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问他呢,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想要做什么,他先上来倒是将这污水泼到他们身上。
何春可不管那些,踹过了一脚之后还要上去踹第二脚,可薛大雷这次有了防备,就地一骨碌就躲了过去。
嘴里也不停的嚷嚷着,“怎么,踹了我一脚不够,还想踹我第二脚?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想要劫财还是劫色?”
他说到劫色的时候,不大的三角眼儿不停的瞟向何花,看的何花满脑门子的火气。
这人她认识啊,不就是昨天在半路上那个拦下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吗?
昨天自己收拾了他一顿,今儿咋又有力气跟上来了?难道是她昨天打轻了?
何花心里正合计着,用不用今日再狠狠教训他一顿?保准让他三天下不来炕,他也就老实了呢。
何玉手里一直拿着那根树杈,沉着脸并没作声。
何春倒是沉不住气了,见薛大雷居然躲开了她那一脚,双手叉腰,厉声就开始质问。
“薛二赖子,你嘴里瞎说什么呢?什么劫财劫色的?一个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二赖子,谁看得上你,要劫也不劫你这样的。
啊,我知道了,你这是想倒打一耙呀,我问你,为啥跟着我们?说!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薛大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是不吭声,不论何春怎么说,他只捂着自己的脑门子。
一会儿说何玉给他打了,他现在头晕头痛;一会儿又说自己胸口窝子里一阵翻腾,恶心想吐,估计是被何春那一脚踹的。
何春气的简直要满头冒青烟,这薛二赖子,还真是个混不吝,还要赖上他们不成,这是深山老林的,他一直跟在后头,又使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子。
何玉见何春又要上前去扑打薛二赖子,就赶紧叫停了她。
薛二赖子这是摄于他们人多,并不敢还手,要是只何春一个人,估计薛二赖子早就还手了。
他虽然身材不算高大,可毕竟是个男人,和普通的姑娘比起来,绝对更胜一筹。
何春今儿就是仗着人多,才能给打到他,适可而止也就得了,接下来还得换他,好好审问审问这薛大雷一番。
“那条灰蛇,还有那些蜘蛛毛毛虫什么的,是你扔的吧?”
面对何玉掷地有声的话语,薛大雷只是挑挑眉,扫了何玉一眼,然后有些鄙夷的嗤笑了一声。
“什么灰蛇?什么蜘蛛?什么毛毛虫?你不是个读书人吗?咋还冤枉人?就你这样的读书人,即使考中了状元,做了大官,也是个糊涂官,净冤枉老百姓。”
何春气的火冒三丈,还要上去踢他,何玉却一把扯过何春,说什么都不让她再上前。
比武力他不行,可耍嘴皮子嘛,他何玉倒还真没怕过别人。
“哦?是吗?不是你呀!那我回去的时候可得到村长面前去理论理论,若是村长那里给我做不了主,咱们就到县里,找县太爷给咱们做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扔的!”
薛大雷掩下自己的目光,暗自呸了一声,这书呆子是个傻子不成,我扔那些东西的时候也没人看见,连个证人都没有到,不管到哪里去,找谁做主,都是一段牵扯不明的公案。
这书呆子,念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点事儿都不明白。
薛大雷正为自己的精明暗自喝彩呢,就听见何玉不疾不徐的说道,“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证人嘛,我们可不缺。”
随后,他抬眼看了看悄生生立在旁边的何花和何春两个姑娘。
薛大雷不明所以,不过他仍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心中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何玉却根本没给他什么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我们可不缺证人,你扔的是我,何花和何春她们两个就是证人。”
何春这个时候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大声附和着何玉的话,“对对,我和何花两个就是证人,我们亲眼看到你弄那些东西往何玉身上扔的。
还有那蛇,咬人一口,可是得疼个几天呢,不花上十几二十文钱买些药涂了说不定还得中毒呢。”
“你们就是——就是——”
薛大雷一时有些语塞,想不出该怎么反驳。
何春再接再厉,想要给大雷定罪,然后又突然想起一个词儿,立即就说道,“对了,薛二赖子,你这就属于谋财害命,对,谋财害命。”
薛大雷要被这不要脸的俩人气疯了,这明显就是硬往他脑袋上按罪名。谁看见他扔了?根本就没有。
于是薛大雷指着何玉和何春,不停的辩解道,“你们这是栽赃嫁祸,纯属诬陷,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我扔,我扔的时候你们可都是朝前走的,怎么能看见我在后边扔呢?”
何春儿乐的一拍手,“看看!还说不是,你自己都承认了吧!”
薛大雷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紧张,无意中说错了话,反倒让他们抓住了把柄。
不过他看见一直没说话的何花,还以为何花看见他又是被打,又是被冤枉,心有不忍才一直没说话呢。
他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朝着何花说道,“何花妹子,他们两个人可是一家子的,今儿这是合起伙来要诬陷我呢。
到时候你得可给我打证明,什么谋财害命?我才没有那个心思呢。
何花妹子,你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你也偏向这两个外人?”
此时的薛大雷,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什么话都往出蹦。
何玉听见他居然叫何花为妹子,更是气的牙根儿痒痒,手里的树杈照着薛大雷的前胸脯子就是一下子。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谁是你妹子?想要妹子,回家让你娘给你生去。”
何花刚要说话,不成想还没出口的话,就让何玉抢了先,她侧过头,似乎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何玉,以前何玉在她心里,那就是个蔫不拉叽的书呆子,今日倒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不过,不管怎样,他今日能说出刚刚那番话,倒是合自己的心意。
这人真是不长记性,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谁是他妹子?想要妹子回去让他娘生去,上回她说的话这人都忘了不成。
何花扫了薛大雷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却自顾自的开始挽自己的袖子。
薛大雷吓得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昨天被打的事还历历在目,何花那拳头可比刚才这书呆子那一下要疼上许多,昨天挨打后,他可是躺了小半天儿才缓过来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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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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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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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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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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