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儿开始在四处聒噪。
四合院里头也逐渐有些人心浮躁。
这一天,刚吃过中午饭,韩春燕又让妈妈抱到冯家来窜门,她才肯消停,不再哇哇哭嚎。
冯胜利已经11个月大了,正在给这二丫头掰着手指教数数呢,便听见屋外蓦然传来一声叫喊。
“哎呀!来人呐。不好、不好啦……出大事了!二、二大爷家遭贼啦……”
沈翠枝正在和韩家妈妈说着话,听见叫喊,就势站起来,眉头紧皱:“是一大妈的声音?”
冯胜利则也是一愣,晓得现在的二大爷是何大清,他不禁感到纳闷。
这糟老头子刚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怎么一大妈突然就喊着何家被偷呢……
紧接着,冯胜利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一些情况。
近来一个多月,不但院里头,就连轧钢厂的员工之间,也在流传着,何大清与来投亲的保城白寡妇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
甚至还有传言,何大清想找那白寡妇当续弦,但跟一双儿女商量,两个孩子都坚决反对,傻柱更骂他老子“老不羞”。
这节骨眼儿,该不会就是何大清不顾傻柱兄妹,拿走家里所有钱财,跟白寡妇跑路的时候吧?
如此一想,冯胜利就感觉那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忍不住撇下韩春燕,翻身下了炕,扑腾腾便往门边跑。
沈翠枝并未阻拦,而是迅速跟了上前,也往外张望。韩家妈妈则赶忙到炕边,抱起二丫头,才回转身来。
“哎呀!这什么情况啊?真是的……”
“大中午的,还能进了贼来?”
“就是说,叫人怎么住得安生了!”
此时,傻柱家的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老人、妇女,还有没上学的娃儿、没工作的小年青,都乱糟糟地观瞧、议论着。
这当中,便有尚未蓄着两撇小胡子,显得油头粉面的许大茂,跟他的老娘。
冯胜利发现,见是傻柱家遭殃,许家这母子俩,可别提有多欢喜了。
许大茂眉头扬起,幸灾乐祸道:“该!这大中午的,院里这么多人,还能被贼偷了?这就是他何家的报应……”
“哎呦喂!儿子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这家贼,防不胜防呐?”许家妈妈阴阳怪气的说着。
贾张氏听出明显的不对劲来,咋呼声就问:“诶!江如芬。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跟这儿经过,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她拿倒三角眼逼视着许家妈妈。
周围议论声忽然停住,大家发出惊疑声,齐刷刷转头看向许家妈妈,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
许家妈妈一点不怵,反而冷笑地瞅了瞅贾张氏:“我能看到些什么了?真是好笑极了……”
“你这个就住在他隔壁屋的,都没能看到贼进了何家!怎么?难道就该我看到些什么?”
“嗬!这不但是眼瞎……”许大茂随之讥讽道。“而且,是心也跟着瞎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贾张氏登时气得大跳脚,伸出双手,就要来掐许大茂:“许家小子。你瞎叨叨啥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可她也只得无能狂怼,许家妈妈只迈了一步,将身挡在儿子前头,这老虔婆便当场怂了。
一大妈从傻柱屋里走出来,高声喝止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拿个主意……”
“是要先报公安呢?还是要先把二大爷和柱子他们叫回来?”回望身后那一屋子狼藉,她一个老娘们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许大茂却为之一笑,提出建议:“我看呐!还是先去找傻柱他们回来吧。顺便把一大爷也叫回来,然后再商量要不要报案为好!”
他这话,不说冯胜利和妈妈,还有贾张氏几个感觉怪怪的,就是一大妈、刘海中媳妇等人,也认为这小子好像话里有话。
但这关头,大家也只是心存疑惑,并没想要追问许家母子什么。
一番互相推托之后,最终由前院的小年青傅雷,小跑着去轧钢厂喊人回来。
此时此刻,院里头可没有哪家有自行车的。
而这院里的人,除了待在中院乱转悠、你一言我一语的干等着,也不知道还能干些啥。
好在轧钢厂与四合院,距离不算远,大家伙上下班,都是腿着十来分钟就能到达。
一个小年青跑个来回,更花不了多少时间。
没叫院里人等太久,也就大概是许大茂渐渐失去耐心,打了三四个呵欠的时候。
他总算见着傅雷的身影,跑进了大院门口,这小子在前院气喘吁吁地停一停,擦几把汗,才再次埋头冲向了中院门。
傅雷还没跟大家伙照上面,便焦急叫喊起来:“不、不好了!二大爷、二大爷不在食堂,厂里其他地方好像也没见他人影……”
“啊?这、这这!”
一听这话,一大妈登时就更慌了神了,与好些邻居大眼瞪小眼着。
“这节骨眼儿的,他能跑到哪去啊?”
“会不会躲哪个犄角旮旯,不让你们发现了?”
“对啊!傅雷。本来你找得也急……”
“而且,以前就听说,这二大爷惯会偷懒。”
许大茂却是“啧”的一声,对众人表示嫌弃:“现在应该关心的,就不是这些好吗?”
“应该问一大爷和傻柱回来了没有,让他们赶紧进屋看看,丢了多少东西才重要!”
这家伙正说话时,冯胜利也听到妈妈不由泛起嘀咕:“那个?二大爷,该不真跟传言的那白寡妇跑了吧……”
“可就难说喽!”韩家妈妈也道。“不过看何家屋里这情形,像刚被强盗刮了一遍似的?我只觉得,你们院里真是乱糟糟的”
沈翠枝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正要和韩家妈妈说明什么,却见到儿子冯胜利忽然摊开一双小手,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习惯、习惯就好啦!只不过,我想想,我家可能还要再习惯个十几二十年的……”
而与此同时,冯胜利也才听到小年青傅雷回应了许大茂的问题。
“一大爷和傻柱。哦!还有刘海中师父,都在我后头呢。应该马上就进院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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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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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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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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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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