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赖子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

  他脸上嬉皮笑脸讨好的朝赵山杏说道,“妹子,你说这人我还是真听说过,他在我们县里那可是十分有名气的,就是不知道,你寻他们家有啥事儿,你又是他们家的什么人?”

  薛二赖子常年混迹在脂粉堆里,对女人的那些小伎俩小招数那是门清,眼前这小娘子一打眼儿他就能看出,肯定是个不安分的。

  不过这小娘子长得却十分得他的心意,是那种乍一看还算有几分亮眼又勾人的模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娇娇糯糯的,让他听了,觉得骨头都酥了一半儿。

  听到对面这直勾勾盯着自己,就差流口水的汉子问自己是何家的啥人,赵山杏连胸脯子都挺直了几分。

  “我是他们家什么人?我是何大力未过门的儿媳妇,是他们家大儿子何田的未婚妻。”

  什么?

  薛二赖子睁大了双眼,他没听错吧,这小娘们儿说她是谁?

  何田的未婚妻?

  他虽然不常在村里,可是这段时间却把何家弄得透透的,那何田的未婚妻不是在村长家旁边住的那个崔姑娘吗?咋眼前这女子又说是何田的未婚妻?

  看见薛二赖子狐疑打量自己,赵山杏未免就有几分不乐意了。

  她倒不是因为薛二赖子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儿,而是因为薛二赖子似乎像是质疑她何田未婚妻的身份。

  “怎么你不相信?我跟你说,我跟何田的婚事,可是我们两家的爷爷辈儿定下来的。何家可是耍不得赖的。

  等我见了何家人,你就相信了。这位哥哥,还得劳烦您带我去何家。

  哦,对了,你还没说这到底是不是莽山村呢?”

  薛二赖子就见对面的小娘子,那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张张合合,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堆。

  而他刹那间便打起了小算盘,何田的未婚妻,嘿嘿,自己不是娶不到那何家大闺女吗,何家不是看不上自己嘛,那他要是睡了这何田的未婚妻,是不是就在何家人头上戴了顶绿帽子,何家人头上就顶了一只乌龟王八了?

  想到这里,薛二赖子又瞄了一眼眼前的小娘子,肤白貌美大长腿。再合他的心意不过。

  于是他睁眼说瞎话的说道,“呦,妹子,那你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不叫邙山村,邙山村在我们隔壁,就在山那边儿。”

  他往乌邙山后头一指,也不管赵山杏看没看到,然后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要是想去邙山村,等吃过了早饭我可以送你过去,不过你得付我些铜板作为报酬,你看怎么样?”

  赵山杏一听这村子居然不是邙山村,不免就有些失望,顿时就瘪了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过还当着男人的面,她依然是强颜欢笑,“那没问题,哥哥若是将我送到邙山村何大力家,我便给哥哥三十文钱算作报酬。这位哥哥你看怎么样?”

  薛二赖子当然点头了,他是想将人框骗到自家去,到时候将人放倒了,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就是这小娘子醒了以后发现了他们这村子就是邙山村,那又能怎样?

  到时候都是他薛二赖子的人了,要闹腾就闹腾去呗,反正闹腾出去了,要丢的也是何家的脸面。

  他睡的可是何田的未婚妻,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刺激。还有,她身上说不定还有银子,到时候人财两得,人生圆满喽。

  “行,妹子,那就成交,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先随我去我家,到我家吃顿早饭,不过都是家常便饭,你别嫌弃就好。”

  听到居然还要提供给自己一顿早饭,早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的赵山杏不免也激动起来,甚至隐隐有了一些期盼,想早点到薛二赖子家,好祭奠她的五脏庙。

  “好,那就多谢这位哥哥了。”

  就这样,薛二赖子领着赵山杏,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村子里东拐西绕,不一会儿就进了薛二赖子家。

  薛二赖子老娘刚端了一盆脏水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儿子领了个漂亮的大姑娘进了院子。

  老婆子十分诧异,这才多一会儿,儿子就弄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个脸生的女人。

  他不免就羊扬高了声,问了儿子一句,“儿啊,这位是——”

  薛二赖子走在头前儿,不停的朝自家老娘挤眉弄眼。

  “娘啊,这姑娘是来寻人的。现在还没吃上早饭呢,你看咱们家还有什么吃食,简单弄上一些,我与这姑娘都垫垫肚子。”

  薛二赖子老娘心里虽然还有疑惑,可是儿子脸上那明晃晃的别有用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应了儿子一声,转身就又钻进了灶堂,薛二赖子安顿好了赵山杏,让她在堂屋里先稍作休息,自己则钻进灶堂和老娘俩人一阵嘀嘀咕咕。

  什么?

  薛二赖子老娘惊呼出声,却一把就被薛二赖子掩了嘴。

  “娘哎,你小点儿声,人家就坐在外头呢,吵嚷得这么大声做什么?”

  薛二赖子老娘忙不迭的点头,“儿啊,这事到底儿行不行啊?听你说完,娘这心里就开始打鼓,这可算是犯了律法,实在不行咱就别干了,你要是真相中了这闺女,咱就大大方方的跟人家说得了,照我说就我儿子的长相,那坡上何家的儿子可比不上你,但凡是个长眼睛的就知道该怎么选。”

  在老婆子心里,儿子再丑那也是她亲生的,怎么看怎么好。

  老话不都说的好吗?媳妇儿是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薛二赖子老娘倒是将这话贯彻的彻底。

  薛二赖子却有几分愤愤不平,“娘,咱们娘俩都在何家人手里吃过多少回亏了,我这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余小刀上回送来的那迷药,我还有不少,一会儿你就往那粥里撒上一把,等她喝了以后,晚上我们就成亲入洞房。

  明早上醒来以后,她就是再想不开也无可奈何了,嘿嘿,到时候这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一辈子都得带在坡上何家的脑门上,想想我这心里就觉得开怀。

  不过这事暂时先别往外说,娘你也帮我看紧了她,女人嘛,让她吃点苦头也就老实了。”

  薛二赖子娘俩躲在灶堂里,一阵嘀嘀咕咕。

  可赵山杏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却全然不知。

  她心里依然憧憬着即将要成为豪门贵夫人的美好生活。www.xiumb.com

  殊不知等她醒来以后,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她,终其一生,却再没见过何田一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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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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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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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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