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给许长青打电话呢。
“我说老许,你要宝贝不要?”
许长青呵呵一笑,“姜部长,你的宝贝你能愿意给我?我不信!”
姜一拍了张照片发给许长青,“老许,我真的不骗你,看到这把剑没有?能封印亡魂不说,还锋利无比。
我们部门从邪修手里缴获的,结案文件不也发到你手里了吗?
实话实说,这一票是公益性的,没收回来钱!
受害的还全都是养殖户,差点在华市闹出经济乱子。
那些养殖户可怜啊,抱着我的大腿哭……没饭吃了,没衣穿了,还不起贷款要变老赖了。
你说我心这么软的人,我能不帮他们吗?我这心为华市发展都操碎了。
可我能力有限,你也知道,我要建道观,钱都投进去了……”
姜一真真假假掺在一起,听得许长青有些动容。
“剑呢是把好剑,你打算要多少?”
姜一:“你可说对了,要不是想着赔偿那些养殖户,我肯定舍不得卖,我留着提升我们部门修士的实力不好?
这样,一口价,一百万。”
“一百万?!”许长青倒吸一口冷气,“你咋不去抢呢?”
姜一心想,我这不正抢着呢吗。
“行,老许,你要是觉着贵,我考虑给薛雷观主打个电话问问,再不济毛学俊部长,季梁部长我都打听打听,说不准人家愿意给的价更高呢。
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小姜不厚道,啥好事不先想着你。”
一提旁人,许长青该死的好胜心就冒出来了,“别,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我急着用钱!”
“行!一百万就一百万!我打给你,你找个稳妥的人给我捎过来。”
“得嘞!老许,以后有好事我还想着你。”
话外意思,以后我还坑你钱。
钱一到账,姜一就找了几块破纸把剑给包上,随后再凝聚灵力包裹在外面。
回头找快递送过去,肯定弄不坏。
就是许长青接到后想打开,怕是要再给她转点开箱费……哦嚯嚯嚯嚯!!!血赚!
挂断许长青的电话,姜一看到几条未接。
她给艾米回过去,因为赚钱声音中都带着喜气:“艾米,啥事?”
“师傅,你还记得咱们在度假村里闻到的猫味儿吗?”
“记得,咋了?”
艾米把事情一描述,姜一眉头微皱。
求上门了,能管。
“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姜一穿上小风衣,背上小破包,跟祖师奶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还顺便把剑给邮了。
来到程倩家门口,姜一按了按门铃。
程倩激动得连猫眼都没看,就开门了。
看到姜一她先是一愣,而后往姜一身后看了看。
姜一顿时明白,自己的造型又惹人误会了,“是艾米让我来的。”
程倩尴尬地后退,“您快进来。”
进门后姜一蹙眉。xiumb.com
因为她又闻到了那股猫的味道。
只是很淡,看来留下这个味道的东西已经走了一阵子。
程倩赶紧给倒水,想再描述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却被姜一打断。
“你家里来过猫妖。”姜一笃定道。
程倩表情僵住。
姜一又说:“猫妖并未缠着你,但是你眼下的子女宫发青,还有凹陷,你的女儿有危险。”
程倩慌了,直接给姜一跪下。
“大师,求求你帮我,女儿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求求您啊!”
**
齐阳听程倩在电话里胡言乱语,就把她拉黑了。
可是他心里也有点慌。
他父母像猫一样在地上爬,禾润在一边坐着看?
呵!荒谬!
齐阳打算把这荒谬的言论抛到脑后,继续工作。
可程倩的话好像魔咒般,在他脑袋里转来转去。
他拽开领带深吸口气,烦闷地把文件甩到桌上。
最终,齐阳没有经住内心折磨,抓起车钥匙向门外冲。
助理在身后喊:“齐总,您要去哪儿,马上要开一个高管会议!”
“取消!具体时间等我回来再说。”
齐阳开车直奔齐家老宅,开门则看到和乐融融的一幕。
一家人正在餐厅有说有笑地包饺子。
保姆擀皮,齐父和齐母包。
禾润搂着小七月教她捏。
小孩子手不协调,把饺子捏得奇形怪状,献宝似的给爷爷奶奶看,“爷!奶!兔子,七月包了兔子!”
一家人哈哈大笑。
“你包的你可要自己吃掉哦。”
齐父发现了齐阳,“齐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什么事吗?”
保姆赶紧擦擦手,去给齐阳倒水。
齐阳挠头尴尬一笑,“没……没事,本来想回家接七月再送过来,但是回家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就想着是不是过来这边了,我就来凑热闹了。”
禾润嘴角漾开笑,可这笑容未达眼底。
齐阳是在撒谎。
他根本就没有回家。
她走时,钟点工去家里打扫。按家里的程度,没几个小时根本搞不定。
家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她嫁给齐阳后,他第一次说谎。
禾润起身走到齐阳面前,替他整理乱掉的领带,“你呀,这么大的人还是不小心,领带都乱了。”
保姆倒好水,又切了果盘端到客厅茶几上。
齐母心疼儿子,赶紧道:“齐阳啊,你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也帮不上忙,去客厅吃点水果喝口水,饺子快好了,吃了中午饭再走。”
齐阳心情舒坦地往客厅走,刚一落座,就感觉什么东西在他屁股上蹬了一下,并发出一声嘶哑短促的猫叫。
齐阳赶紧回头看,沙发上空空如也。
肯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半夜还去程倩那里接孩子,又听她今早瞎胡扯一通,产生幻觉了。
齐阳拿起茶几上的小叉子,插起一块切好的水果送入口中。
清甜的果汁在嘴里爆开,齐阳才感觉情绪平复一些。
他靠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资料,余光一瞥,他看到电视柜下面有一个圆球。
齐阳凑过去捡起,圆球大概掌心大小,是用麻绳缠成的。
而且麻绳上还有勾丝,就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开了似的。
齐阳捡起球走到厨房,问:“爸,妈,这个球是你们买给七月的玩具吗?你们也太不注意了吧,买这种便宜货。
孩子爱把东西往嘴里塞,麻绳缠成的球在地上滚沾染的灰尘更多,这玩多了要生病的!”
齐父和齐母疑惑道:“这不是七月的玩具呀,这个为什么会在家里?”
齐父走过去,拿起球在手里拋了几拋,眉梢和眼角无端染了喜色。
麻绳球掉在地上咕噜噜乱跑,齐父竟然像小孩子玩球似的追了过去,用脚踢来踢去,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喜色形容,那应该叫狂热。
齐母盯着那个球,眼珠跟着球转来转去。
齐阳看着这样的父亲和母亲,忽然觉得不认识了。
程倩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荡。
禾润忽然走过去,直接拦住麻绳球拿在手里,笑着说:“爸~马上就要吃饭了,就算运动对身体好,也不建议饭前运动哦。”
齐父连连点头,“对,吃饭前不能运动,差点忘了。”
齐阳回到沙发上坐好,强自压下心头的怪异,一遍遍催眠自己想多了,直到门铃响起。
保姆小跑着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程倩时,脸上略有尴尬。
禾润喊:“王婶,外面是谁呀?”
保姆:“是……”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房子的前女主人,吭哧半天才道:“是程小姐和,和她的朋友。”
“程小姐?哪个程小姐?”齐母拍拍手上的面,疑惑着往门口走。
当看到程倩时,齐母也尴尬了。
这还是程倩和齐阳离婚后,她第一次见到程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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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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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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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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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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