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崔族长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老村长都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崔族长,你们是什么心思,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不是没看出来。今儿就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何家村不找你们要赔偿就不错了,你们就别再打那些龌蹉的主意了。”
崔族长显然被老村长的话气的不轻,双眼一立,眼里狠忙一现,“好,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崔氏一族不客气了。”
崔族长一招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汉子立马就站了出来,何村长看着这几个汉子觉得都有些脸熟。
能不脸熟吗?两支队伍都同行了三四天了,一共就那么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咋能不脸熟。
几个汉子都是身体健壮,一看那模样都是不好惹的,显然平时都是跟着崔族长鞍前马后,没少干这些欺软怕硬的事的。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还要动手?”老村长也不怕,就是想要问个明白。
这个时候崔族长的小儿子崔文憋不住了,急三火四的就跳出来。
“动手怎么了?你个老头子,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我们青州崔氏的厉害。”
崔氏的几个汉子听见崔文的话,都捏紧了拳头,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何家村这边的人也是,怕老村长和妇人们吃亏,何大忠何二忠几个汉子们也是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
崔家那边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嗤笑一声,“就你们几个汉子,都不够我们崔家塞牙缝的,还真敢站出来,也不怕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胡猎户这个时候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就是他们刚刚从营地走的时候,那个拦了他们的去路,问他们进山做什么去的那个人。
正是这个人,挑唆着崔文将原本是两个孩子的之间的事闹大,朝着何家村要赔偿。
听了如此侮辱人的话,何大忠几个真想上去和这个崔文还有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打一架。
可崔文,也知道自己打架不行,说完了这几句话就躲在几个崔氏族人身后,一副来呀来打我的挑衅模样,尖嘴猴腮的汉子也默默的往自己族人身边凑了凑。
胡刚的脾气火爆,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噔咯噔直响。
“村长,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咱们不能忍了,他们这是打定主意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们人少的啊!”
村长媳妇也有些着急,不停的用手在后边捅咕老村长。
“你个老头子,倒是说话啊,咱们可不能怕了他们,这一路都得同行,若是咱们这次让了,说不定日后还不定怎么往死里欺负咱们呢。”
村长媳妇的话,惹来一阵赞同声,今日是来要吃食要水,说不定明日就是要了他们的命!ωωω.χΙυΜЬ.Cǒm
老村长可不是怕了他们,自己这边原本就人少,如今最彪悍的两个人——胡猎户和何大力还都没在,万一真是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的,怕是得吃亏。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要不要彻底撕破脸,崔氏一族那边的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就趁着大家伙儿不备,一脚踹在何二忠的肚子。
他的想法简单,不过几个汉子,自己这边全算上也有七八十号人,要是真动起手来,肯定能赢。
那何家村那帮子人车上那些水,那些白菜和地瓜就都是他们的了。
何二忠没有防备,这才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一个趔趄,等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扑了上去,和那个尖嘴猴腮撕的汉子撕打了起来。
这一下子,就像是一滴水掉入了油锅一样,沸腾起来。何家村的汉子们和崔氏一族的人扭打起来。
崔氏一族的人多,汉子们好几个追着一个何家村的人打,何家村的妇人们也不是吃素的,眼见着自己这边的人要吃亏,都从自家车上拽了家伙事儿,就要冲上去打架。
就连胡猎户的老娘,都五十多岁了,也颤颤巍巍的拿了平时拄着的树棍子要冲上去。
何秋,何月,何春几个女孩子将弟弟护在身后,胡林何金几个半大孩子拎了自家的铁锹镐头的也要扑上去。
何田在何二忠扑上去的时候就也冲了上去,王氏着急,很怕自己的儿子吃亏,将何山推给何春几个,自己也寻摸了一根擀面杖,充了上去。
还别说,王氏一个妇人,硬是将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风,崔家的几个汉子根本就不敢近她的身。
崔家的妇人们倒是没上手,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发生的一切。
崔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跺脚,朝着崔家的妇人们就喊道,“还看什么热闹,你们赶紧去他们车上拿东西啊,那是他们欠咱们的,不拿白不拿。”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就真的是撕破了脸皮,崔文都打算明抢了。
何家村的人再彪悍,可毕竟人数在那摆着,实在不是崔家人的对手。
汉子们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妇人们倒好些,毕竟是女的,崔家汉子们手下倒还知道轻重,不会下死手。
几个孩子看见崔家的妇人们跑过来想要抢他们车上的东西,一个个都扑到车上护着,可那些崔家的妇人不管不顾,一个扒拉,就将孩子们扒拉出去老远。
胡猎户的老娘剁着手里的树棍子,欲哭无泪,“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就是名门之后,一群虎狼也不过如此了!”
正在这个时候,两声震天的吼声响起来,像是惊雷般击在崔家人的心头。
“你们在干什么!”
“都给我住手!”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原来是胡猎户和何大力领着几个人回来了。
看着何家村的老老少少被打的灰头土脸,何二忠脸上还挂了两道血印子,看着惨不忍睹。
何田被人家压在身下边,王氏不管不顾的舞着平日里家里擀面用的擀面杖一个人对付两个大老爷们,何大力瞬间就暴怒了。
“怎么,你们是欺我何家村没人了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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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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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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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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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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