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
韩君在韩远山面前,躬着身子一副快要跪下的样子,声音颤抖,哆哆嗦嗦。面色惨白。
相对来说,韩远山平静的多。
拍了韩君几下肩膀,以示安慰。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什么是世态炎凉,这就是啊!
自家人,疯狂嘲讽自家人…遇到困难了,想的不是解决,而是一门心思的挖苦,如此难道还不凉吗?
“这些事,怪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自己……”韩远山是明白人,不是愤世嫉俗之态。
“可…可是……”韩君话到嘴边,喉咙里就像卡了什么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杵在原地不动。
他们在取得成功时,收到的大多都是祝福赞美和褒奖之类的话,然而在失败的时候,一脚被从云端中踢落,要多惨就有多惨…
可能这就是现实!
也许,现实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
吞的你,直教你尸骨无从!
窗前,韩远山负手而立,脸上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一副坦然的样子。
好像,他的头上并没有发生大事情一般…
“现在韩家情况怎么样?”韩远山缓缓的说道。
“腹背受敌!”韩君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神情无比僵硬。
“现在的各大家族,被我们韩家暂时震住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担心他们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韩远山脸上露出一抹违和的淡笑,道,“你说的不错,他们一定还会卷土重来,而且就在最近!”
“……”
韩君整个人楞在原地。
一动不动,呆若木鸡,若不出话来。若是如此,韩家就要彻底玩完了。
韩远山说道,“韩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块儿美味的蛋糕,有太多太多的人想吃我们,想把我们吞掉,他们若是不这样想,都有些不符合人之常情了!”
“这……”
“难…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吗?”韩君声颤,整个人哆嗦着,就像寒冬腊月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似的,很冷很冷。
韩远山叹道,“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不想就可以的,可能韩家的命运中,有此一劫难!”
“……”
韩君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间难得两全法。
可能,这就是韩家的命,有些东西是真的不可违,就好比人这辈子的命数。
不过,韩远山并不是悲观,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
“韩博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他又淡淡的问道。
“没有!”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息,看来韩博也遇到了困难!”韩远山自言自语,缓缓的说道,“如此,我们不应该奢望他人了,还得靠自己自救!”琇書蛧
听到这些话,韩君的眼中闪出一抹热光,激动的说道,“父亲,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您说吧!”
韩远山一笑,道,“哪有老子让儿子上刀山下火海的?”
“……”韩君一副窘态。
韩远山又缓缓的说道,“资本在原始积累时,往往有人会动用些拿不在桌面上的手段,我想我们现在的韩家,想改变如今的处境,只能是动用这种手段!”
资本原始积累…手段!
韩君瞬间明白什么意思,瞳孔深处闪出一抹狠色,这段时间他过的实在是太压抑了,早就想爆发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韩远山已放话了,怎么做心里已是明白的。
“我明白了,父亲!”韩君神情坚定的点点头,眼神已如刀一般。
“嗯……”韩远山在没有多言,只是冲韩君挥挥手。
韩君退出。
年轻人,还有一腔热血,有些事情韩君做再合适不过。
韩远山无奈的轻叹,难道韩家真的无法安然的度过这次危机?
每每想到这些,头就快要炸裂似的。
痛!
…
韩君,在得到韩远山的命令后,动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其原因是,现在的韩家已走投无路,能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动用暴力手段。以力打力。
当天晚上,韩君就带人行动了,他的目标是那些二线家族,一个接着一个过,所过之处,就是哀鸿不断…
那些家族的人,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揪起来丢在了冷风中,样子很惨!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是把我当作了病猫不成?
一个个,真把韩家当作了软柿子,想捏就捏吗?
还有,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一夜之间,二线十多个家族,都受到了袭击,各种程度…就好像一场风暴,突然袭击而来,风云变化莫测,让人措不及防,又有几人能想到,现在的韩家还有能力发起一场风暴……
一个二线家族。
其家主还在床上和小蜜翻云覆雨,被突如其来的闯入的人打断。
直接让他们来了你坦诚相见。
没穿衣服的人,面对穿衣服的人,那种感觉窘到不要不要。
那人骂声高亢。
但是在看到突然而至,手握匕首的黑衣人后,瞬间乖巧的就像是小云雀。
被乖乖带走。
还有,一些人,处于醉生梦死之态,他们还在做吞并韩家的春秋大梦,谁曾想风暴已袭来,差点儿将他们卷的分崩离析,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些人,都没有得到消息,就已受到了无名之火,近乎都是懵逼之态。
为什么!
为什么会如此倒霉?
我还在睡觉,为什么会被人闯到家里揪出来?
为什么?!
凭什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十多个二线家族,一夜之间面临的是,冷刀相向,让人措不及防。
面对穿着夜行衣的袭击者。
除了心颤还是心颤…以正常人的生活环境,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
同时,他们也不会知道,受到的袭击,是来自韩家,更不会想到,韩家集团正面临风险,他们还有心情用这种手段,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大谜团似的…
着实…让人瞪目哑然了!
…
宁海,一处废场。
灯光昏暗,因为电路不良,黄色也是一闪一闪,如此境地,就像拍恐怖片似的。
三十多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立于此,就像一堵墙似的。
给人一股,很强的压力感!
如山!
他们所面对的,正是十多个衣衫不整的中年人,有人穿着宽大的睡衣,还有人穿着大裤衩,更有人直接披着床单,可谓是姿态各异,给人一种滑稽…
这些人,正是商界二线家族的领头人,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若是让媒体抓拍到这一幕,定然能报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瓜,宁海商界十多位小有名气的商人,竟然赤条聚会,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对于他们而言,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晴空霹雳了,就像一道道惊雷,狠狠的砸下!
让人措不及防啊!
丢人!
他们这些商人,尽管都相熟,但是不知怎么的,全部都装作不认识,各自躲避着目光,可能是因为窘迫害羞,也觉得丢脸吧啊!
一个个缩着脑袋。
就像鹌鹑似的。
可能是由于穿着夜行衣的壮汉,给人的感觉太恐怖了,他们也就没有一个敢耀武扬威,只是蹲身在地…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这些人身上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根本没有底气理论什么,所以只能是在原地发呆发愣,滑稽到了一定程度!
现在,所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已丢到外太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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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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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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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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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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