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景兴奋的挥着自己的手臂,脸上也挂满了明媚的笑容。
等到小景气喘吁吁,跑到近前,乌先生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傻小子就是你给我找来的?”
傻小子?
何苗额上青筋直跳,这刚一打照面,是你怎么看出人家是傻小子的?
人家小景聪明伶俐又上进好不好?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何苗给了乌先生一个大大的白眼,乌先生一怔,心下狐疑,难道我说错啥话了?
小景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脑袋。
这老爷子是谁?莫非就是何苗说的难伺候的老神医?
不过看着仙风道骨的模样,也不像难伺候嘛!
“小景,这是乌先生!”
小景朝着何苗笑了笑,然后又朝着乌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喊了一句先生好。
乌先生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傲娇的哼了一声,并没答话。
不过心里却快速的衡量了一番。
这小子看着还算不错,只要有点医学根底,给自己打下手,也算勉勉强强过得去。
嘿嘿,至少长得还过得去,不是那些上了岁数的乡里赤脚大夫。
“好了,现在人也来了,老头,你要是没啥事儿,就带小景回去,赶紧给白姐姐把毒解了,你是不知道她毒发时有多难受。”
“不急不急,只要老夫出手,再配上得来的解药,保她身上一点毒性都没有。”
何苗撇撇嘴,“行了,反正人也到了。老头,我可和你说,把你那臭脾气收一收,可别欺负小景。”
小景目瞪口呆的看着何苗和乌先生的一举一动,对于两人的相处模式十分意外。
爷爷已经跟他说了很多神医的事迹,他是从心里往外敬畏着这乌先生的。
听说这乌先生,少年便扬名,是杏林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性子桀骜不驯,与战神白老将军更是莫逆之交,一直跟随白老将军,一生过得十分精彩辉煌,在岐庸城里受到众多将士的喜爱与尊崇。
小景恭恭敬敬的站着,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你叫小景?”
乌先生将小景从头打量到脚,“药材可能分辨?”
“识得的!”
小景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在爷爷身边学习,七八岁上下就能分辨药材了。”
乌先生点头,对少年不卑不亢的回答,倒是有几分满意。
“你爷爷是郎中?”
小景点头复又摇头。
乌老先生挑挑眉,什么意思?到底是也不是?
小井只得解释,“我爷爷年轻时跟郎中学过几年,医术不算精通,现在的医术还是后来在给村民看病的过程当中自己摸索来的,这些年下来也只能看一些粗浅的疾病,若是一些疑难杂症,他是不敢给人乱看的。”
小景又想到巫老先生极膳毒蛊,于是又添了一句,“中毒中蛊什么的就更不敢轻易给看了。”
乌先生点头,倒是个实诚的,有啥说啥,并不避讳,一时间心底倒是对小景满意了几分。
来打下手?怎么着也得自己看着顺眼呢,如果要是像温小子那种他说一句对方能怼两句的性子,他宁可不要。
他不是怕别的,就怕到时候浪费了自己辛辛苦苦研制的药粉,还得花时间花心思再弄,损失不就大了。
“那就跟我来吧!”
乌先生也不再黏着何苗,领着小景就进了何家的院子。
仙风道骨的老者昂首阔步在前,后边跟着的少年,亦步亦趋,十分恭谨,一时倒是吸引得堂屋里几人频频侧目。
王氏笑着说道,“小景这孩子,这一年越发懂事了,再过两年等他娶了媳妇,景老头就等着享福吧。”
景老头儿子儿媳早死,只留下这一棵独苗苗,他从小景几岁上下将他拉扯到如今也有快十年了。
一个老头子拉扯个小孩子,想想肯定没少遭罪,好在就快有出头之日了。
乌先生嫌麻烦,直接就把小景带到自己所住的厢房,指着自己那铺炕的炕尾说道,“晚上你就在这炕尾将就着睡,反正你这一夜也睡不了多少。”
小景不解,有些疑惑的看向乌先生,睡不了多少是啥意思?
乌先生忍着想要暴跳如雷的冲动,想着小丫头之前说的让他好好待这少年的话,这才耐着性子解释。
“这几日你会很忙,那药材有的得熬上十几个时辰,估计你一日里睡觉的时间有限。怎么,怕了?”
小景立马摇头,他倒不是怕,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毕竟这可是神医,要求肯定不是一般的高。
“小子,可别说大话,有能耐你就给老夫好好表现,我这里可不留闲人。”
小景立马点头,一再表示自己肯定好好做。
“我再跟你说几个要求,若是犯了其中一样,那你就家去吧,我会再让白小子重新给我寻人。我这人脾气古怪,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小景点头如捣蒜,人家是神医,有些要求那也是应当的,来之前白大哥不就说了嘛,这神医性子古怪难伺候,还怕自己应付不来,他也是做了心理准备才登门的。
“先生您说。”
乌先生轻轻颔首,斜眼睨着小景。
哼,小子,你也就是运气好,长了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再加上当时小丫头在场,说了让我别难为你的话,要不然老夫这有你好受的。
你以为能在老夫跟前伺候,那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吗?嘿嘿,小子自求多福吧。
“第一,我不喜外人打扰,居住的环境必须保持安静。
第二,我这人懒得很,有些事我只说一遍,比方说那药的配比,药材的功效,熬药的火候等等,所以你最好祈祷自己记性够好,要不然若是没记牢,我可不说第二遍。
第三,有些药的方子是不外传的,你作为给我打下手的,那肯定就会接触得到,我希望经过这几日相处之后,你能把看到的这些东西都忘掉,尤其是那方子的配比之类的,若不然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第四,我这人性子古怪,若是你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我,小心我的手段,必会让你吃些苦头,到时候可别回去哭鼻子告状。”
乌先生所说的告状当然是指小景去找何苗告状,可小景还以为神医是怕他心里承受不住压力,回家找爷爷哭鼻子去呢。
他见乌先生不再说话,再三保证道,“乌先生,您放心,您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你看现在有什么活计,可以直接派给我去做。”
现在?
乌先生抬头看了看天,“你没看到这天就要黑了?老夫年岁大,最经不得折腾,天一黑就想睡觉,所以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而且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没规矩。”
小景咬了咬唇,颇有几分不知所措,他刚才明明看乌先生不再说话才开口的,什么时候打断他了?
而且你没说完,你倒是继续说呀,就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有些尴尬?
乌先生自己也发现其实他真的没啥话好说了,但他哪里能在一个小子面前跌份,含糊其辞了几句,“好吧,其他的我还没想起来,等我想起来以后,再说。”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我今晚熬药吗?”
“不熬药,你得先去好好洗洗我随身带的那些药炉子。那可都是我的宝贝,跟了我好几十年的。”
洗药炉子,那有什么难?一会儿不就完事了?
乌先生却神秘莫测一笑,小子,你以为是简简单单洗洗涮涮?那就大错特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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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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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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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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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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