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哄理儿一样……”
徐慧真面对着傻柱,听到蔡全乞求,只能故作淡然的做出指导。
然则,她心里甭提有多乐呵。
这糙汉子,原来一碰上带孩子的事儿,就慌了神!
我还以为你天塌不惊呢?
蔡全无一听,本能将双臂缓缓抬起,又迅速放下:“这、这怎么哄?她大闺女了都?”
“那蔡伯伯准备让雨水姐姐抱到天光吗?”冯胜利笑嘻嘻道。“强子车不用还了?”
如此说来,蔡全无还真就一下子用右手环住何雨水的后肩,左手抬起,试探着抚摸这丫头的乌发。
只是,他忽然把眼睛都闭上了,这便令人感觉好像要赴死一般别扭。
但怎么说,蔡全无总归是迈出了第一步。
渐渐的,他便进入了角色:“哦!乖,乖乖。闺女乖乖,不哭、不哭……”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他跟何雨水并不认识,对何家的事儿,则只了解一点点,对于还要怎么去深入安慰,实在是没辙。
此时此刻,反观傻柱,是一经徐慧真吓唬,便不知所措起来,时而紧咬着唇。
他那无法掩饰的愠怒神情,更明摆着非但对徐慧真、冯胜利有怨气,甚至还对蔡全无、何雨水的举动,感到愤恨。
在傻柱的观念中……
妹妹雨水就应该在爸爸抛弃他们之后,和他兄妹俩相依为命,听从自己的安排,乖乖长大。
而不该成天随着冯家进进出出,还学那些个,他感觉没什么大用的知识,思想也越来越独立。
“哎!我快35岁的人了,连婆子手都没拍过……”
蔡全无越哄,发现怀里这丫头越是不愿撒手。
他更加苦恼的道:“我真没你这么大的闺女呀!行行好?”
话还未继续往下说,他立时感到何雨水的肩膀耸动了下。
“噗嗤!”何雨水突然就笑了。“谢谢大叔……”
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中,她迅速由蔡全无身前退开来,边擦着泪。
“我也知道你不是我爸!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这瞬间,何雨水竟有那么一丝丝失落生发出来……
甚至感觉这大叔的怀中虽然汗臭味儿浓,却异常温暖。
比孩时爸爸的怀抱还要温暖!
不对?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何雨水为自己的念头顿感羞愧,没等蔡全无再做何反应,她跑出几步,拉上一脸茫然的于海棠,便往胡同的一头飞奔起来。
她们不多时就跑远了。
夜风中却还传来于海棠下意识的问话:“诶!雨水。你不是说要拿件衣服再走的嘛?”
“现在还怎么拿呀?给人当猴儿看?”何雨水的声音更在耳边回荡。“不用了。就借你的吧!”
“诶?是你自己说女生的小内不能借的啊。”
“啊啊啊!于海棠。你个傻妞,怎么连这也说出口……”
四合院门口,沉默的人们,听到如此话语时。
除了冯胜利一家三口,傻柱、易中海、阎埠贵等少数人,还有徐慧真、蔡全无外……
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极其怪异的“哦”的一声,个个表情也丰富起来。
“砰!”
傻柱猛回头,上前两步,一拳砸在右侧大门板上,又踢了踢门坎儿一脚,他低埋着脑袋,头也不回的往大院深处小跑开去。
望了望这傻大个的背影,再环视其他怀有龌龊想法的人一眼,徐慧真嘴角扬起轻蔑的意味。
“老板娘!我们也回爸!”
她再朝蔡全无点点头,向冯和要过小静理,便迅速告辞了。
冯和、沈翠枝目送三轮车调转方向,很快远去的背影,两口子认为,这院里好多人,都存在着思想问题。
他们没有再于大院门前停留,抱起冯胜利,在易中海连声呵斥下,加快步伐回了冯家。
“好了好了!都散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好些人明天还要工作呢!真以为个个都闲着没事儿干啊?”
一夜的嬉笑怒骂,就这般随轻风翻过了篇。
只是,有的人随时一下子便翻过去,有的人表面没什么,心里则记一辈子而已。
第二天,周日大早。
冯胜利约摸6点30分就起来操练了。
当他在练一会、歇一会的规律中,练到8点出头的时候。
一个令他感觉当场便能明白、想来却很膈应人的事儿,忽然便于眼前发生了。
对屋贾家,人影进进出出之间,棒梗忽然端着一个中号铁盆子,从门缝后挤了出来。
那屋里头还响起贾家母子的欢笑声。
“哎呀!我的乖孙儿就是好……”
“长大了,懂得侍候奶奶了!不错。”
铁盆子里半满的水,棒梗端着走并没有什么压力。
那水肯定是洗脚水,冯胜利瞟了眼,非但浑浊,还散发出股子油垢味儿,有些齁人。
棒梗皱眉忍耐着,将铁盆端到中院西南的水池边,往沟渠里一泼。
他转头,骄傲地对冯胜利扬起下巴,哼哼了声,拉过旁边备用的矮凳,垫在脚下,于水池上冲刷一会。
随后,棒梗迈着轻快步伐,大摇大摆自冯胜利面前走过,回屋又端出半满的污水……
诸如此类的情形,直到中午吃饭前,都在冯胜利身边上演。
秦淮茹买菜回来时,棒梗也是跟前跟后的,又帮忙拿菜、又帮忙拎棒子面。
贾东旭要修理家中的餐边柜,棒梗更是在旁转悠,递钳子啊、递锤子呀,忙得不亦乐乎。
而且,这孙子总挑衅似的望向冯胜利。
要是看不到冯胜利,就故意弄出动响来,非要吸引他的注意。
奶奶、爸妈,自然是对棒梗一个劲儿夸,一大妈掺和着,表扬他几句,说这是个小小年纪,就懂得分担家务的好孩子。
这要是换一般孩子,早就小尾巴翘高高,能得意个好几天了。
棒梗却还不知足,发现自己只是家里家外瞎忙活,他发育还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儿,立刻想着要怎么被更多的人夸。
他要协助一大妈烧热水,可夹煤球不得要领,非但怎么也夹不起来,更将煤球夹得稀碎一地。
甚至铝水壶装满了水,远超他的承受能力,棒梗折腾半天,给整得面红耳赤,水壶却还在水池槽里纹丝不动。
一大妈见了直苦笑,告诉这孙子,喜欢帮忙是好事儿,但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打发他去找三大爷。xiumb.com
吃过午饭的三大爷,正摆了竹摇椅、矮竹桌,以及茶具、小炭炉等等,躺在自己侍弄的花草间,边摇摆、边喝茶,更享受着三大妈的捶肩膀。
阎埠贵并没有余钱买茶叶,这正泡着的茶,还是从之前开全院大会,蹭易中海茶喝的时候,一点一滴抠出来的。
茶蛊里泡的是混合了很多品种的茶叶!
棒梗跑过去,先央着三大妈,把捶肩膀的重任交自己。站在竹凳上又捶又捏了几下,他就觉着既费劲又无聊。
于是,棒梗盯上了那个比铝水壶小上近十倍的铁壶,开始叫嚷着要给三大爷泡茶喝……
冯胜利可闲功夫一直关注着棒梗在干什么。
但到最后,他还是能够隐约听出、猜出来……
在那个知了粘在树上,恼人乱叫的盛夏午后……
前院忽然传出阵阵怪叫,是发生了什么?
三大爷阎埠贵的左膝盖面及周围皮肉,给铁壶里热腾腾的水,烫了个半熟!
“哇啊!呜哇哇!我的、我的腿啊、我的腿……”
“棒梗!棒梗!我都跟你说了,水刚开,你不能拿、你也拿不了……”
“怎么偏不听呢?现在可好。烫不到你,倒把我家老头的整个腿烫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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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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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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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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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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