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乔薏的重点全部被这个给拉跑偏了,她拉着我孜孜不倦地询问:“你怎么调教席卿川的,弄得他这么听话,简直叹为观止,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好了,这个有效期不会超过10个月。”我告诉她。
“为什么?”
“你猜为什么?”
乔薏低头瞧瞧我的肚子:“不会吧?他这么现实?”
她跟我东扯西拉的,看上去情绪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崩溃。
我摸摸她的脸,脸上干干的,眼睛清澈,也不像是哭过的样子。
乔薏这个人一向爱装大尾巴鹰,但是在我面前还是会显露她的真性情的。
难不成是因为我现在怀孕了,她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就掩饰的这么好?
“乔薏。”我想一想,我还是别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问她:“今天晚上秦观约你吃饭的?”
“嗯,”她点头。
“那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他很快就要结婚了,问我要不要做花童。”
“什么?”我看着乔薏近乎白痴的眼神。
估计她是被秦观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弄傻了。
我还以为秦观有什么特别高明的办法,原来也是这么直接。
很显然乔薏到现在都是懵的,这事情如果落在我的头上,我肯定也是蒙的吧。
之前我还把他当做男朋友呢,那么转眼他就说他要结婚了。还让我当花童。
“乔薏。”我正在搜肠刮肚的想我该怎么安慰她,她忽然捏住我的手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你说秦观这个人是不是很莫名其妙?忽然说要结婚了,让我当花童…”
“乔薏,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我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就算是他婚礼邀请我也是做伴娘或者是喜娘啊,再不济证婚人都可以,干嘛是花童?我看上去很幼齿?还是请了两个花童,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不,乔薏的侧重点怎么在她愤怒于秦观邀请她做花童,而不是别的?
不不,她的侧重点好像又跑偏了。
我捧着她的脸帮她把重点给拉回来:“小姐,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做不做花童的这件事。”
“那是什么?”她表情依旧犯傻。
“秦观忽然结婚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你没有办法接受。乔薏,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秦观不是最适合的。虽然现在总是说在爱情里年龄不是差距,但是如果有爱的话,一切都好。可是我觉得秦观对你一直都若即若离,他好像并不爱你。”
“我从来都没说秦观爱我,你干嘛把他说的像一个渣男?”
“箫笙你再不会真的以为,我把秦观当做男朋友吧,哪有人谈恋爱是这样的?谈恋爱都要黏在一起,我跟秦观才多少天见一面,再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距的确是太大了,虽然他不显老长得又帅,但是还是有代沟的,而且但是听到你们的关系,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可不想让你后妈。”
“你做不做我后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不难过啊!”她摇摇头:“我去过秦观公司几次,早就见过那个甄娴,他们俩眉来眼去的苗头我也早就看在眼里了,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不寻常,算一算甄娴的年纪都可以做我妈了,我还跟她争什么抢什么?我觉得呀,以后秦观就踏踏实实做我的伯父也挺好的。”
一下子从男朋友又升级到了伯父,这个跨度还真的挺大的。
难得乔薏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常常舒一口气。
“这小妮子,你差点吓死我。”
“吓死你什么?你以为我会为了秦观要死要活,唉呀,怨我呢,平时都没有跟你说清楚。”
乔薏大喇喇地搂住我的脖子:“都怪我整天对秦观男朋友男朋友叫,你肯定以为我有多喜欢他。其实我跟秦观一直都是友谊。”
她见了鬼的友谊,我要被她给吓死了,好不好?
还担心她伤心欲绝,一个晚上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着的,大半夜的跑到酒吧门口堵她,现在她跟我说她跟秦观只是普通的友谊。
忘年恋又变成了忘年交,我真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哭好。
我们的车送乔薏回家,席卿川就开乔薏的车。
等到了乔薏家门口,她要下车的时候,我还不确定的捧着她的脸不放心地询问:“喂,丫头,你没有在硬撑着吧,如果你真的很难过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排解。”
排抬个毛线,放心吧,我乔薏不是那种有点什么事就自怜自哀藏在心里不说就自己伤心难过的人。要是谁让我难过了,我一定会让他比我更难过。”
乔薏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乔薏进门,然后她上了楼从她房间的窗口探出来跟我挥挥手。
“就是我在这里,要不要上来跟我同枕而眠?”
席卿川立刻将我拉走,折腾了一个晚上又困又累。
席卿川让我靠在他的肩头,我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闭就要睡着了。
席卿川完全不同情我:“早就跟你说了,她没事。乔薏跟你不一样,她不但心理强大还没心没肺。我说她从来都没有把秦观当做她的男朋友,她只是放在嘴边上说一说,你还就真的信了,箫笙,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吧,我都快困死了,还得听席卿川对我的说教。
我半闭着眼睛跟他哼:“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困死了,我要睡觉。”
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后来是席卿川将我抱下车,然后又抱上楼。
我依稀听到他在跟席妈妈他们说话,席妈妈很紧张地问我:“箫笙怎么了?”
我很羞愧,每次被席卿川抱进抱出的都会被席妈妈没看见。
所以我干脆装作睡的人事不知,混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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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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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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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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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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