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心里暗暗笑了一声,难不成这人家里头还有个弟弟或妹妹叫十五?m.xiumb.com
她想归想,却并不敢选择开口,只能拿眼神不停的去盯着旁边的那两棵大树。
初一将何大力几人请到了厅堂,又招呼了婆子给上了茶水,这才不疾不徐的和何大力攀谈起来。
“何老爷,您要是不介意,小子就称您一声何叔!”
何大力当然不介意,人家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叔,人家若是不尊重你,管你叫什么吗?
初一极有眼色,又善言谈,不一会的功夫,就和何大力聊的热火朝天。
“何叔,您这是头一次到我们牙行来办事儿?在我们这这有没有什么相熟的牙人?”
何大力这还是这辈子头一次和牙人打交道,哪里有什么相熟的牙人。他憨厚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相熟的牙人倒是没有,我们也是才从山南府过来不长时间。这次还得麻烦冯牙人你帮我们好好琢磨琢磨了。”
春山牙行里有规矩,若是在牙行里
有过交易,以后有事再来交易所产生的佣钱还算做之前的牙人的,与初一没什么关系,所以初一才有此疑问。
他们做牙人的,一手托两家,忙前忙后的,不就是为了多挣些佣钱嘛。
直到听见何大力的话,他脸上的笑意才更真切了几分,继续说道,“何叔,还请恕我直言不讳,我这人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您这次来我们春山牙行,是——”
于是,何大力这才娓娓道来。
“这事还真得麻烦你,冯牙人。”
出于对于职业的尊重,何大力一直客气称呼初一为冯牙人。
那曾想,初一却拜拜手,脸上现出老大的不乐意。
“诶!何叔,我都称您一声何叔了,您还跟我客气什么,一口一个冯牙人的叫着,您叫小子一声初一就可。
而且我也不瞒何叔,我入这一行时日还短,也才做了两年光景,不比得那些经验丰富的牙人,这次还请何叔多担待。
但我敢保证,凡是经我手做成的买卖,保准让买卖双方都满意,这您绝对放心。您若是信得过小子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并对我说。”
何苗倒是挺喜欢这牙人的干脆利落劲儿,尤其这小伙子的笑容看起来极具感染力,让每一个看见他笑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散发出一种喜悦和信任。
想必有着这样干净纯粹笑容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内心阴暗,有着一些尖酸刻薄或是龌龊想法的人。
相由心生,老祖宗留下的话绝对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实初一这个人别看入行的时间还短,在牙行里算是个资历尚浅的,不过他有一项长处,就是眼力极好,不论是看什么东西还是与人或打交道从没有吃过半分亏。
今日何家父女一上门,他一打眼儿,刚开始的时候,他其实也是有些看跑偏了的。
他还以为这是父女三人,等落座了才发现,那年龄大些的姑娘一直没坐下,就站在那个年龄小的姑娘的后头。
原来是他眼拙了,人家是父女两个领着个丫鬟,但是他观察那丫鬟的穿衣打扮,与这家的小姐也不差什么,这家人首先给他的印象倒是不错,至少是个厚道人家,对下人不苛刻。
至于何大力父女两个人,虽说穿的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小姑娘也没穿金戴玉的,只不过一根银钗斜插在脑后,看起来简单大方。
最令他意外的就是这两个姑娘了,从进门以后,这小姑娘神态举止极为大方又得体,何叔都表现有些局促,看得出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可这小姑娘却显得很是淡然,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惊喜,羡慕,吃惊或是其他什么情绪,总之是很淡定的那种,嗯,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一些老主顾。
而一直站在小姑娘身后的那个丫鬟,就更有些让他弄不懂了,明明是个丫鬟,可穿着打扮气质风度,甚至进屋以后表现出来的种种情绪,一点儿也不像个丫鬟,所以他才误以为他也是何叔的女儿。
所以初一也是打起了精神,想要好好的促成这单买卖。他就是那样的人,神教九流都能结交得上,说得上话。要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在这牙行里头,被人尊称为一声冯牙人。
不知这对父女是过来想买些什么田地?宅子?亦或是仆从?不管他们想买什么,他都得好好给介绍介绍,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多个朋友就多条路。
以前他就凭着自己非同寻常的眼力,如此这样结交了不少朋友,也挣了不少银子,算是一种牙人里混的不错的。
他甚至和县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能说得上几句话,虽说现在他没能达到发家致富的程度,但是比牙行里其他和他资历差不多的人要强上太多了。
何大力见这牙人极好说话,又极为热情,也只好改口称呼他为初一,不过还别说,这称呼一改,倒是立马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好,那我就叫你初一。这一次我到春山牙行,其实是想买上点儿田地。
不瞒你说,我们是去年从山南府那边逃难过来的,刚落户在这北地也不过一年来的时间。
今年春天的时候,官府给我们每人分配了两亩地,我家里人口多,这十余亩地自给自足,倒还勉强。
这不,手里刚有了些余钱,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再买上几亩地,也当做自家的家产,也算是给子孙打个基业。咱这不图别的就图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说完了话,何大力自顾自的就笑了,仿佛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贯都是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要过得更好就得靠自己打拼,哪成想有朝一日自己还会说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样文邹邹的话来。
初一听了这话,倒是对何大力高看了几分,去年才从南头逃荒过来,今年就能买上几亩田地,看来这家的人不是家底子厚就是相当勤快,至少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能置办家产,不错不错。
“何叔,你放心,咱们春山牙行在这一行里,信誉那是极好的。”
何大力一个劲儿的点头,“这话不假,我也是听人家说春山牙行好,所以才来这的,这不——”
何大力一指后头站着的田七,“这丫头也是前阵子在你们春山牙行这里买回去的,我这闺女简直拿她当亲姐妹似的相处呢。”
初一和气的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田七也是破天荒的微微点了一下头,不过仍是一脸漠然的,没说任何话。
直到这时。初一才看见,这丫鬟身上居然还带了一把木头削成的剑,可真是奇怪!不过他这人惯有眼色,并没有当场点破,这尴尬的事儿他才不屑做。
“何叔,那您看这次想在什么位置买地?我手里确实有几块不错的地,要是符合您的要求,一会儿我就带您去那地里看看。”
何大力不由一喜,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一会儿居然就能去看田地。
他几乎脱口而出,“我们也不想多买,先买上一百亩。”
什么?居然要买一百亩?这还不算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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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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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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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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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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