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就胡家那两个就够要人命了,整日里不干不净的,和那些牲畜打交道,身上不是带着血腥味儿,就是沾着血。
相比之下,何玉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何大忠家家境也好,家里只何玉一个儿子,娇娥也不用和妯娌相处,只要把何大忠媳妇拿捏住了,那何家还不是闺女一个人说了算。
至于何大忠家的那个闺女嘛,反正也到了要出嫁的年岁,估计也就这一年半年的,就得出嫁。
这么一想,刘喜财也觉得这还真是门不错的亲事,况且闺女嫁的离家近,他们老两口子也能照看着些,不至于让闺女在婆家吃了亏。
不过嘛,刘喜财也有顾忌,“何玉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怕人家看不上咱们家娇娥啊,毕竟人家现在是秀才公。”
刘喜财撇撇嘴,想起了之前自家婆娘和何大忠媳妇的矛盾。
“你忘了就在去年,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还和何大忠媳妇儿闹过一场呢,当时虽然没有撕破脸皮,却也是呛得脸红脖子粗的。如今再去说两家儿女的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好?”
刘婆子笑了一声,根本就没把那当回事儿,村子里和自己掐过架的媳妇儿婆子有的是,现在不还是该咋走动咋走动?
“那有啥的,我虽然不是大丈夫,可也能屈能伸,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保准让咱们闺女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两口子的话才刚落,屋门就被刘娇娥大力推开,姑娘的脸上露出几分愤怒。
“娘,我不同意,我才不嫁那个何玉呢,那就是个书呆子。”
老两口子吓得一激灵,刘婆子拍着自己的胸脯子,紧着倒嘴里这口气,“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真是吓死你娘我了。”
刘娇娥紧走几步,一屁股就坐在炕沿边上,牵着他娘的手摇了起来。
“娘,你不是说要给我找户好人家吗?总之我不管,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书呆子。”
刘婆子眼睛一立,对闺女说话的语气头一次重了起来。
“你不同意有个啥用?难道你还能找出来比何玉更好的?再说了,何玉长的也不差,配你——”
怕闺女又要闹,她的下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人家何玉那模样配自家闺女,也算绰绰有余了。
刘娇娥仍是拒绝,语气里也有着不容置疑,“爹,娘,反正我不管,我就是没相中何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估计连马都不会骑。娘,要嫁你就自己去嫁,我才不嫁呢。至于我的亲事,我自己有主意,你们先不用管。”
刘娇娥撂下了话,人就噔噔噔地跑了出去,徒留下刘喜财两口子面面相觑。
刘喜财两口子也没把闺女的话放在心上,谁家闺女的亲事不都是父母定的,哪轮得到当子女的自己做主,那还不乱了套了?
再说了,若是真按照子女自己的心意,那大家不都像那阿秀似的了。
他们是为了闺女好,闺女早晚有一天能明白的。
跑出去的刘娇娥一路上哭哭啼啼,好在现在天气冷了,路上没遇见什么人,也不至于太尴尬。
她一口气儿跑到何家坡下那几棵大树后头,此时大树上的叶子早就已经落没了,光秃秃的树干再也遮不住人的身形。
尤其刘娇娥还喜欢穿黄色的裙衫,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十分显眼。
这不是她第一次跑到这来,这样的举动她已经做了不下十次。
每每站在这里,她都能看见坡上何家的人在门前或者暖房那里来回走动。
若是运气好,她还能看见在门前来回走动的白猎户。
在她心里,那样的人才算是汉子,高大威猛,笑起来的时候勾人心魄。
而且她还知道,这白猎户是北地白家人,即使现在窝在这山沟沟里,可将来总有一天会回到白家去。
若是自己能够嫁给白猎户,那不就成了白家的少奶奶?
北帝战神的孙媳妇,说出去得羡煞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啊。
想到这里,刘娇娥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似乎下一刻就看见了自己与白崇相携拜堂成亲的场景。
不知道在这看了多久,刘娇娥一直没看见心心念念的白崇,没有办法,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
要是被人看见了,她也不好解释。
无奈之下,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些日子,何苗发现顺溜哥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每次来自家干活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提心吊胆,这倒引起了何苗的注意。
顺溜哥心里肯定有事儿,看来得让姓白的去旁敲侧击问问了,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可别憋在心里。
白崇旁敲侧击了两次,倒是从顺溜嘴里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急急忙忙就到小丫头面前邀功。
白崇满脸傲娇,看吧看吧,自己多能干,每次小丫头交代自己的事情,自己都能利利索索的完成,甚至还能套出来更多有用的消息呢。m.χIùmЬ.CǒM
何苗双手托腮,陷入深深的沉思。
“你是说最近盼儿总去找顺溜哥?”
白崇点头,“是啊,我都看见了不下三次了。”
这倒是个重大发现,何苗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事儿,看来自己有必要去和盼儿谈谈心了。
其实她之前就有发现,觉得盼儿似乎心不在焉,有时候自己和她说话,一句话说了两遍,盼儿都像是没听见似的,神思飘忽出去老远。
原本何苗就想找盼儿好好唠一唠了,可后来又是去安阳城,又是被山匪劫的,这一耽搁,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听见白崇这样说,何苗这才想起来之前的打算。
她凑到白崇面前,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很近,白崇的心跳得很快,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他甚至能闻到小丫头说话时,那股扑面而来的属于少女的气息。
“你觉不觉得顺溜哥和盼儿他们两个人很相配?”
此刻的白崇根本就没听见何苗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眼前这张明艳的面孔上。
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小嘴,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说话,让他朝着小丫头的唇狠狠亲下去。
直到何苗忍无可忍,踩了他一下,他才瞬间清醒过来。
“姓白的,你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呢!”
白崇尴尬至极,自己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冷静冷静。
随着小丫头年岁见长,他觉得自己对小丫头的渴望也越来越深。
他的小丫头是个大姑娘了,而且还是明艳动人的大姑娘。
“呃——相配?也许吧,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外头的凉风一吹,白崇才觉得浑身的燥热渐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白崇啊,你这样会吓坏小丫头的,她还没到十五岁呢。
屋里的何苗满头问号,怎么还没说上几句话,人就跑了?
难道是听她说别人的亲事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吧,好歹他也是个大老爷们,比自己还大五六岁呢,怎么就这么羞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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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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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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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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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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