病房向着山下,走廊对面是墙壁,反之就能看到山下的场景。
三两步就走到了相邻的病房,这间病房大门紧闭,姜书栋权当里面的人睡着了。
就在姜书栋走到病房相邻的走廊窗户一旁时,心里大惊失色。
外面怎么也是一片漆黑!
如果整家医院所有供电系统都损坏,可是山对岸的维多利亚港不可能漆黑。
想到这儿,姜书栋连忙推开窗户。
窗户刚一打开,寒风就呼呼的往进灌。
姜书栋这才看清楚,医院四周笼罩了浓郁的雾气,正好隔绝了外部。
这场面和贺兰山遭遇玉龙时很相像,医院主楼也没有光亮,更没有人走动。
值班的护士偷懒睡觉,可是巡逻的保安怎么没见人影?
姜书栋探出头,忍着寒风下细的观察。
这一层病房在四楼,能够看清楼下的草坪空无一物。
台阶路一旁的路灯早已熄灭,路灯下倒着两个人!
仔细的观察,那两饶衣着是长款大衣制服,头上戴着贝雷帽样式的帽子。
这些保安怎么会晕倒在地?
姜书栋越想越不对劲,这些诡异的种种迹象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惬意。
与此同时,呼喊声又一次响起,似乎在催促姜书栋一般。
姜书栋关上窗户,握着匕首的力气不由得加大了一些。
接连路过了三间病房,里面都没有任何响动。
等到姜书栋走到拐角处,回廊中间亮着光。
一部手机正巧斜在墙角,光亮投射在对侧的墙壁上。
姜书栋正要迈步,突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手机灯投射出来了人形轮廓。
姜书栋能感觉到影子出现的位置,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注视着他。
双方对视片刻,姜书栋攥着匕首的手心不免有些滑润。
正在此时,影子突然一闪而过,手机的光亮也跟着一晃,屏幕出现了关机广告。
黑暗再次袭来,姜书栋咬紧牙关,坚定的踏出步伐。
“少爷,快走!”
牛金彪的声音从这一侧的病房传来,他怎么进了别饶房间?
姜书栋并没有纠结影子去向何处,这时候的侧重点应该是牛金彪。
声音传来的病房在走廊中间,这一面的病房也是八间。
前四间病房都是大门紧闭,姜书栋抑制住了想要开门的冲动。
第五间病房就是牛金彪声音传出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然而姜书栋却惊诧的发现,他根本看不清病房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姜书栋打开手机电筒,疑惑的看着病房。
能见度只有三米,再往深处看,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光亮。
姜书栋喉结一动,不带迟疑走进病房。
这件病房布局不对劲,原本该是玄关处的走廊居然宽阔有五米。
要知道其他刘公玄的病房玄关才2米宽,而且右侧就是厕所,这间病房什么都没樱
姜书栋敲了敲墙壁,闷响声明这是实物。
还没等他探查右侧的墙壁,病房门划拉一响,转身就见得病房门已经紧闭。
“谁?”
姜书栋后退两步,想要打开推拉门,却发现门紧实的像上了锁。
“草。”
姜书栋啐了口唾沫,这时候不能纠结该怎么出去。
因为他刚才见到房间深处突然亮起了冷色的荧光。
三米外就是无形的墙,手机光无法穿透,里面却能投射光出来。
姜书栋靠近一步,哈出的气儿附在无形墙上,如同玻璃出现了雾气。
伸手一摸,果真有一堵透明的玻璃!
姜书栋正纳闷,借着玻璃投射出的光,看清楚他正站在洗手池跟前。
而玻璃内部,居然是手术室。
这里是病房区,怎么会有手术室?
而这间手术室风格和西方一样,面前的洗手池是给医生手术前后清洗手部细菌的地方。
进入手术室有规范的流程,首先在门关处换鞋,然后快速消毒液洗手。
进入医生对应的更衣室后,更换洗手衣。
戴上了无菌帽和口罩,进入限制区。
限制区隔绝无关人员,再次洗手后才能进入手术间。
而这里洗手池就属于刚过门关。
早年摄影技术不够,这里的玻璃专门供学生观摩手术流程。
看完进入手术室流程,手术室内部的幽光突然变亮,姜书栋这才看到里面了构造。
三十平米大的手术室的花板上吊着不同的医用设备,姜书栋只能认出医用手术灯。
四周放着摆好手术刀、剪、止血钳等器械的消毒台。
万能手术台跟前还放着呼吸机、监护仪等设备。
怎么手术台上躺着个人?
姜书栋揉了揉眼睛,躺着的人居然是魁梧的牛金彪,他的呼吸微弱,身子起伏的很慢。
紧接着,头顶的手术灯接连亮起,白色的led冷色光让人内心恐惧。
“麻醉。”
突然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姜书栋暗道不好。
昏迷的牛金彪不知何时换上了无菌服,左手还带着记录病情的腕带。
左手无力的抬起,仿佛有人托举一般。
从高度来看,似乎是麻醉师在确认腕带上记录的麻醉剂量以及区域。
瞬时间,手术内响起“kua”的一声。
麻醉台飞起针管,被打开的玻璃麻醉剂混合了其他药物,不多时就被抽进了针管里。
姜书栋咽了口唾沫,这种种迹象来看,“有人”在给牛金彪做手术。
据刘公玄所,很多人去世后,磁场会记录他们生前的场景。
这一幕就证实了磁场的法!
牛金彪生龙活虎壮实的像牛,任由“他们”做了手术指定没好下场。
姜书栋焦急的喊道,“别,别。”
四下观察也没有发现进入手术室的入口,只能用力拍打眼前的玻璃。
手术室内部的人无动于衷,他们还在继续。
悬置的针管平稳的移动,高度正巧如同手持。
“放松。”
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后,似是有无形的手在拍打牛金彪的手腕。
麻醉剂静脉注射,悬起的针管挤压出空气,顺带一点麻醉药也喷了出来。
姜书栋内心紧张无比,更加用力的拍打面前的玻璃。
“别,别!”
姜书栋在外面的任何举动都没有打断“他们”,针管开始落下。
“不!”
针管接触到牛金彪的皮肤,姜书栋忍不住闭眼。
手里握着匕首,汗液无比湿滑。
姜书栋眼前一亮,扬起匕首就凿在玻璃上。
玻璃微微一晃,如同冰裂,有机会击碎!
姜书栋再次挥起落下,撞击声咚咚作响。
这玻璃有些像汽车的挡风玻璃,藕断丝连。
姜书栋只能在四个角接连凿击。
手术室内部还在继续,针管中的麻醉剂已经全部推进了牛金彪的手腕。
姜书栋咽了口唾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医生要做手术,但是眼前的情况还能接受。
只要不让他们继续开展手术,麻醉剂顶多让牛金彪有几个月恍惚的后遗症。
左上角和左下角的玻璃已经被凿碎脱落,姜书栋继续凿击右边的上下两个角。
“消毒。”
医生话落,牛金彪胸前的衣服被无形的手撩起,肚子正好露出来。
夹着消毒棉的钳子在他肚子上划过,正在做腹部消毒。
姜书栋更加用力凿击玻璃,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紧接着钳子悬在空中,夹着棉花正好放进不能二次使用的工具盘郑
“手术刀。”
草!
医生吩咐完之后,就要开始划开皮肤了。
如果让他得手,牛金彪凶多吉少。
姜书栋心里默念,快一点,再快一点。
最后一处玻璃还没有凿穿,额头上的汗已经如雨水滴下。
手术刀悬在牛金彪的肚子上,每一分每一秒姜书栋都觉得煎熬。
看着手术刀将要落下,姜书栋使出最大力气。
“哗啦”一声响,面前的玻璃被推倒在地后全部消失。
里面无形的人停止了动作,叮叮当当声全是工具失去手持落在地上发出的。
不能任由那把手术刀落下,在重力的影响下,锋利的手术刀也会捅进牛金彪的肚子。
姜书栋飞出匕首,能不能拦住手术刀,只能随缘了。
“叮”。
刀具碰在一起不,古董匕首还把手术刀钉在了墙上。
“不!”
医生的惨叫声响起,四周的场景如同镜子一般碎裂。
姜书栋下意识的要伸手护住头部,碎裂的镜子并没有砸在他身上。
先前的所有手术设备全部都消失不见,那把手术刀也不见了踪迹。
姜书栋这才看清楚,病房的格局恢复了其他病房的统一样式。
而牛金彪正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他的胸口没有裸露,手上也没有戴着腕带。
姜书栋瞬间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很是放松。
“哞哞!”
林逸之又出什么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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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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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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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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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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