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得了何苗的嘱咐,应了一声,撒腿就往村里跑。

  老村长家她可是熟的很,既然何苗让她去老村长家找老村长来做主,那她就一定得把老村长找来。

  看着飞快跑远的何秋,田七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唇。

  主子这是不用自己啦?自己不过才说想要随这两个人回去岐庸城,主子就不再用她了?

  田七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一向冷淡惯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一丝情绪的变化,就连一直站在她旁边围前围后嘴里不停喊着乔乔长乔乔短的温良恭都没有发现。

  薛老婆子却不干了,“怎么,你找村长来,以为我就怕了你?

  你们都是姓何的,以前都是同宗同族,胳膊肘还不是向里拐!

  再说了,就是村长来了我也不怕,要讲理咱们就到县衙,请县太爷给咱们做主。

  哎哟,我的儿子呀,你快来出来看看吧,你娘都被人欺负成啥样子了!”

  何苗实在不堪忍受薛老婆子的大嗓门儿,脸上也渐渐有了一抹不耐烦。

  田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还以为何苗会叫她出手。

  哪成想何苗却掠过她看向一边皱着眉头的白崇,“还看什么戏呢?不觉得很吵吗?”

  白崇瞬间就理解了何苗的意思,几步上前手指翻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那薛老婆子一下就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了。

  搞笑的是,薛老婆子还保持着她刚才最后那个想要躲闪的姿势,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坐在那里。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止何苗被惊呆了,就连一众卖呆儿看热闹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白崇的目光里都带了几分畏惧。

  此时正是早上,有不少村里人听说了消息,也赶了过来看热闹。

  大家见是白崇出手,一个个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这不是白猎户吗?怎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突然出现了?

  他们就说嘛,这白猎户和何家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何家遇到点儿事儿,白猎户肯定得出手。

  前头闹得这么凶,后边王氏也早得了消息,想要出来给闺女撑腰,看看这薛二赖子老娘到底是怎么个不要脸法,还敢到他们家门口打无赖。

  可众人怎敢让她出来,才刚坐稳的胎,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何大忠媳妇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留下胡猎户媳妇照看着王氏和何山,其他人都出来,可别让何苗吃了亏。

  大家的想法简单,现在她们和何家算是自己人,有人胆敢到何家来闹,那不相当于在打他们的脸吗。

  尤其是何大忠媳妇,花婶子等人,心里那是十分惦记何苗,小姑娘家家的,哪能掰扯得过不要脸的老婆子。

  大家都急急忙忙往前院来,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万一真的有啥事,至少还有他们这些婶子伯娘得顶在前头,定不能让何苗小丫头吃亏。

  花婶子撸胳膊挽袖子,一马当先就从后院过来了。

  她早就看那薛二赖子老娘有几分不顺眼了,整日里的欺软怕硬,在外边一副可怜兮兮苦大仇深的模样做给谁看?

  自己管不好自己儿子,别人替她管教了那还有错?今儿个她倒是想会会这老虔婆。

  可她一出门,就被外头的情形惊呆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薛二赖子老娘闹上门来了吗?哭喊撒泼打滚个不停?

  怎么现在她看见的却和得到消息严重不符?那薛二赖子老娘半跪在地上那是干啥呢?一副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急得直翻白眼儿的模样。

  啧啧,估计是用不上她出手了。

  可她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何苗身边的白猎户。

  她说呢,谁这么厉害,那不是白小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婶子忽悠一下,想起刚刚在后院的时候,听说是有个猎户把何山送回来的,难不成是白小子?

  可她一抬眼儿,往白小子的身边一看,哟呵,还有个好久不见的温小子。

  花婶子十分自来熟的就挤了过去,一会儿和白崇扯扯闲话,一会儿又凑到温良恭跟前儿对他夸奖个不停。

  什么‘读书人将来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什么‘还是念书的后生看着文质端庄’,总之人群里,一时只听得到花婶子那欢快的大嗓门说个不停。

  何苗愕然,花婶子啊,现在是啥情况啊?你这寒暄也未免太不是时候了。

  在这时,老村长和何秋他们也来了。后头还跟着不少村里人,想必何秋这一去老村长家请老村长,村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儿。

  老村长手里拎着他那万年不离手的烟袋锅子,面色阴沉的看着薛二赖子老娘,眼睛一立十分恨铁不成钢。

  “薛婆子你说说你,在人何家门前闹什么?事情的原委想必你也知道,我觉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再了解不过了,你有什么脸面到人家门前来闹?”

  薛二赖子老娘想要辩解两句,可是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觉得自己若是这个姿势挺不了多久了,估计一会儿就得直挺挺的倒下去。

  哎呦她的老腰啊,哎呦她的膝盖呀,哎哟她这条老命,会不会今儿就交代在这何家门前?

  何苗见老村长已经来了,知道此时自有主持公道的人,便示意白崇去将薛二赖子老娘的穴道解开。

  白崇一直在观察着何苗的一举一动,见她看向自己,立马就过去在薛二赖子老娘的胸前点了几下,然后一阵风似的就从薛二赖子老娘跟前跑开了。

  薛二赖子的老娘,突然被人解了穴道,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向前栽去。

  还好白崇躲得快,要不然这老婆子的身子铁定会倒在他身上。琇書蛧

  白崇那可是将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大庭广众之下,这老婆子要是倒在他身上,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尤其还是在小丫头面前,那可是得不偿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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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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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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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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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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