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被‘硕果’吸引,洛羽正要一步踏出,去取那荧光果实’时。
“嗖~!哒啦啦...!”
似铁链穿梭之音,自他们身后骤然响起!
三人惊愕回首之际,一道流光铁链,已自身后林荫间电射而出,其后竟飞掠跟来一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
“是木闫邪...小心!”白恋星惊呼而出。
流光铁链前端尖锥,瞬间便爆射至洛羽面门前!
“铛!”一声金铁之声乍响!锥头闪烁寒芒,重重地轰击在了洛羽面门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洛羽瞬间便被击飞!身形随之贴着水面倒卷砸入了潭水中,泛起道道水花!
“羽~!”白恋星花容失色,脱口而呼!
可就在此时,那流光铁链竟然去势不减,向着呆若木鸡的白恋星缠裹而去。于此电光火石之间,木闫邪已掠过潭水之上,随即落于对岸,转身望向身被流光铁链捆缚的天女。
“鬼面生...!”莫庄后知后觉,震惊地望着正泛动涟漪的水面。
可当他望见潭水之上竟然空空如也!他顿时指着木闫邪,惊呼声出:“硕果...他取走了硕果!”
白恋星仿佛没有听到身旁莫庄之言,只怔怔地望着那不断波动的水面,喃喃问道:“你杀了他?”
语气虽听得有些淡,却让人丝丝感伤。
“鬼面生当诛。”木闫邪言语淡漠,毫无感情。
只见他一收手中流光铁链,白恋星便坐倒在了潭水边...。
望了眼身旁凄哀的白恋星,与对岸冷血无情的身影,莫庄竟然颤抖着唤出排云刃,指向道木闫邪,颤声道:“你个冷血的疯子!你取宝便是了,为何要杀他?他与你无冤无仇...。”
木闫邪微微侧目,似是看了眼莫庄,随即淡淡道:“在我眼中没有恩仇,只有大义。”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
“你,不能走。”就在此时,一极为冰冷的声音传来,透着丝丝恨意。
莫庄惊讶地望向正缓缓站起,周身已云雾缠绕的白恋星,银雪白发漫飞,轻纱飘浮,一双凤目正闪烁着冷芒。莫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直都极为清雅出尘的天女,动怒的模样!
莫庄在其一丈外,仿佛都能感到白恋星身上,散发而出的丝丝寒意!这,还是他认识的天女吗?
木闫邪似是对天女的反应有些意外,他驻足转身道:“你想杀我?”
“正是。”白恋星毫不犹豫。
沉寂不过三息,木闫邪便哼声道:“白恋星,你以为黑刀真不向女子?”
“拔剑吧。”说着,白恋星挥手洒出数枚云雾锥刺,射向四方,霎那间周遭空间便震动了起来!
只见,白恋星云袖一展,身前便随之化出一道流光阵纹。而身旁莫庄竟然也开始催动灵力,排云刃上刃气翻飞四溢而起!
缓缓转过身体,木闫邪伸手握向了黑刀剑柄,他沉声道:“你们会死!”
白恋星动作未有半点停歇,依旧掐动阵诀,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木闫邪:“你忘了,恋星乃白凤一族?”
“天凤九变!”木闫邪惊疑了,可随即他又笃定道:“你有人族血脉,合体未成,若强行使用天凤九变秘术,恐怕要在我之前殒命。”
白恋星闻之,秀眉一颤,可不过片刻,她便神色坚定道:“可那又如何?木闫邪何时变得如此话多?”
“天女言之有理。”莫庄闻之,心中胆气竟油然而生,他望向木闫邪恨声道:“木闫邪你怕了!”
“怕?”木闫邪显得有些不屑,他缓缓拔动着黑刀,前移脚步微弓身形,显然是准备出手了!
而莫庄隔着潭水数丈远,仿佛都能感受到自木闫邪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气。
他后退了,身体难以自制地颤抖着后退。排云刃上散发而出的道道刃气,并没有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他无比的恐惧,甚至埋怨自己为何要与木闫邪刀兵相向。但,他心中却有个沉睡许久的声音在怒喝,‘莫庄,你个孬种,你必须做些什么!必须!’
所以,他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手握着断刃,双目圆睁着望着斗笠遮盖下的木闫邪,不曾躲闪,不曾逃避,哪怕...会死。
“莫公子,你还是离去...”身旁白恋星似是想要劝说莫庄离开。显然莫庄的修为与木闫邪差距太大了,毫不夸张的说,木闫邪瞬息之间便可秒杀莫庄!
可莫庄却摇头道:“不走。我莫庄还有点用处,至少可挡一剑,争一息让你布阵的时间。”
说着,莫庄不等白恋星劝阻,竟率先向着木闫邪踏出一步,断喝道:“一气排云!”
随着莫庄断喝声起,只见其手中排云刃,竟然瞬间带起阵阵罡风,化作十数道刃浪,向着对岸木闫邪梳云断水而去!
白恋星见得莫庄以命为自己博一息布阵时间,她哪还肯犹豫半分?手中界印法诀不断掐动,引动八方共振,云煞四起。
与此同时,木闫邪黑刀一出,周遭霎那间漆黑一片!金鸣呼啸声、天籁箫音、割戮声,于黑暗中往来穿梭乍响!
......
“我...死了吗?”声音显得很虚弱,周遭一片晦暗。
玄、白游戈左右,散发出煌煌荧光,正沐罩在躺倒的洛羽身上。
玄鱼游戈到近前,嗡鸣声回道:“幸有面具阻挡,主人只是头部震荡,暂时昏迷,并无大碍。待白修复身体,主人便可复苏。”
“哦~”洛羽依旧躺着,随即看了看四周晦暗一片,他疑惑道:“沉心识海了?身体在何处?”
玄鱼显得颇为轻松,毕竟它与白鱼各司其职,白鱼负责身体的恢复,它则长于神识。
只见玄鱼围着洛羽转悠道:“主人身体躺在潭水底部。”
想到自己被木闫邪偷袭,晕厥跌落潭水中,沉入水底也是正常。可一想到上面还有个木闫邪,洛羽竟莫名的担忧了起来。也不知道上面情形如何?木闫邪会否对白恋星与莫庄不利?毕竟木闫邪这人油盐不进,实力又在二人之上。
想到这,洛羽连忙催促道:“玄、白快些恢复,我要上去看看。”
玄、白有些犹豫了,尤其是玄鱼,更是劝阻道:“主人,你如今还不是那人对手,此间威压厉害,我游离也不过一丈之外......。”
洛羽闻之,顿时不爽道:“谁跟你们说我要与他拼命了?要动脑子知道吗?一句话能搞定的事,为何要拼命?”
说着,洛羽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玄、白一听顿觉很有道理。
于是乎,他们便全力施为,洛羽见现在的恢复速度与先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愕然的惊问:“你们先前是故意拖延时间?”
玄鱼则理所当然道:“打不过,就装死避一避风头...。”
“你...你们这都跟谁学的?”显然,洛羽没有想到,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玄、白,竟然会玩这一出!
可就在此时,玄、白则异口同声的回道:“主人。”
洛羽闻之疑惑不解:“问你们话呢!好好的叫我作......我啊?”
望着正看向他的玄、白,洛羽愕然之下,竟无言以对!
......
潭水之上,木闫邪手中黑刀一出,周遭霎那间便漆黑一片!金鸣呼啸声、天籁箫音、割戮声,于黑暗中往来穿梭乍响!
果然一息方过,黑暗便被极亮刺破,无尽剑气已肆掠宣泄而出!
周遭还未形成的星环夜空结界,也瞬间破碎了。无尽的剑气呼啸在一团云雾界墙之上,云雾墙壁顷刻间寸寸割裂开来,显露而出正吹奏短箫的白恋星!
那一双秋水般的凤目,无视眼前数十道剑气,只冰冷地盯着对岸的木闫邪。箫音自欢灵短箫中飘荡而出,化作道道音浪光墙,竟将那数十道刚猛剑气,纷纷瓦解。
望着缓缓放下短箫的白恋星,木闫邪收了黑刀,淡淡道:“你心中牵绊太多,能救下他已是不易,你走吧。”
说着,木闫邪已单手握住了伤痕累累的莫庄咽喉,将其缓缓拎起。
看着耷拉着脑袋,鲜血滴落水面奄奄一息的莫庄,白恋星面露不忍,最终叹息道:“放了他,这与他无关。”
“既然决定拔刀,就要有被屠戮的准备。”木闫邪语气依旧冷淡。
白恋星自然明白,木闫邪这是不打算放过莫庄了。再者,她还没有听说过,向木闫邪出手的修士,能活着超过三人的。
不等白恋星再说,只见木闫邪对着奄奄一息的莫庄,竟然赞许道:“你明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却敢向我出手?难道,我木闫邪看错了。”
莫庄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他试了试,发现实在无法抬起沉重的脑袋,只得微微侧首,露出一副满是血痕的面容,盈血而笑:“不错...我都快吓尿了。呵~但...若有人说起今日,我莫庄为情义,敢向黑刀木闫邪...出手,...听着...就了不起。呼~装逼装了一辈子,不就是图个牛逼吗?呵~爷,爷们儿吗?”
说着,莫庄竟然快意的哼笑了起来?
而木闫邪那显露在外的冷酷面容,则眉头一皱,手中用力止住其笑声道:“你不错,可以下去向鬼面生炫耀了。”
“咯咯...!”莫庄咽喉处随之传来,令人牙疼心颤的痛苦声!那是呼吸阻塞,骨骼挤压摩擦的声音!
“住手!”白恋星见了,凤目一睁,霎那间便要出手相救。
可就在此时,本该平静的薄雾潭水中,竟瞬间炸开!水花四溅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蛟龙出水般,破潭而出。
残影周身火光四溢,所过之处冰封八方,直向木闫邪烈拳轰击而来!
“鬼面生!”木闫邪何等人物,怎会坐以待毙?
只见他瞬间弃了莫庄,同时身形暴退一丈,伸手握向剑柄!可恰在此时,破水而出,袭杀而来的鬼面生,竟然改拳为掌,展臂一揽正要跌落的莫庄,随即转身便跑!
见自己竟然被骗了!
木闫邪双眉一锁,手中黑刀便要随之拔出。可就在这时,他只觉一股无形之力袭向了自己!
“吼~!”似龙吟虎啸声自脑中识海炸响!m.χIùmЬ.CǒM
木闫邪一时不备,被洛羽乘机放出的玄鱼袭扰识海,瞬间他已单膝跪地,面露痛苦。可这龙吟虎啸声来的快,去的更快!不过一息,便消失无踪,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越是这样,木闫邪越觉得诡异。只见他缓缓站起,望向已逃至对岸的鬼面生。
“你还活着?”白恋星惊喜地看着死而复生的洛羽。
洛羽则警惕地盯着对岸的木闫邪,回道:“阎王爷不收,没法,只能自己回来了。”
在白恋星欣喜的笑声中,洛羽看了眼昏厥的莫庄,随即他咧嘴笑望木闫邪:“木闫邪,不劳烦你送他下去见我,我自己上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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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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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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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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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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