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叔压下心底的情绪。稳了稳心神这才回答白崇的话,不过老头声音里仍是有些哽咽。
“开了,开了,那池塘里的荷花都已经开了七八日了,远远看去,一朵朵挤挤挨挨在一起,漂亮的很。
而且今年我又在那池塘里养了不少的金鱼,一会儿饭后,三少爷可以看带着几位客人过去赏荷。”
财叔又嘱咐了妇人,“快去做些拿手的糕点,还有咱们去年埋在桂树下的那坛子果酒也起出来。家里有女客,喝些果酒正好能应应景。”
妇人一拍大腿,“哎哟!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给少爷张罗饭食了,倒是把这茬忘了。两位小姐莫怪呀。”
妇人像是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来,“三少爷补偿回来,我们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糕点,不过,我自己也能做的,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家少爷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糕呢。”
妇人说着,自顾自的笑了,然后又急晃晃的下去准备糕点。
虽说是家奴,可看白崇与这一家几口似乎极为熟稔,并没有真正把他们当做家仆那样对待。
何花被妇人说的那些糕点勾的食指大动,虽然才刚刚吃过晚饭,可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得下去。
她刚想客气几句,不曾想白崇却打断了她要出口的客气话。
“你们尝尝财婶的手艺,无论是那桂花糕,还是绿豆糕,或者其他糕点,财婶做的都不比铺子里卖的差。还有那个果酒,没什么度数,小女孩都能喝的。”
“那太好了!”
何花很是向往,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就想尝尝老爹喝的那个淡酒了,可老爹总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就熄了她的心思,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还是个新鲜玩意儿——果酒,她当然想尝尝了。
“而且,后院那池塘边上还有一个小亭子,是专门用作夏日避暑的,正好咱们可以一起赏荷看景品酒吃糕。”
“对对对!”
荷花拍着巴掌应道,“白大哥,你可真是诗情画意,今日我们也学学那些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做派,一起赏荷看景品酒吃糕。”
何苗扶额,这次出来就不应该听爹娘的,非得把二姐和小喜都带上干什么。
如今到了人家姓白的的一亩三分地上,居然没把自己当客人,想吃这想看那的,她怎么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呢。
一池荷花静悄悄的绽放,白崇带着何家姐妹两个在亭子里坐定,从这个方向望去,大朵大朵的荷花遮天蔽日,看起来十分美丽。
就连何苗这个在现代看惯了不少荷景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句——景色着实不错。
此情此景,不由让她想起了一首诗,“接天连日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看来诗中所云不假,这一汪碧池里长出来的荷圣洁而高雅,远远看去,似乎真的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你喜欢荷花?”
何苗不置可否,她喜欢一切美的景致,不过赏景这东西,还得看心情,可能是现在她的心情不错,所以觉得不管看什么景都会好看吧。
何花却很是兴奋,喜滋滋的与小喜两个人一会儿就出了亭子,在池边转悠了起来。
离岸边近的那些荷花,几乎都惨遭她的荼毒。
她一会儿摸摸荷叶,一会儿又摸摸荷花,甚至还拉近了一支凑到自己鼻息下来闻,整个人笑得眼睛弯弯的,看得出来她才是真的喜欢。
何苗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二姐,你喜欢这荷花?”
何花回头,几乎笑弯了一双眼睛,“可不是!我不就叫做何花吗?原来荷花这么漂亮。回头,我一定要和咱娘说,真谢谢她给我起了个好名字。”
何苗脸上也扬起了几丝笑意,微风吹过,似乎就连它都忍不住想要跟着笑起来。
在白崇的陪伴下,何苗何花姐妹在安阳城里很是逛了几天,顺道还去拜访了叶掌柜。
叶掌柜对于何家姐妹的到来十分意外,连连询问何大力的近况,再三邀请下一次何家人再来安阳城的时候,一定再来他的铺子里做客。
而这次何苗从家出来的时候,何大力也早就准备了要送给叶掌柜的东西。
除了自家地里产出的各种粮食,后院饲养的各种家禽,更重要的是还有何苗空间里下来的几棵极品田七。
叶掌柜没想到,何家的田七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种出来了,而且个头还这么大,简直比他花重金从南边采买回来的都要好。
“何苗丫头啊,跟叶大伯我好好说道说道,你们家那地里种出来的田七难道都是这么大个头的?”
叶老掌柜还以为何苗什么都不懂,干脆就直接问出来了。
何苗“扑哧”一笑,小姑娘娇娇悄悄,叶掌柜倒是喜欢的紧。
“对,叶大伯,我们家地里的田七基本都是这么大个儿的,是不是比你铺子里那极品田七还要好?”
叶掌柜忙不迭的点头,“谁说不是呢?好丫头,回去给你爹带个话,若是你们家还有这样好的田七,不妨都给我送来,我保证出个好价钱,绝不亏了你们父女两个。对了,还有这路上的车马费人工费,我叶掌柜也都包了,只要田七都是这样品质的就行。”
叶掌柜一辈子就爱侍弄这些东西,对这些极品药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当他看见何苗这次带过来的礼物——那些极品田七以后,就动了心思。
既然何兄弟家能种出来品相这么好的田七,他又何必大老远的从南头花重金高价请人采买呢。
何苗嘿嘿笑个不停,她和老爹的用意自是在此,这次带这么好的田七过来,当然是想着能拉拢到叶掌柜这个买主最好。
这些品相的田七,她的空间里有的是,她也是想借此和叶掌柜做个长期买卖,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以前这叶掌柜没少关照他们,空间里的那些上品田七当然不能便宜了旁人,同样都是买卖,能卖给叶掌柜自然更好。
况且,叶掌柜的儿子叶大人居然就是白崇的大姐夫,既然都是姻亲故旧,有好东西自是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叶掌柜的放心,来的时候,我爹就和我说了,若是叶掌柜的觉得我们家的田七够好,以后我们家的田七就都送到您这铺子里来,只是怕你们的铺子用不了太多,您也知道,我家那暖房大,里边种了不少田七呢。而且,我们计划着上秋还要扩建暖房,到时候田七的规模也会更大。”wWW.ΧìǔΜЬ.CǒΜ
听见何苗如此说,叶老掌柜当然明白她的顾虑,连忙打起保票,“和家丫头放心,别说你们家那些田七,就是你们整个村子都搭上了暖房,种上田七,我这铺子都能吃得下。
至于销路,你们就别担心了,老夫我有的是门路和办法。”
他环顾自己的铺子一圈,然后才继续说道,“若是就靠着这个小铺子度日,那我的日子还不定过成什么样呢?
这呀,只是我平时消遣的地方,晚年无所事事,才在这里弄了这么个药堂,一是做些惠民的利事,二是能有个人营生让我干,也不至于整日浑浑噩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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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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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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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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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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