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气温的公园人很少,姜书栋自顾自的走向小树林,在鹦鹉一干人眼里就是作死啊。
鹦鹉本来就想讹点钱,这个社会打架先说钱,看姜书栋读书娃的样子,套不出来钱再打人也不迟。
姜书栋走在前面,鹦鹉带着超哥们跟着他背后,姜书栋也不想震慑对方,既然要打那就打。
正好可以试试系统奖励的武术到底有多强,对方虽然人多,不代表就要怕。
打架也是一门技术,能力再强也没见过现实社会一打二十的存在。
不过对方全是喝酒抽烟被色掏空的麻杆子,只要震慑住,对方就不一定都敢动手,多得是跑来蹭饭凑人数的乌合之众。
把背包挂在树上,姜书栋双手环抱在胸前,披靡的看着面前二十多个小青年。
单说气势,已经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鹦鹉这些人见过装x的,没见过姜书栋这般气定神闲的。
好在他们人多,你再强能顶的过20多口人?
“小子,怎么着也不赔钱是吧?”鹦鹉站在人群前面,陈丽丽站在他跟前,神色复杂。
姜书栋有钱还用欠网贷吗?莫不是他傻了,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装牛比。
姜书栋听到鹦鹉的话,微笑着点点头,右手勾了勾手指,“我还是有事儿,一起来。”
对方听到姜书栋这话不淡定了,人群中不时开启国骂,姜书栋笑容意味深长,这几个二混子他已经记住了。
“冲,一起干他狗日的。”
鹦鹉像是将军发布号令,人群发出怒吼,“干!”
对方加速向着姜书栋跑来,而姜书栋也不落下乘,暴呵一声,以更快的速度跑向人群。
此番对抗姜书栋不打算施展八极拳,八极拳太过刚猛招招都是奔着要害去的,只打算用披挂以及身体能力硬刚。
人群中不少人都扬起棍棒,鹦鹉跑在最前边,姜书栋的速度让对方错愕,已经把瘦弱的鹦鹉举在了头顶。
“呀!”
一声怒吼,鹦鹉被姜书栋举在空中活生生绕了三百六十度,如同霸王举鼎,猛然用力扔向人群,鹦鹉横着飞出去砸倒了至少五六个人。
姜书栋接下来的目标明确,就是那几个嘴里喜欢骂人父母的小王八羔子。
“就你是个孤儿,喜欢骂别人父母。”
边说边扇巴掌,一巴掌下去就是染着杂毛的小混混倒地,在地上蜷缩半天也爬不起来。
小混混们群殴经验丰富,棍棒都朝着姜书栋脑袋去的。
想到这儿,姜书栋更是恼怒,也不知道被欺负的学生在医院躺了多久。
姜书栋深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施展的力量力度加大,对方速度根本跟不上,姜书栋边打边骂,“没父母教育你们,我不介意当你们大爷。”
旁观者原本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可姜书栋说完这话,在场一个人都没落下,眼看着就要打趴下所有人。
姜书栋突然看到了一个相貌熟悉的人!
当初他在工地练八极拳时,这王八羔子跟着骗子一起要来教训他,而这时那人正在不远处观望。
刚从捷达车上下来的他,带着墨镜抽着中华,原本以为小弟们已经教训了学生娃,没想到二十多个人被打的人仰马翻。
他当初在烂尾内跪着跟姜书栋求饶,此番一副大哥模样,看到姜书栋就想起了那天被打断手臂的老混混。
正要跑上车,姜书栋一声怒喝,“给老子站住!”
这人就是鹦鹉在镇上的所谓大哥,外号叫乌鸦,看多了古惑仔的他起了个东兴乌鸦的外号。
乌鸦在那农民工模样的骗子面前是小弟,在这些乡村古惑仔面前出尽了风头,扯虎皮拉大旗,干了不少坏事。
听到姜书栋的怒吼,乌鸦跑的更快了。
可是在姜书栋眼里,乌鸦的步伐就是0.5倍速播放的电影,在他2.0加速的身影中,根本不值一提。
姜书栋追上了乌鸦,一把提溜住对方。
“你跑什么?”
“哥,我这做锻炼呢。”
“还认识我呢?”
“怎么敢忘记大哥的相貌啊。”
这些个混混球出息没有,除了欺负老实人满口的江湖道义,还非得排班论辈的。
姜书栋询问一番后,好好捋了捋这些人的关系。
陈丽丽跟的鹦鹉是镇上偷鸡摸狗的本地人,乌鸦是他的大哥。
姜书栋在烂尾楼打跑的那个骗子,对,就那个卖人形何首乌那个农民工,是乌鸦的大哥。
据乌鸦说,他大哥叫刘三哥,被姜书栋打进医院后,刘三哥让他先回这小镇等着。
没曾想,把姜书栋这煞星给等来了。
当初打跑了刘三儿之后,姜书栋自己报警去了警察局,女警察李亚楠跟他说过,刘三儿背后是一个流窜作案的犯罪集团。
本着守法奉公的公民道德,姜书栋问了乌鸦老半天,“你的刘三哥现在在哪儿呢?”
乌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大哥,上次送他去了医院就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朋友圈都没看他发过。往天三哥也经常发一些跟大佬吃饭的视频,最近都没有发过了。”
不远处被打趴的人看到姜书栋和乌鸦说话,呼爹喊娘声小了不少。
“鹦鹉,你他妈惹的人是谁,大哥怎么认识这个狠人?”
“对啊,你他妈一天就知道惹超人,这他妈一个打二十个的狠人,你也敢惹?老子第一次在现实社会见到这种大人物啊!”
鹦鹉也是一脸纳闷,一身山寨gucci全是灰,原本指望着大哥乌鸦给他们出头。
这老远一看,他们的大哥在姜书栋面前也是一副弟弟样。
就在这时,公园外响起了警车的警报声。
姜书栋面带笑容看着乌鸦,顺便拍了拍他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走路都摔跤,你要多补钙。”
姜书栋的话乌鸦自然明白意思,当小弟也得有眼力劲儿。
警察接到群众报案,四五个警察已经到了小树林跟前。
“聚众打架啊?能耐啊。”派出所副所长大腹便便,面前的所有人他都认识,都是出了名的二混子了。
李所长挺着大肚子看到了姜书栋,后者一脸笑容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车还坐不下你们。”李所长环顾了一圈,吐槽了一句。
乌鸦跟着在旁边说道,“警察叔叔,咱们没打架啊!”
“放屁,都有人举报了,跟我说没打架?”李所长一脸眼熟,乌鸦也算是这个地儿经常孝敬他的老人物了。
“警察叔叔,不信你问他们,都在这儿锻炼呢?”
乌鸦说完话转身对着一身灰尘的小弟们眨眼,这些二混子接连说道,“报告政府,我们在这儿锻炼呢!”
一伙人去了派出所做笔录做调查,姜书栋并不知道在这个全民信息爆炸的时代,他的行为已经被好事者拍摄记录了下来。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接近晚上了,这位大腹便便的李所长并没有为难姜书栋,只是鹦鹉一群人还留在派出所。
姜书栋忍着饥饿去了公园,天快黑了,到了晚上难免又摸瞎遗漏了关键细节。
公园占地面积有几百亩地,不仅与学校树林接壤,也和新坟连成一片。
得到了赔偿的本地人放弃了耕地,出租自己的自建房,做点小生意,也比以前过的好了不少。
姜书栋在蓉城规划局看了这个小镇的城市规划图,根据图上显示,上个世纪60年代公园还是一片坟林,小镇当时还是村落。
姜书栋脚下的位置是农田,八十年代迁走了一部分没有子嗣的坟墓。
地方文献写道,这里以前侨居着南广地区的客家人,距离小镇二十多公里外还有客家人留下的旅游古镇。
八十年代迁坟是为了开始修建学校,改村为镇。
也就是说,野坟区以前是有后人祭祀供奉前人的,只是随着子孙的更迭忘记了一些前人。
想必也没有人会记得给爷爷的爷爷上香,很多人想上香也找不到确切的地方。
新坟是八十年代之后,本地人和周边二环的城里人埋葬先人的地方。
穿过公园内部就能看到陵园,里面的坟都是水泥修葺,连墓碑都是涂了色的黑色石板。m.xiumb.com
晚上六点多,姜书栋终于走到了熟悉的野坟地,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清晰的看到这片密集的坟包。
不是说这些坟包没有后人,只是后人不清楚具体哪一座坟是自家祖辈。
坟包的样式不全是现代的,也有清晚期二十世纪初的。
姜书栋查看了一些有墓碑的坟,清一色都姓赵,“嘶,原来是家族坟林,怪不得。”
过去的人入葬是需要先生提前看风水的,越是家境殷实地位高的家庭,越是尊崇这个道理。
风水是华夏传统文化,好的风水能影响后人的富贵和官爵,所以除了家族墓葬,一个风水宝地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阴宅。
家族墓葬会稀释风水宝地的效用,只要后人努力向上也会过得好,好处就是能够让后人认祖归宗以及落叶归根。
到目前为止,姜书栋查看的墓碑都是50年代之后的,之前的根本没有。
姜书栋想起了在溪流上铺路的石碑,去那儿看看也许能得到一些答案。
姜书栋此刻身处坟林的西方,背后是新坟地,左前方是无名氏坟墓地区,右前方几百米就是溪流。
在坟林中一阵穿梭,跑到了熟悉的地方,这时候天空虽然阴沉沉的,不过光亮还是很足的。
姜书栋看到了昨日被雨水冲刷了一次的青石板墓碑,拿出背包的刷子耐心的盘了一阵。
这倒霉的前人虽然墓碑都被拆了当路基,可是上面的信息姜书栋还是记得一部分的,上面的很多字是繁体的。
从右到左,“生於光緒元年,xx月xx日。歿於中華民國贰拾玖年,xx月xx日。”
中间写道:显祖妣祖母赵李氏太夫人之墓。
最左侧的小字儿刻得是孙儿赵xx,孙儿是长房老大儿子的儿子。
光緒元年是公元1875年,中華民國贰拾玖年是公元1940年,显祖妣是殁死者去世时,家中已经没有任何长辈,立碑的后人是其直系子孙。
赵李氏的意思是,丈夫家姓赵,娘家姓李。
“不对啊。”姜书栋感觉很纳闷,刚才过来的地方是赵氏家族墓葬,有后人的墓怎么会把墓碑当作路基踩。
相传在过去,做了坏事的人会去求佛闻道,为了让内心过意的去,大师往往会让生者在生前捐门槛,门槛上写着生人的名字,让踏过门槛的千万人踩踏。
墓碑被人踩踏,说明做了坏事,做了坏事为什么后人还要立碑?
疑惑在脑海里接连闪过,学历史的人要严谨,姜书栋断然不相信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单从神的任务让他坟山守夜,这事儿的缘由就值得推敲,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好像就是要姜书栋来解开这个结。
天空这时候已经很昏暗了,姜书栋顺着溪流而上,带着疑惑观察着周围所有的景物。
昨天雨衣被槐树划破,溪流突然消失,姜书栋一直在注意这两点。
很快就走到了无名氏坟墓的所在地,果然,无名氏坟墓四周全是槐树,隐隐把这坟围成了孤坟,让其在圈里。
溪流原来是地下水,在上方的石粉里渗出了不少水,流出来在下方就成了小溪。
孤坟上依然写着简化的爱妻之墓四个字儿,可是姜书栋怎么看也觉得这坟包不是现代的坟。
现代坟用的是水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后用的好歹也是红土,红土价值高可以用作烧砖,可以夯实填坟,顺便用石块压住稳固。
坟林这儿的土质是黄土地,黄泥土又叫死黄土,不利于耕作,下雨的时候粘性很重,踩在上面容易粘住鞋。
坟包的黄土裂了缝,这是黄土的特点,缺水的时候皲裂像是龟壳,多雨的时候又会粘合。
所以姜书栋判定,这座坟不是现代的,至少不是建国后的。
可是上面的爱妻之墓四个字儿是现代简化的,汉字简化在建国后于1955通过草案。
立碑的是现代人,墓里面躺的是过去的人。
这横竖差着几十年呢,姜书栋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这到底什么情况。
关键是,还有疯癫的乞丐来供奉,这乞丐非要让姜书栋帮忙杀了他,让他死。
姜书栋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心底泛起,“难不成这坟中人是乞丐的妈?”
乞丐本来就有失心疯,见人说胡话,姜书栋肯定理解不了他的行为,千万不能用正常的人想法去决定。
当前的疑点最重要的有两个,乞丐为何祭拜?盗洞内有什么?
想到盗洞,就想起了明年下半年中外合作挖掘的木乃伊金字塔计划,直接开花就完事儿了。
姜书栋走到盗洞跟前,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地上怎么有其他人的脚印?
脚印在坟墓周围停留了一阵,姜书栋观察着鞋印,四个鞋印两长两短,说明有两个。
姜书栋弯着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底儿,这不是他鞋子的花纹。
昨夜下了雨,山中泥泞又路滑,说明这两个人的鞋印是今天才留下的。
顺着鞋印观察,姜书栋发现了燃烧后的烟头,烟头抽到底儿了,上面还有黄褐色的尼古丁。
疯乞丐是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人跟着他一路来,想到盗洞之后,难道是盗墓贼?
姜书栋连忙查看盗洞,盗洞周围的杂草没有被压塌的痕迹,姜书栋放心了不少,至少盗洞没被发现。
可到底是哪两个人在坟跟前转悠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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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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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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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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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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