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叔这才娓娓道来,原来何大力带着人回了坡上以后,柱子叔就负责看管三个被捆的像粽子似的人。
这几人也还算老实,余小刀一直昏迷没醒,除了看着被揍的有点儿惨之外其实也还算好,而圆柱子虽然也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但他除了被吓得有点严重,人还算清醒。
薛二赖子看着被修理的也最狠,其实他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表现得像是被打的招架不住的凄惨模样,其实,他受的伤并不严重。
他见村里人都走了,只留下何柱子一个人负责看管他们,脑瓜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他哼哼了两声,示意何柱子自己想说话,让何柱子将他嘴里塞着那块破布取出来。
何柱子还以为他有啥事儿呢,好心肠的帮他把嘴里那块破布取了出来。
他也怕薛二赖子耍什么心眼儿,威胁着说道,“我可跟你说薛二赖子,你别想跟我耍什么花招,赶紧说,到底有啥事儿。”
薛二赖子却嘿嘿嘿的笑了,“柱子大哥,看你说的,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人有三急,你帮我解开,我得去趟茅房,不行,实在憋不住了。”
“呸!”
何柱子一口就呸了出去,“你说你这人,还真是懒人拉磨屎尿多,怎么净事儿呢?”
他从头到尾扫了薛二赖子一眼,见他浑身早就已经脏兮兮了,而且何柱子也不想放松警惕,“你就在这屋里尿吧,我不嫌弃,你看看他——”
何柱子一指圆柱子,然后说道,“他不也是满身尿骚味儿,你就在这屋尿吧,尿到裤子上,我不嫌弃就是了。”
何柱子自认为自己心眼子实诚,若论耍心眼他可耍不过薛二赖子,所以他不敢放松警惕,坚决不想给薛二赖子松绑。
薛二赖子却不干了,“那可不行,我现在可是要去蹲大号,难不成你就让我这么拉到裤子上?再说明天不是还要送我去县衙大牢吗?我要真拉到裤子上,就这样被拉到县太爷跟前儿,那到时候大家不得一起挨板子!”
何柱子这一辈子都没进县衙,更没见过县太爷,所以也不知道薛二赖子说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要是尿到这屋里,他倒是能忍受;可要是拉到这屋子里,他就有点嫌弃了。
薛二赖子要是去茅房,屋里这俩人可咋办?他都得看着啊,一时他倒有些为难。
“别耍花招,我没空陪你去茅房。”
何柱子撇撇嘴,想到自己还得陪着薛二赖子去茅房,说不定还得给他解裤带,陪他蹲大号,就有点恶心。
薛二赖子却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哪敢麻烦你呢,实在不行你把我娘放出来,让我娘陪我去,你就在外头看着不就得了,大不了到时候你让我娘帮我脱裤子。”
何柱子唾弃一声,这薛二赖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说出让他娘给他脱裤子这样的话,也真对得起他那二赖子的名头。
何柱子十分嫌弃的撇撇嘴,哪成想薛二赖子却咣的一声放出一个响屁,然后着急忙慌的对何柱子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快憋不住了,要拉出来了。”
何柱子实在受不了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可得给我忍住,我这就去喊你老娘,你要是敢真拉到屋里头,我就再去喊人回来收拾你一顿。”
薛二赖子老娘早就已经在屋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外头的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惧于村里人的那些恫吓,并不敢闹得太狠,毕竟儿子还在人家手上。
儿子可是他们薛家唯一的根,还没给薛家传宗接代呢,万一真要被打个好歹,他们老薛家到她这里可就得绝户了,连个后都没有。
老婆子心里着急上火,又愤恨难消,只得把气出在了炕上躺着的赤条条的女人身上。
这可真是个丧门星,刚和她儿子成亲家里就遭来横祸,说不准都是这个丧门星带来的呢,又想到前半夜儿子才刚刚跟这丧门星圆了房,老太太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恶寒。
原本躺在炕上,只着了一件红肚兜的女子肌肤雪白,可在老薛二赖子老娘的一阵搓磨之下,不一会儿就浑身青紫起来,甚至在昏迷当中都疼的轻声呻吟,估计也是疼得够呛。
老婆子却有几分鄙夷,她和儿子也没下太多的药啊,怎么这丧门星昏了这么久还没醒来呢。
老婆子越想越气,手下的力气便不免重了几分,正在此时,外头就响起了何柱子喊她的声音,让她出去赶紧陪儿子去蹲大号。
老婆子听见是儿子招呼,连跑带颠儿的就出来,何柱子一再嘱咐他们,让这娘俩别耍花招。
又只给薛二赖子松了脚上的绳子,手上的没松,依旧是死死的捆着。
他连推带嗓的把人推到门口,让薛二赖子自己进茅房里蹲着,薛二赖子老娘只能在茅房门口看着,他自己则站在堂屋门口,一边注意着堂屋里余小刀两人的动静,一边注意茅房那边薛二赖子娘俩,防着他们娘俩别再搞什么小动作。
可他千防万防,却终究是没鬼的过这娘两个。
薛二赖子进去老半天,却不见出来。
何柱子这边有些着急,催促着薛二赖子赶紧出来,雪薛二赖子在茅房里应了一声,磨磨蹭蹭的想让他老娘进去帮他提裤子,可何柱子心里又有些犯嘀咕,怕这娘俩凑一处去,老太太趁他不注意再给薛二赖子松了绑,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可他还不等他琢磨完,薛二赖子便从茅房里跑出来了,何柱子往他身下一看,裤子都没褪,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刚刚蹲过大号的样子。
还不等他发问,薛二赖子老娘便快步朝他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他,同时嘴里大喊着。
“儿啊,你快跑,娘把他抱住了。”
薛二赖子虽然手还被绑着,可脚底下已没了绳子的束缚,跌跌撞撞的就朝院门外跑去。
刚才大家走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想着给薛家关院门,所以此刻薛家院门大开,这也方便了薛二赖子,虽然他手被绑着,有些不便,可不耽误他脚底下的功夫。
何柱子想要挣脱薛二赖子老娘,可这老婆子使了吃奶的劲儿,成功的牵绊住了何柱子。
两个人撕扯了一会儿,何柱子最后终于甩脱了老太太,可等他跑到薛家门外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薛二赖子的踪迹。Χiυmъ.cοΜ
何柱子狠狠的给了薛家的院门一脚,那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院门,终于在这一脚落下之后,成功的从院墙上掉了下来,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不少灰尘。
薛二赖子的老娘见儿子已经走了,她便也毫无顾忌起来,轻声哼了一句,自顾自的就进了屋子。
儿子做的那些事儿她都没参与过,也赖不到她身上,就是村里人想讲究她那就讲究呗,不耽误吃也不耽误喝的。
只要儿子没事儿,他就算是对得起老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屋里的圆柱子见薛二赖子成功逃脱,也想叫薛二赖子将他也解救出去,可薛二赖子跑得飞快,根本就没管他。
气的圆柱子哼哼了好几哼哼,直翻白眼儿。
好你个薛二赖子,用得着他们兄弟的时候,再三保证,又是承诺分银子,又是承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可真正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只顾得上自己,哪还有什么兄弟情谊,我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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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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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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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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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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