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还有王家的,也都派个代表出来!”
傻柱、何雨水恢复生气的第二天傍晚,冯胜利看到易中海和刘海中肩并肩的下班回到院里,还边咬着耳朵。
随后,易中海进隔壁屋喝了口水,便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人。
约摸过四十分钟左右,院里人陆续走出自己家,搬凳子、摆桌子,好一阵忙活。
当找位置坐下来时,有的拿蒲扇轻摇,有的手里扣着个搪瓷杯儿,相互间议论着。
已经是夏天了,逐渐有些闷热。
三大爷阎埠贵佝偻着背,坐在方桌右手边,正端了眼镜,边呵气边擦拭着。
他的另一边,出现了个空位,大家都没少往那儿指指点点,报之以窃笑。
虽说这是为了照顾傻柱兄妹俩的感受,但和笑出声来没什么两样。
傻柱脸一下子就垮了,双手慢慢握紧,他在强自忍耐着。
何雨水也低垂脑袋,泪水已开始在眼眶中盘旋了。
她咬咬唇,暗暗告诉自己,这没关系的,别去想他,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突然间,一只小小手抓着颗糖果,就势跳进了她眼前。
冯胜利还把糖递了递,轻声说:“雨水姐姐!吃糖。”
“嗯!小弟弟真好。”何雨水没有犹豫,接过糖,打开纸衣,便往嘴里送。
这两天,她不是在一大爷家,就是在冯家吃。
她很喜欢在冯家吃,在可爱的小弟弟,冯叔叔、沈阿姨还会给自己讲专家队、乡下的趣事。
何雨水感到前所未见的轻松,就算爸爸在家,或者面对一大爷他们,她也总有一种压迫感。
可哥哥不知到为什么,在冯家吃饭,是浑身的不自在?
有次喊了他好几声,这人却在贾家门口乱转悠,好像希望能被请进去吃饭似的……
贾家有什么好的,那贾婆婆惯会骂人!
搞得秦姐整天愁眉苦脸,东旭哥也总一副含胸驼背的样子……
何雨水正这样想着,忽而感觉有两道目光朝自己射来。
她打眼向四周一眼,虽然对方警觉地收了回来,但还是让她发现了。
正是贾婆婆,还有胖大爷刘海中。
贾婆婆的目光似乎是嫌弃,还带着些许怨恨……
胖大爷则是更怪异,目光有怜悯,更有得意……
“啥情况?我又招谁惹谁了?”
何雨水嘴里含着糖,傻愣愣在凳子上直眨眼。
冯胜利也察觉到了,小手搭在何雨水掌面上,轻拍了拍:“别理那些人,就两只蚂蚱,只会瞎蹦跶!”
“嗬!你个小娃儿。爸妈都教了你什么了……”
挤在傻柱兄妹和冯家后头的许大茂,没好气的说:“还蚂蚱、还蹦跶?牙都没齐,懂意思嘛你!”
刚才没听清楚,这会儿算明白了,傻柱也扬眉一乐:“嘿!胜利这娃儿,可真让人觉着新鲜……”
冯和、沈翠枝更齐齐转头过去,瞪了一眼,做出警告:“许大茂!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嘁!我这是在教育孩子。”许大茂一点也没把这小两口放在眼里。“不服气……”
“不服气?咱起来练练!信不信,我把你娃儿抢过来,这边揉圆那边捏扁?”
说着,他还做起了手势,甚至要撸起袖子。
何雨水急眼了,嗖地站起来:“许!大!茂!你、你要敢碰小弟弟,我、我……”
“怎么样呀你?”
面对这刺头的挑衅,小丫头把嘴里糖咬得嘎吱作响,含混地道:“我咬死你!!”
许大茂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却又不敢相信。
“孙子诶!你动一下冯哥、胜利试试,看我不把你拆了。”傻柱也高声为妹妹助阵。
院里其他人尽皆回头来看,发出哄堂大笑。
阎解成很是幸灾乐祸:“这会还没开呢,就先掐起来?可以可以!”
刘光天笑嘻嘻问刘光齐:“哥!你说,傻柱现在还能揍得动人不?”
“被他老子这一折腾,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怕是力气没剩几成了!”
傅雷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与刘光齐交流下眼色,做出总结。
另外一些小伙子也叫嚷着要开赌,赌许大茂现在能撑多久。
这场面何其疯狂,刘海中、阎埠贵,姓王的、姓杨的,这些大人,却并未想要制止,反而是兴致高昂的看戏,时不时吆喝上几句。
他们不希望好戏那么快散场,只要别弄出什么头破血流的,傻柱和许大茂直接上手,都没人拦着。
如今的年月,娱乐节目极其匮乏……
普罗大众不是努力干活,赚那点已标定的工钱,支应一家老小。
就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胡乱对付几口吃的,就往床上一躺。
所谓的活动,除了标榜这个、激励那个之外,最多的就是生产大比拼。
看场电影,或者看个文工团表演,那更是两三个月才得一次。
有的人,自然就要变着法儿找节目,图个乐呵。
这也是这个四合院里头,喜欢开大会的缘故,有热闹可看,不仅满足少数人的虚荣心,还能丰富大多数人的精神。
本来嘛。
有冯胜利这小娃娃在场,傻柱也就这样打打嘴仗,过过瘾,不可能再上升到什么程度,乃至真打起来。
然而。琇書蛧
之前已经说过了,这小子聪明归聪明,却轴得很,最受不得激。别人一起哄,他就压不住傻劲儿拉。
更何况,许大茂还在面前拼命呲牙咧嘴,挑衅意味十足。
傻柱当场炸了,一大巴掌就呼过去:“孙子诶!好些日子没揍你了,皮痒了是不……”
“莫不是以为你老子在旁,我就不敢动手?惹到我,我连他全身也卸了!”
“哗~~”
全院大会一片哗然,都惊恐地瞪大眼睛,在风暴近处的,不约而同将身向后仰,生怕被波及。
沈翠枝第一时间抱起冯胜利,退开几步,这儿太危险了,她实在不明白,自家小小娃娃怎么总爱来凑这热闹。
冯和瞟了一眼媳妇孩子,也迅速将何雨水拉到身后护住,方才松口气。如果不是身在此地,怕被说不合群,他真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儿。
冯胜利则小脸甭提有多兴奋了,红扑扑的,还直拍掌,喊道:“哦!哦!好玩、好玩。打起来了,打啊打……”
他心里更是在想。
祸不及家人!
傻柱这是犯了大忌呀……
把许福全这老阴比也牵扯进来?
这下子一对二!
看你大病初愈的身体怎么扛?
一大爷咋还不出来救场啊……
他未来的忠犬义子就要体无完肤了!
这小子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要不是他嘲讽另外两个禽兽“蚂蚱”,形势绝不会演变到这程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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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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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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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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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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