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一年,挣个三五万。
回了家还没揣热,就输给了别人一大半。
这时候,庄家就利用人性的不甘,迫使输家去捞本。
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
赌徒始终认为自己会时来运转,之前输钱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就这样,一年的辛苦钱全被人套走。
人性的卑劣在赌桌上永远表现的淋漓尽致,赌徒会更加不甘心,真正敢直言戒赌并且做到的可没几个。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家庭破灭。
因为什么?还不是贪。
姜书栋自幼就接受教育,赌徒就是让自己低人一等,因为赌徒永远是庄家的棋子。
父亲曾问他,你愿意当下棋的还是愿意当棋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姜书栋才不碰赌。
即使有人要提议玩玩而已,也会给自己定好份额。
一个输了无关紧要的金额,而且自己的初衷一定是抱着输,输完金额就走。
如此,无往而不利。
看到对方给自己下套,姜书栋摸了一张牌开始面露难色。
他摸到的是8条,手上是567条。
蔡二姐手上三张8条,而且牌面8条一直没出现,正常人都会直接打5条。
哪知道姜书栋直接打出了8条,这可是40块钱啊。
蔡二姐连忙喊道,“杠。”
蔡四弟欲言又止,就连姑爷也是摸了一支烟故作难色。
姜书栋后悔也来不及,蔡二姐大声说道,“落地沾灰,不准反悔嗷。”
“哎,我没看清楚,早知道戴眼镜了。”
姜书栋以前戴眼镜的书生模样大家都熟悉,想到这儿,其他三人更加觉得这是个菜鸟。
蔡二姐摸牌后,愣住了,她怎么摸到了四弟需要的4筒?
蔡二姐装着风轻云淡,打出了一张1筒。
傻子也知道她摸到了4筒,姜书栋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蔡老四咽了口唾沫,也摸出了一支烟,看人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
敌人内部产生隔阂,内部斗争,就是姜书栋的想法。
如此看来,已经开始见效。
又轮到赵姑爷摸牌,姜书栋早就知道牌面是什么,虚眯着眼看着桌子又看着自己手里。
实际上,他已经看清楚了新的手势,是赵姑爷比划的。
不出意料的话,等到他打出这张废牌,场面会重新变化。
姜书栋摸了一张1条,手上234条。
而蔡二姐手里有后对4条,如果打出4条给她,她听牌36饼,将会无比明朗。
只要她碰了,姑爷就会顺章摸到3饼。
姑爷如果继续保持清一色极品,就会打出3饼,蔡四姐会胡吗?
果然,姑爷摸到3饼一愣,吐了口烟就打出了3饼。
蔡二姐装着没看到,姜书栋就看着手里的牌开始摸。
等他摸起来了五万,在牌面摆来摆去,装作不知道自摸一般。
对方三人有些不耐烦,蔡老四甚至敲着麻将开始催促。
“我是不是糊了?”
这时候背后的看客插嘴道,“自摸咯。”
妈的,你不说会死啊,等姜书栋被催急了,把自摸的牌打出去不行吗?
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哦。
第一把牌结束,姜书栋自摸抵掉给蔡二姐的引杠,刚好收姑爷和蔡老四一人40块。
姜书栋收了钱,还傻乎乎的摸脑袋,“嘿嘿,运气好。”
第一把牌,蔡老四反而输了280块。
“再来。”
蔡老四扔掉烟头,还不知道自己他就是今天的替死鬼。
打了有半个小时,姜书栋还是那么白痴,该点的极品不少,该点的杠也直接打。
可是他一直保持着赢,而蔡老四则是越输越多。
牌桌就是这样,做大牌不如跑得快,很多人都是带着风险去博极品,而不输之道就是赢20块跑得快。
姜书栋赢的钱越来越多,就连赵姑爷和蔡二姐也是盆满钵满。Χiυmъ.cοΜ
他们是提前商议好的,来吃姜书栋这头猪。
只要姜书栋输钱,他们平分就永远不亏,这就是做局。
可是,姜书栋赢了,这样他们平分的也只是减少损失。
至于对方打完牌会怎么做,那就不是姜书栋该操心的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过,6点就是晚饭,届时牌桌也会散去。
局面已定,姜书栋只打算继续保持,并不是打算再多赢。
然而,对方却不乐意了。
蔡老四拿牌的时候重掷了桌子,“飘起。”
飘起是川渝地区的打法,原本20块钱的底,对他而言就是40。
原本24816,现在就是481632。
蔡老四赌徒本性已经完全暴露,姜书栋明白,蔡老四要撕破联盟,抓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钱。
到底是蔡家人,基因上就如此,早年房子伸出去阳台,今天有这遭也是自然。
如此一来,姜书栋任由对方厮杀,自己跑得最快利于不败之地。
冬天的太阳说阴就阴,姜书栋夹紧了衣服。
左右两侧全是烟屁股,幸好是在院子里打,否则二手烟也得给人熏的脑子晕。
等到姜书栋百无聊赖之际,就学着其他赢了钱的人一样,拿着手机时不时的看。
等到要洗牌的时候,这才看清楚,这位精明的赵姑爷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狗日的不仅牌技好,还会码牌。
早年没有机麻,都是手码麻将,川渝人也笑称打麻将是码长城。
姜书栋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精明的赵姑爷是专门打麻将的“杀手。”
这才刚想清楚,狗日的蔡老四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扔骰子拿牌全都牌变了章法,如此一来又是扑朔迷离。
好在一点,他们如何精明也比不上姜书栋的上帝视角。
蔡老四飘起之后,手气越来越好,钱箱子里的钱也是越来越多。
赵姑爷嘬了口烟,扔掉的烟嘴上尼古丁已经变得黢黑。
“飘起。”
顶飘又是让牌面变大,赵姑爷和蔡老四现在就是等于打80的底,而姜书栋只要不糊蔡二姐的牌,糊他们任意一家都翻了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姜书栋乐得他们窝里斗,而自己还是不粘锅。
刚才喝茶聊天的男女老少都围过来看他们打牌,还别说,热乎了不少。
一圈有四把,姜书栋第一把故意输320,无疑让他们三人以为姜书栋手气被打下去了。
然而,姜书栋总能在一圈结束之前打回本,甚至还能倒赢几十块。
“收拾哈吃饭了。”
蔡母过来提醒打牌的人们,让他们进入最后的一圈。
夕阳西下,姜书栋终于打完了这场牌。
但是看起来,对方不得善罢甘休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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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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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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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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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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