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下意识伸过手,恨不得将玉佩夺过来,更是望眼欲穿。
“夫人,其实这玉佩贵不贵的不重要,但我家小娘曾算过命,说这玉能给小娘带来福气。”张妈妈搓揉着手奴婢还以为故意道:“这事我家小娘和老爷提过,奴婢还未您送玉佩是老爷也在您提起过呢。”
王氏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笑而不语,将玉佩重新递了过去,“若是秦小娘喜欢,张妈妈便将这玉镯拿去吧。”
“多谢夫人,能给小娘带来福气的东西,我家小娘定是喜欢的。”张妈妈装模作样道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镯,欢喜地摸着。
“方才小姐教训的对,我要照顾小公子,是不该触碰玉颜膏。”张妈妈又看着玉颜膏道:“但我家小娘叮嘱了,要看夫人用过了才安心。我家小娘啊容易多心,若是您不用,她就胡思乱想以为您不喜欢,不愿和她交好呢!”
苏宁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道:“娘,这玉镯您虽戴了一天也是您的旧物。”
“这是我新求的平安福,送给秦小娘岂不是更好?”她想起衣袖里带着的东西,取出来,递了过去。
王氏会心一笑,伸手去要回道:“清儿说的对,这玉佩给小娘实在不妥,张妈妈还是先给我吧。”
“这……”张妈妈攥着玉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显然是不想给的。
她看着苏宁清递过来的平安福,嫌弃的皱了皱杂乱无章的眉毛,不情不愿地伸手接了过来。
“夫人误会了,我家小娘才不会多想您送的是用过的东西。夫人方才说的对,这情谊哪能因为这俗物维系,所以这玉镯不是成新的,那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我们不能辜负。”张妈妈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不肯拿出玉镯。
不等人开口回话,她又故作慌张道:“哎呦,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叫奴婢给夫人送了东西就赶回去呢!”
“这都耽误好一会儿了。”她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宁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方才逼着母亲试这玉颜膏的时候怎么不怕耽误了时辰?
不过是怕她要回了那玉镯而已!
王氏故作不查,摆摆手道:“去吧。”
张妈妈将玉镯收在怀中,匆忙行了礼,逃命一样离开了房间。
小梅和紫烟二人先忍不住捂着嘴笑着。
王氏无耐地摇了摇头,“你瞧,这不好打发的很?”
“清儿,你瞧见了吧,母亲没你想的那样脆弱。你今后啊,多未自己考虑,不要再为母亲费神。”她握着苏宁清的手,生怕因为自己让女儿分心。
她总觉得清儿的性子不似是安分在府里等待嫁人的,这时常出苏府,恐怕在为自己忙着什么挣钱的营生。
这都好久未和自己要过钱银了,还时不时给她送来极其珍贵的补品……
王氏想到自己那不堪的婚事,不像从前那般催着苏宁清嫁个好人家,只求她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
苏宁清回握着母亲的手,温柔道:“母亲,您不会让女儿分心。有您在,我才能安心地做事。”
“清儿,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娘这里是你永远的退路。”王氏摸着苏宁清的头道。
苏宁清眼中温热,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感动地点了点头。
“夫人,奴婢找郎中来验验这玉颜膏,若是有问题,可以告诉老爷。这秦氏明目张胆地害您,实在是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小梅气愤道。
王氏将小梅拉了回来,严肃道:“别去。”
看小梅疑惑的眼神,她又道:“我想秦氏再蠢还没蠢到这种地步,所以我猜这玉颜膏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张妈妈的手。”
“张妈妈将手指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再触碰到玉颜膏,便会使玉颜膏变质。若是将变质的玉颜膏涂在脸上,秦氏不至于想要娘的命,只是想要娘七日后不能去打搅她进门罢了。”苏宁清闻了闻玉颜膏,验证了猜想。
王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若查出来有问题,她大可以找郎中证明是涂抹时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再一口咬定是我身边的人做的。老爷如今正宠着那秦氏,自然是会偏向她的。”
小梅顿悟,叹了一口气道:“那不能总是如此被动,夫人您怎能受这种委屈,还白白给了个镯子打发她。那镯子您虽有许多,但瞧那张妈妈两眼发光的贪婪模样,奴婢便知有多便宜她了。”
“张妈妈这人狡猾得很,拿玉镯打发她才不会出错。你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方才外面可是有老爷身边的人。”王氏提醒道。
苏宁清也想起进来瞧见一个面生的丫鬟在外面等着,回道:“张妈妈早做了万全准备,若是您不接受玉颜膏,她便可借机告状您不给秦小娘面子。若是接受了,她便要伤您的脸。”
她看着王氏,只觉现在才真正认识自己的母亲。
所以,从前母亲不是不会掌家,不懂宅门之争。
只是她信任爹爹和爱慕爹爹,不愿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让爹爹陷入两难。
“正是如此了。”王氏笑着点了点头。
她抚了抚额头,有些倦了,道:“我乏了,想睡一会儿,去忙你的吧。”
“好。”苏宁清目送着母亲转进了屏风内,她也转身离开。
青兰苑最东侧偏房,秦氏住处。
“夫人可用了那东西?”秦氏盯着进门的人,急问道。
张妈妈摇了摇头,“没用。”
秦氏冷笑一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夫人来看我只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罢了。”
“老爷的人应当是瞧见夫人是如何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了吧?”她得意问道。
张妈妈梗了梗脖子,小声道:“也没。”
“不是想好了两全的计策,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倒霉的吗!”秦舒不解道。
张妈妈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掏出玉镯,递了过去,“您先瞧瞧这个,聚宝阁新出的独有的款式,够买二三十个玉颜膏的了。”xǐυmь.℃òm
“成色这么好的玉镯,还是我头一次见。”秦氏两眼发亮,爱不释手的摸着玉镯。
她暂且忘了方才的事,笑得合不拢嘴,问道:“是老爷让人送来的吧?”
“是……是夫人给的……”张妈妈见逃不开,只好如实回道。
秦氏摸着玉镯的手僵硬起来,冷着脸道:“她送的?她手里怎么这么多钱银?老爷送我的玉镯也就只能买两盒玉颜膏!”
“她娘家再有钱能比得过老爷这个拿高俸禄的?定是当家时偷偷留的钱!”张妈妈忽得想要什么,凑到秦氏耳边,悄悄道:“夫人的把柄这不就来了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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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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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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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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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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