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栋脸上露出不满,赵倩倩也看在眼里。
“二哥,我敬你一杯,生气不好哦。”
赵倩倩说完起身倒酒,身段一览无余。
瘦是瘦,可是线条清晰。
姜书栋也不知怎得,听到对方的话眼睛也迷糊。
若是只有他和赵倩倩在场,荷尔蒙肯定会大量分泌。
就在赵倩倩起身后,香味紧跟着涌入姜书栋的鼻腔。
她的指甲是精心做过的,不少亮片和碎钻显得手指纤细。
姜书栋这才看清,黑色的丝线全都来自指间。
难道说,她今天来参加晚宴前,触碰了文物吗?
“干。”
姜书栋举杯,叮的一声碰在一起。
这酒,怎么突然这么甜?
姜书栋喝下一口,不解的看了下酒杯。
“哎呀,二哥怎么都不喝完。”
赵倩倩直接上手,扶着姜书栋的酒杯,后者半推半就一饮而尽。
只是有点不对劲,酒杯杯壁怎么发黑?
姜书栋使劲眨了眨眼睛,杯壁又是变成了透明,自己应该是醉意上头。
酒醉倒好,荷尔蒙又跟着作祟。
赵倩倩的皮肤白皙紧致,手肘接触之后,姜书栋连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大冬天的,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肉,面前的赵倩倩呵气如兰,童子之身的姜书栋怎么顶得住。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饶是如此,目光就没能从对方身上移走。
赵倩倩莞尔一笑,媚眼如丝,心想:男人,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姜书栋坐下后就没法起来,如果让人发现窘态,凹了一晚上的人设就全没了。
智多星吃瘪都得往后,眼目前才是关键。
赵倩倩看在眼里,又是给姜书栋斟酒。
后者此时已经是脸部发红发烫,心慌气急,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酒,劲好大。”
姜书栋的反应,牛金彪和朱富贵都看在眼里,只当少爷兴致高,没敢出声阻拦。
一杯,又一杯...
姜书栋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了,酒醉会误事。
信得过的人不在身边,不能再被灌酒了。
借口去洗手间,姜书栋站起身,走路强装着四平八稳。
“少爷,我扶您。”
“不用。”
牛金彪站在厕所外,姜书栋进去就开始抠嗓子。
哇啦哇啦吐了一马桶,酒液比入口之前黑了不少,而且带着腥臭。
一闻到腥臭,姜书栋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干尸。
哇啦哇啦,又吐。
“少爷,没事吧。”
“没事。”
姜书栋走出厕所,在洗手池前漱了口,醉意减缓了不少。
就在他重新回到大厅时,这才注意到在场很多人都在关注他。
这种被瞩目的感觉不太好受,姜书栋也不知怎地,心中怒火蹭地上涌。
一一给注视他的人一个冷眼,其他人感受到气势太甚,悻悻然地低头。
在外面还好,一进包间就恶心。
香味掺杂在一起,姜书栋又是想吐。
还没坐下,姜书栋大手一挥。
“菜凉了,让人换。”
姜书栋不知道自己被下毒,先前的食物酒水混着毒物全被吐了个空,这时候只感觉自己很饿。
朱富贵立马走出包间吩咐服务员,赵倩倩这时已经坐在了姜书栋身边。
和刚才的迷醉不同,姜书栋此刻喜怒无常,目光冰冷。
“他是知道了吗?”
这个想法刹那间打消,真要是发现了端倪,肯定会让自己滚出去。
想到这儿,赵倩倩带着笑容,又要给姜书栋斟酒。
“我先吃点东西。”
姜书栋不举杯,赵倩倩也不着急,时间可多得是。
不多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进入。
上菜之后,赵倩倩仔细看着各色菜品,对姜书栋的身份也有了更多的预估。
帝王蟹蟹腿刺身,雪花牛排,干鲍捞饭...
这些珍惜的食物个头越大越值钱,食物规格代表待遇高。
外面吃的自助餐用材料要低两个档次,赵倩倩怎么认不出来?
包厢里是不能轻易露面的贵客,办喜事的刘家肯定要区别对待。
“吃点?”
“谢谢,我不饿。”
“你看你瘦的,得多吃多锻炼。”
“哥哥有所不知,做艺人要身材管理,太胖了接不了戏。”
姜书栋哦了一声,也没接茬,举起筷子就夹起牛排。
拿刀切是所谓的优雅,可惜姜书栋不想装。
大口吃肉,慢慢咀嚼,这是他的习惯。
在场人也没有发声,姜书栋就自顾自的吃。
差不多吃了20分钟,也没人敢催促。
这时候,醉意已经大幅度减缓。
姜书栋刚擦了嘴,赵倩倩又开始敬酒。
“哥哥举止豪放带着优雅,真是非同一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姜书栋笑着举杯。
红酒入口,甜的齁。
姜书栋干脆举起酒瓶,“这他妈什么饮料,这么甜。”
墙角的酒柜还放着其他酒水,啤酒白酒气泡酒,样样都有。
“换。”
朱富贵上前开酒,遵照姜书栋的意见换成了白的。
赵倩倩只以为姜书栋有意灌她酒,喜上眉梢。
能看上她就好,这样就能得到资源。
然而姜书栋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绅士地劝她,别喝杂了,酒醉误事。
赵倩倩看不懂姜书栋,到底是该主动投怀送抱,还是被动呢?
饶是如此,赵倩倩喝酒却没少。
等到姜书栋喝完一杯,又是起身倒酒。
姜书栋来不及拒绝,又不想伸手有肌肤接触,只能任由对方倒了1两。
喝酒得聊天,赵倩倩主动问话探底,智多星都给了姜书栋提示,照着说就行。
至于自己说了什么,全都忘了。
可是姜书栋酒醉前还记得,这第二杯赵倩倩倒得酒,怎么也甜的发齁?
在这杯白酒喝完时,姜书栋已经完全断片。
之后的情景,还是朱富贵第二天帮忙回忆的。
“少爷,您喝醉了。”牛金彪扶起姜书栋,关切的说道。
然而姜书栋却笔直的站起身,说自己没醉,不信的话,他还能走两步。
赵倩倩见状就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给了牛金彪两张房卡。
赵倩倩解释说,老刘准备的客房,请姜少爷放心下榻。
为了避免牛金彪二人失职,临近的客房就是给他们住的。
牛金彪连忙问姜书栋,大少爷囫囵一句,“随意。”
为了避免返回住宅的时间让姜书栋受了风寒,牛金彪只能答应。
听完朱富贵关于这夜的回忆,姜书栋有苦说不出。
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他清醒的时候,身边还躺了个人......
姜书栋完全是因为口渴才醒来,耷拉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是不想起身,全是因为酒劲没过。
这天花板的吊灯,这装潢自己怎么没映像?
汤臣一品的房子可没这么土气,我这是在哪儿?
姜书栋转头来回观察,心想自己应该是喝醉后被送入了酒店客房。
正要起身找冰箱,姜书栋突然楞在当场,他旁边居然躺着人。
这女子背对着他,就躺在他一边。
姜书栋刚才撩开自己这一侧的被子,女子身上的被褥也被带动。
背部白皙,长发略显凌乱的散在腰间。
暧昧的暖色灯来自客厅的壁灯,被子斜盖在她的腰间。
“这他妈是谁?”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不敢贸然起身观看。
对方身子起伏稳定,姜书栋生怕自己乱动惊醒了对方。
左手慢慢伸入自己这一侧的被褥,还好,自己身上还穿着西裤...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智多星陷害他污人清白吗?
姜书栋疑惑的看着女子的背影,脑子越来越晕。
男人在面对异性的时候总是充满想象力,看到脚就想到腿,看到背自然能想到正面。
荷尔蒙在一瞬间上升,姜书栋呼吸也是跟着急促。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心中诞生,要不继续装醉?
刹那间想法打消,如果这女子真是被害方,那自己就是乘人之危。
“非礼勿视..”
姜书栋强忍着内心的想法,眼睛倒是不受控制的一直看。
呼,深呼吸。
不行,还是压抑不了。
姜书栋缓慢起身,拿起左边床头柜的手表和手机。
在进入厕所前,姜书栋还是没忍住回头看。
“你可真是个柳下惠啊。”智多星提示道。
“你从哪儿弄来的?”面对姜书栋的疑惑,智多星吐槽一句又消失了。
有了第三者的出现,姜书栋内心就冷静多了,不然干什么事都有被监视的感觉,这种被动太让人不舒服。
走进厕所,姜书栋拧上门,刚打开灯,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镜子里的他被黑线缠身,鼻子眼呼出的气体也带着黑线。
我这??
姜书栋连忙揉了揉眼睛,黑线是真的,不是幻觉。
打开水龙头洗脸,黑线压根洗不掉,还在面部缠绕。
这缠绕的黑线和刚出土的文物类似,而这黑线就来自赵倩倩。
此时凌晨2点半,酒醉之前跟赵倩倩在喝酒,可是这黑线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姜书栋漱了漱口,黑线居然是从口中喷出。
口鼻相通,怪不得鼻子出口也是浓郁的黑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姜郎....”
这道女子的唤声让姜书栋口干舌燥,她是谁?
手机突然震动,姜书栋晃了晃头,虚幻的声音顿时消失。
电话是刘公玄打来的,姜书栋心中大喜。
刘公玄是道门弟子,说不准他能清楚。
“栋子,还没睡呢?”
“出事了。”
“你都知道了?”
姜书栋正在不解,刘公玄语气愤慨又自责地说道。
“老林这白痴非说肥橘这小铃铛挂着也是挂着,非得让肥橘传宗接代。”
姜书栋闻言皱了皱眉,对方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大半夜哪儿有那么合适的地方。
自己身上的黑线才是关键!
“接视频。”
等到视频接开,刘公玄正站在雪地里,看模样是出来找林逸之和肥橘了。
姜书栋还没说话,刘公玄看着姜书栋的脸突然惊恐地睁大眼。
“你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热不热?”
“热,头晕,还有...”
不能讳疾忌医,姜书栋只能把实情说出去。
刘公玄闻言眉头紧蹙,“你中毒了,有人色.诱你。”
“该怎么办?”
“你那儿有浴缸没?”
“有。”
姜书栋照着刘公玄的办法,把浴缸放满温水。
在这期间,不能喝水也不能进食。
“破身没?”
“没有。”
犹豫片刻,姜书栋说道,“外面有个女的。”
“是谁?”
“我还没去看。但是,很可能是明星。”
刘公玄闻言一愣,“明星?”
姜书栋点点头,“别纠结这个,我这儿该怎么办。”
“躺进去,先给自己降温,千万不能出汗。”
出汗会加速身体的新陈代谢,据刘公玄推测,姜书栋应该是进食了有邪物的酒菜。
只要邪物没有被吸收,一切都还好办。
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不是刘家就是赵倩倩,外面的女子也很可能是他们搞的鬼。
刘公玄听完姜书栋的回忆后,说道,“早就听说娱乐圈有这些事,没曾想真有。”
“什么事?”
“南洋邪术,说到底还是旁门左道。”
刘公玄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解中毒原因,姜书栋放松不少。
只是寒冬腊月,躺在温水里实在太冷。
“然后咋办?”
刘公玄说道,“西北距离沪都2000公里,我现在动身坐飞机也来不及,你这样...”
温水只是让身体习惯低温,然后逐渐适应降温。
等到温度够低,还得放血。
姜书栋没有反驳,躺在越来越冷的浴缸中瑟瑟发抖。
口鼻处的黑线依旧弥漫,呼出的黑线倒是少了许多。
低温让人哆嗦,口干舌燥,看着浴缸的水就想喝一口。
刘公玄看着姜书栋脸色发白,嘴唇脱皮,关切的说道,“实在口渴抹点水润唇。”
姜书栋照做之后已经习惯了低温,可是是物极必反。
他现在反而觉得身体无比火热,如同靠近火堆。
姜书栋哆嗦着说道,“我好热。”
刘公玄看着姜书栋眼皮微启,连忙说道,“别睡啊,跟我聊天。”
刘公玄转移姜书栋的注意力,什么办法都使了出来。
“栋子,出他妈大事了,林逸之把玉蟾炖了。”
“你说什么?”
姜书栋立马睁大眼,刘公玄笑道,“逗你的。”
恢复了精神,姜书栋已经从哆嗦变成了大幅度的抖动。
脸上发白没有血色,唇部黑线更加显眼。
“划坡左手中指指间,放血。”
十指连心,左手中指汇聚精血,这算是排毒。
姜书栋撇断牙刷,拿着短柄在指尖划过。
血液迅速溢出来滴在地上,刘公玄问道,“是不是黑的?”
姜书栋虚弱的点头,刘公玄又说,“放到红为止。”Χiυmъ.cοΜ
厕所内的动向外人不得而知,若是他们看到,指定说有人自杀。
正在这时,客房东边的大床上,女子起身看着厕所的方向。
她满脸疑惑,先前以为姜书栋去洗澡。
可是,怎么这么久?
女子裹着睡袍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前,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除了换气扇的转动声,还有姜书栋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女子越听越急,姜书栋居然发现了自己被下毒!
而且,正在自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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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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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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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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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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